18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三)(1/2)
圆月西垂,寒蝉的凄切唧令声,早就停止了。悉悉索索的落叶,像美丽的蝴蝶在秋日的夜晚飞梭,又似乎是游子的脚步匆匆找寻着日思夜想的归途。
秋风卷起片片叶的残翼,徒劳地试图挽留。夜幕遮蔽着黛青色的山峦,郁郁葱葱的原野,努力地摆出肃穆而严峻的面孔。
而圆月却像一块剔透的玉,不温不火,不冷不热,静静地,透着那份永远的玲珑。
露水悄悄地润湿了大地,悄悄地挂上树梢。露岚静静地浮着,如轻纱如薄雾般朦胧,月光不依不饶地缠绕着,它从树影的缝隙中流淌出来,星星点点地洒在他们的身上,那样缱绻缠绵!
“看你还敢说这样刺人的话吗。”喘息未定的子南,点着她的小鼻子说道。
“你欺负人!”宛若娇羞地嘟囔道。
“这叫欺负人,以后你天天这么欺负我,我很受用的。”子南坏坏地说。
“你无耻!”
“谁说的,我十二岁牙齿就长齐了,你看,现在连智齿都长了!”子南用手敲着坚固的牙齿,一本正经地说。
“你是不是经常跟你的美人们这般**,所以练得这么油嘴滑舌。”
“你真的很在意!”子南认真地问,
“恩!你是我的唯一,我却只能做你的多少分之一,这不公平!”
“我赌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唯一。”
“我不喜欢别的女人靠在你的怀里,哪怕碰一下,我都嫉妒得要死!”
“你母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曾这般刁难过你君父吗?”
“母夫人年轻的时代,风华绝代,又聪明精巧。那时属意她的王侯公卿的可多了。可是母夫人却偏偏看上了,还是个毛头栗子的君父。那时的君父只是一个普通的王室公子,连君父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下一任国君。母夫人决意要嫁给君父,她说,她不在乎权势地位,不在乎富贵荣华,她只希望这辈子做君父唯一的女人。君父欣然应允了。在继任国君前,君父一直践行着自己的承诺,对母夫人始终如一。他们俩夫唱妇随,情意绵绵。
当君父被意外任命为君位继承人时,他和母夫人搬进了偌大的宫室,妾位空虚,引来世卿的诘问,说君父不成体统,母亲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后来不得已,按照礼制就为君父遴选了八名女子入宫,册封为妾。君父纳妾的那个晚上,母夫人垂泪到天亮。好长一段时间母夫人都赌气不理君父,君父为此懊恼不已。慢慢地,母夫人终究还是接受了君父拥有其他女人的事实,可我知道,这个过程对母夫人来说,是多么痛苦和纠结。君父对母夫人,一直礼敬有加,两人更是相敬如宾。可在我看来他们是恩爱夫妻、和谐君臣,却再也不是如胶似漆的亲□人。是现实逼得母夫人变得贤良淑德。可是我做不到像母夫人那样贤惠,至少现在。”宛若嘟着嘴说。
“我”子南正要说什么,宛若用手掌捂住了,他的嘴。
“你别说,我不想听虚无缥缈的话,我知道身在高位的人,会有许多的不得已。你现在是储君,未来就是国君。有多少公侯贵卿的千金,在等着往你国府里送,和你结为姻亲,在政治上相互攀扯。你为了我。让东宫主位空悬这么多年,已经顶了很大的压力,我怎么能那么自私。我只要是你心里的唯一就好了。”宛若凄凄地说。
“我现在终于明白,我母夫人为什么总是郁郁寡欢了。君父嗜好美色,君父对母夫人虽敬却不宠,当她为君父顶住叛乱,耗尽精力的时候,她在君父的怀里,死得那么安详。母夫人用这样近乎凄绝的方式,在以后的岁月里永远占据了君父的心。”
“传说这世间,有一种花叫双生花,一株二艳,竞相绽放。日久年深,一朵将越发明艳夺人,一朵却终将枯败凋零。就像婚姻对于大多数女人的无奈一样,成了一种无法摆脱的命运。”
“若,我一直以为你还一个小孩,不知道,你竟有这么多的想法。”
“哎!月亮什么时候被云层挡住了。你看,满天的星星在闪烁!”宛若打断子南的话,故作轻快地说。因为那个话题太沉重,她不想再多谈。
宛若挣脱子南的怀抱,走到廊檐外,仰望天空。乳白色的银河,从西北天际,横贯中天,斜斜地泻向那东南大地。天空中镶满了小星星,她们闪烁着,发着淡淡光的,像一颗颗深邃的眼眸。
子南上来,从后面环抱着她。听到宛若刚才的话,他的心里有些难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爱宛若,为了她,他可以舍生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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