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四人三股愁，一对二人忧（1/2）

白天和黑夜在开灯与关灯之间交替，睁眼合眼间，十二月悄悄来临了。

自从大夫发泄了那次过后，他变得清醒起来，也能正常工作了，而那张严肃的脸又盖着一层薄霜，越发让人感到冷酷。他高大魁梧的身材穿着一身黑西服往车间里一站，就如平地上斜长的一块割手的岩石一样，令人觉得恐惧，不敢靠近，生怕随时可能倒下砸到自己。

教师在寝室里偶尔讲述一段笑话，可也不见大夫有欢颜。因此，教师心中也常常叹息。

教师与文员的约会多起来了，在寝室里的时间也少了许多。这时候，大夫便埋头在书籍中，寻求精神上的慰藉和安宁，再不然就握起笔来在纸上作画。

班长这些日子过得很痛苦，是心灵上的折磨。

经理明确地对他说：

“你别等了！我告诉你，我只爱大夫，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班长说：“大夫只爱护士，你是知道的。”

“他们还没结婚呢！只要他们有一天没结婚，我就不放弃，一直等到大夫结婚为止！”

班长沉默了。

班长也问过大夫，大夫也明确地对他说：

“我这辈子只会娶护士，除了她，宁愿不娶妻了。”

这些日子，班长也常去大夫那里看书，只有在书里面才能驱除他心中的烦躁。

“一个想要，一个不给，又一个不要，三个人，三份痛苦！”班长想。

“何必呢？”班长想。

“护士已经离去了，如果大夫与经理在一起了，自己没希望，心也会死去，也就解脱了，这不就好过了吗？”班长想。

“自己根本不在乎经理嫁给谁，只要看到她高兴，自己也就会感到高兴。”班长想。

“现在，他俩就这样耗拼下去，自己也一直跟着耗下去。”班长想。

“不行！”班长想。

“决对不行！”班长想。

班长一路上想着，双腿自发向7栋502寝室走去。不一会儿，他来到了大夫的寝室里。

大夫和教师都坐在床上书，班长坐在椅子上，他没心思看书，看到大夫在这几天安详了许多，此时他有一些犹豫。他频繁地看了大夫几眼。

“大夫，你就接受经理吧？”班长央求的目光望着大夫，“算我求你了！”

大夫丢开手中的书，抬起头，怔怔地凝望着班长那熟悉的脸，默然无语。

“你疯了吗？”教师一声喝斥，扭头看了一眼大夫苍白的脸。

班长看了教师一眼，说：

“不！不是的！”

班长接着又说：

“现在这个样子大家都很难受！大夫，护士她已经回去了。”

“回去休息吧？咱们都累了。”大夫无力的吹出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对班长发出逐客令。

班长注视着大夫的双眼，他的目光中透着怜爱，关怀，正义，成全。班长从椅子上立起身，道了一声“晚安”，便出了502寝室。

“大夫，打算怎么办？”教师担忧地说。

“到现在才明白，当初你为何会讲出要我接受米粉的话，也明白了米粉为何选择了离开我们。”大夫痛苦地说。

教师也突然间明白了一切，这太可怕了。他心里抽风似的冰凉，脸色也苍白可怕了。

护士在曲街也过得很沉痛，除了在护家面馆帮助父母做生意，也没什么别的活动，到附近的休闲广场或是公园去，看到一对一对的情人、夫妻手挽手地出入，就有一种揪心的酸痛。来回两次，她觉得在家看点儿书好受一些。

商人不断地给她寻找着对象，也托亲戚朋友介绍。其间，也有见过好几个人了，护士都没有看上的对象，还不愿和他们交谈来往。商人心急如焚。

“那么多有钱有势的人家，官贵子弟，名门富户她都不要了，她不抓牢机会，这能不急不气吗？那要气死我呀！”商人想。

“别人想跟那些人攀亲结戚都没这个机会，而她有机会反而不珍惜，还嫌人家这不好，那不好。”商人想。

“这傻丫头不知长着什么心眼，偏看上大夫那穷小子。”商人想。

“现在大把的机会都流失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准还找不到比得上那穷小子的对象了，可让我愁心了。”商人想。

“女人就像菜场上的蔬菜，放得时间越长久了，价格就越低廉，这丫头读了那么多书，还不懂这道理吗！”商人想。

这天晚上，护士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吃饭。

“护士，你和墨生怎么样了？”商人问。

“没怎么样。”护士平和地说。

“妈可得提醒你啦！得好好抓住机会了，往后可没这么好的人家了。”商人焦虑地说。

“我不喜欢他。”护士依旧平和地说

“过日子嘛！慢慢的就会喜欢，看我和你爸不就这样过来的吗！”商人劝说着。

“你嫁我时更穷，这不也过了半辈子吗？”护帅提醒着。

“那时大伙都穷，要不然也轮不着你啦！”商人辩解着。

“好啦！每天吃饭都讲这事，你烦不烦，以我看！还是由着她自己跟谁去，那大夫有啥不好，诚实厚道，有文化，有见识。”护帅温和地说。

“那墨生也有文化！有见识！家境又好！哪点比不上那穷小子！”商人扭头向护将说，“护将，你说！妈说的对不对？”

“姐对！”护将瞥了母亲一眼，又低垂着头吃饭。

“你咋念大学的！越学越笨啊！”商人责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