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法官遇村妇，枭雄揽能将（1/2）

周末，大夫和来阿姨等一起到教师家里去作客。来阿姨第一次去，下车后，她站在门前看着电视里才看到过的别墅，傻愣愣地站着不动，她眯着眼看着门首，心里早就想到了屋里的富贵华丽。她一个山村里的农民，进去都觉得糟蹋了。在大夫牵着她往屋里走时，她用家乡话问：

“给要剥海呀？乃精山地给土包子可嗯歇惯该下。”

“放心吧，今捏拧兜，嗯糌。”大夫也用家乡话回答。

进屋到了客厅里，来阿姨转着身子，扭着头看了两遍整，又上看天花板，下观地板砖，用村里的话来说，简直就是皇宫一般，她做梦都没想到一生能在这么豪华的屋里坐上一个片刻。她心里喟叹着有钱人家与没钱人的差距，真是天壤之别了。

众人进屋后，分别向丁伯母问候，教师便领来阿姨与母亲见面。

“来阿姨，这位是我妈。”教师看了母亲微笑着的脸。

“大姐，你好！”来阿姨欠了欠身，用生涩的普通话问候了一句，她觉得别扭，脸面有些羞红。

接着，教师又摊掌向来阿姨面前说：

“妈，那位便是来阿姨。”

“大妹子，你好！”丁伯母上前与来阿姨握手了，随后又说，“走，咱们到里面去坐。”

众人坐定后，来阿姨与丁伯母互相打量起来。

来阿姨看着眼前那个五十开外的妇女还像四十出头的人，心里又不由得一叹，顿有一丝自惭形秽袭上心头。

丁伯母看着面容消瘦的来阿姨也一惊，虽然她脸上的皱纹显眼，皮肤黝黑，却也精神焕发。脸上有一层抹不去的严肃，眼里又少不了浓厚的温和；长发整齐、简单地束扎在脑后；身穿一件深蓝色的外套，深灰色的直筒裤，一双解放鞋。她手上皮肤也粗糙起茧，这是劳作的后贵症，也是艰辛生活的见证。

“你这辈子真不容易，把大夫教养得有出息了。”丁伯母尽量拣一些能让来阿姨听得懂的话来说。

“哪里！哪里！”来阿姨含着浓厚的乡音说，“他小时候也没少挨打。”

这一说，大家都笑了，大夫也羞愧起来，他不懂事时，却是调皮，惹了不少的事，也经常要挨骂受打了。

“我们粗人管教孩子，只会拿鞭子抽，不能像你们文化人，有挺好的方法教导。”来阿姨又补充了一句，她见丁伯母和颜悦色，也敞开心扉了。

“我这孩子也调皮，人又懒，洗衣做饭都不会，还没大夫能干，乖巧。”丁伯母说。

“城里人会念书，有学文化就好了，能给家里争气，就是出息了。”来阿姨说，“我家大夫也算是争脸争光了，祖上几代人都没出一个有学问的读书人，就到他兄妹俩出头了，在村子里也是少见的大学生，这是他们祖上积的大德了。”

丁伯母能理解她的心情，山村里能出一个大学生确实不易，很多条件都受到约束了，有一些学习成绩尖优的孩子，因为家境状况，不得不弃学的也闻多了。

“孩子多读书是好事，学做人也难教，大夫这孩子就挺懂事了。”丁伯母说。

他们两个人谈着，众人都也不便插话进去，或是看电视，或是吃茶点，或是三三两两低声交谈。

“他还算听话，花钱没大手大脚，这点像我；为人也诚实守信，没有刁钻古怪，那像他爸。”来阿姨说。

“看得出来，他也常来这里，我也挺喜欢这孩子。”丁伯母笑着说，又问，“你来书城还住得习惯吧？”

“能睡得安稳，就是地方不熟悉，也不识几个字，没敢单独上街去，出行都是大夫陪着走。”

“慢慢来，多住一些日子就会熟悉了。”丁伯随后又问，“大夫领你去游玩了吧。”

“去过了，我这把年纪的山里人，也不好看那些了，要看山看水，出门逐户都见到，也没什么好看了。”

“哦，也是。大夫有没有跟你说来我家上班的事？”

“他说过了，说过！”

“你肯来吗？”

“肯，也就是做家务活，洗衣做饭，扫地抹桌子，这些我都能做，难不倒。”

“嗯，我白天里要上班去，顾不到这媳妇，原本是想在这附近聘请一个人来照顾，前些天她说你来了，说你做的饭菜好吃，才想这到事上去。”

“没事，没事，反正我也能做得过来，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都不差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