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放不开（2/2）

“我，遇到安政萧了。”锦瑟终于还是选择说了出来，在严晟珏面前，她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他，有跟你说什么吗？”严晟珏问得很小心，他不确定锦瑟是不是希望继续这个话题。

“阿晟，我发现，站在他面前，我看着他祈求我原谅的样子，我心里所有的恨，全都化作了泡影，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全心全意地恨他，我是不是很没有用？我是不是很下贱？他这样伤害我，我却还不知道清醒……”此刻的锦瑟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她低着头，声音哽咽。

“不是的阿锦，这不是你的错，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心疼锦瑟，严晟珏将锦瑟拥进怀里，安抚着她。

“阿晟，我不想报复了，我想离开这里，只有不再见到他，我才能学着不再作茧自缚……”锦瑟说出自己的想法。

“阿锦，你真的能放下所有一切吗？你会恨他，你会作茧自缚，究其因，都是因为你始终都不能放下过去。若你真的可以无牵无挂无所依恋地离开，我自然支持你，可是，若你心里还承载着过去，还有所依恋，就算你人离开了这里，你依旧会沉浸在过去无法自拔。这三年来，你无时无刻不被恶梦缠身，若你解不开心结，你永远不会快乐。给自己一次机会吧，也给他一次机会，你忘不了他，那就试着和他重新开始。”

严晟珏终于还是开口了，这番话，他一直放在心里不敢同锦瑟讲，他怕讲了，就会永远失去和锦瑟在一起的机会。可是，他该看透了不是吗？自从和锦瑟回到京都，锦瑟从来没有尝试过接近安政萧实施报复，她只是日复一日地沉浸在过去的伤痛里，嘴里说着的是恨，可是心里，那些所谓的恨不过是对安政萧的怨念，是对安政萧过去伤害她的难以言说的委屈。她不是真的恨他，她只是在等安政萧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在等安政萧给她一个解释。她的心里，许是永远也放不下这个男人，这个她在青葱年华里爱得死去活来惊天动地的男人。即使曾经被深深伤害，她也依旧义无反顾一如既往。

记得初见锦瑟的场景，她的性子并不好，蛮恨任性乖戾，难以驯服。可是她却愿意在安政萧面前放下公主的架子，甚至不要名节深夜与他私会。一个女人，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再没有什么可以付出的了。她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安政萧，把所有的关心都给了安政萧，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安政萧。时间，在这样的爱面前，也无法再变成治愈伤痛的良药。

锦瑟抬头，看着一脸诚恳的严晟珏，终于还是选择沉默。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安政萧重新在一起，即使可以不恨，也不代表她可以继续爱下去。三年前，她就说过，她爱不下去了。爱，是比恨更加沉重的字眼，她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她不想再尝试，亦没有勇气再去尝试。最好的选择，还是离开。

严晟珏见锦瑟不再说话，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锦瑟的心里该是比他更清楚的。

……

安政萧倚坐在西凤阁锦瑟曾经睡过的床上，手里拿着那串沉香木雕的项链。

锦瑟的一切都在脑海里回放着，原来，真的是悲伤多过快乐，痛苦多过欣喜。他不曾给过锦瑟什么，锦瑟却将一个女人所能给他的悉数奉献过。

嘴角扬上一抹苦笑，是啊，他有什么资格说他放不开呢？锦瑟曾经那样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时候，他又带给了锦瑟一些什么呢？

还是以徐琰的身份待在她身边，大家才都会比较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