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助朋友恋爱，失自己快乐（1/2）

书城的家家户户都十分安分地执行计划生育政策，家家户户也只生一个孩子，不论男女，皆大欢喜。但是这下一代的婚事却也常有焦虑，女方家庭希望招上门女婿，男方家庭又希望取媳妇入门。因此，许多本地人都不大愿意与本地人联姻结亲。

以前书城没有工业区，外来人员少，缺少选择外地人的条件。男女双方都会做出让步，会约定双方都认可的条件。如孙女跟哪家姓了，子女不能长期住婆家了，应在双方家庭中各住一段时间，这在书城叫做“两头跑”。

如今书城对外开放了，已进驻了许多工厂，一个个工业区像敌军营似的，将市中心圈围起来了，侵占着农田，菜畦，鱼塘，河流。这使书城变得更为热闹拥挤了，也使人们变得更有各种机会了。

教师就是土生土长的书城人，他一直在努力寻找着外地的姑娘作妻室，也一直在极力回避与本地异性发生恋情，使自己多一份轻松，少一份纠结。以他的家世是完全可以不出来工作，也能衣食无忧，温饱不愁。但是，他为了更多的选择机会和消遣生活，也为了将来继承父亲的产业，打下必要的基础管理水平，还是来到了太子福科技公司上班。虽然他在这里上班的时间比较长，但对他的人生也是一种锻炼。

在米粉出现后，教师每天下班回到宿舍里，总要问一点点关于米粉的事儿。例如：

“今天给她安排的是什么活儿？”

“扫地。”

“觉得她做的如何？”

“很认真。”

“有没有哪个男生与她接近？”

“没有。”

……

教师问着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大夫也愿意回答他。

教师除了在大夫这里获取信息，也有一部分信息是从他自己班里获取的。米粉有同学在他班里工作，还有一些信息是在培训米粉时的谈话中得到的。

米粉分配在大夫的班里上班。教师每天可以远远地观望到。但是，近距离的见面和接处的机会却很少。虽然他们在培训过程中已经熟识了，但在没有确定恋爱关系之前，他也不方便与米粉同坐一张桌上吃饭。

在上班中，如果教师一整天都很忙碌，也就会一天都看不着米粉。在时间闲余时，教师也常会借故去找大夫沟通工作，在大夫那班的区域里看米粉一眼。这时，大夫常会领着教师从米粉面前走过，偶尔也会驻足在米粉的作业处装作检查她的作业情况，或是问几句什么的。这时候的教师不会放弃发言的机会。

大夫常常为教师提供与米粉见面，接处，沟通的方便。他会尽可能地协助教师完成终身大事，不论是在精神上，还是在行动上，哪怕是物质上，只要能做的，都会不计报酬，毫无厌烦地相助。

最近，教师一直托大夫去向米粉要手机号码。大夫答应一定去给他要到米粉的手机号码，只是目前时机还不成熟，所以一直没办成。因此，在这一段时间里，教师每天晚上一回到寝室里，总会在大夫的耳边嘟囔。这让大夫厌烦了，便不大理会教师了。大夫没要到米粉的电话号码，反被米粉要去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大夫一直都在琢磨那天的对话错在哪里了。

那天大夫找到米粉作业的岗位面前，轻声地说:

“小米，你怎么不把手机号码写到文员那儿呢？公司要你们的联系方式，是为了方便与你们建立生活上和工作上的沟通渠道，这不是什么坏事啊。”

“号码是学校那边办理的，话费挺贵的，其实住在公司里，也挺容易找到我。”米粉羞涩地笑着说。

“嗯，也是，刚出来工作，也该节省，到时换了本地号码后，请告诉我！今后若在工作上，或在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一定会伸出援助之手。”大夫郑重其事地说。

“好的，”米粉微笑着说，“班长，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啊？先给我吧？等我换了号码以后，直接发送给你了。”说着，她丢下了手中的作业，抓起了笔，准备写在手掌里。

大夫见她那阵势，便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1505042xxxx。”

“这组号码挺吉利，又顺口，又好记。”米粉称赞着。

大夫笑了笑，转身向其它区域巡视去了。

两个月后，米粉才发短信到大夫的手机上。大夫盯着手机荧屏上的短信，既高兴，又犯愁。他一口气念了两遍：

“班长，你好！我是米粉，这是我的新电话号码，以后多多关照！对啦！可不许告诉别人哦！”

长久的等待也消磨着教师急迫的锐志，从以往的滔滔不绝的唠叨，变成了一触即溃的请求。那种彼此揶揄的对话依旧响在大夫的耳边。

“有没有问一问她啊？别光是干等了，你看她来这里都半年了，再等下去都过年了。”教师说。

“她说好了的，我都给她手机号码了会发短信告诉我的。再说，别问多了她，那样多尴尬啊，别人还以为我有什么不良企图呢！”大夫为难地说。

“你看你，没要到她的手机号码，反给她要去了自己的手机号码，那做得多失败啊。”教师略微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你怎么就不将我的手机号码也报出去呢！就说有两个手机号码了。”

“那不是欺骗人吗！不干！”大夫白了教师一眼。

“得了吧！还装文明！”

大夫又白了教师一眼，以示抗议。

“我说你就不能在与她交谈时，从话中套上这事儿，说不准她早就将这事忘了，总该提示一下还要多久嘛！”教师还是唠叨着。

大夫倒在床上，闭上眼皮，合嘴不言语。

“你看看！就你这副胆子，都不知道领导当初是怎么看中你的，升职比我还快！”面对大夫的冷淡，教师又急又痒，心里头，脸面上，话语里，净是浮躁。

“你胆大？怎么不自己去问！断了我这条路，就活不了啦！还天天向我这胆小的人求助！”大夫从床上坐起身来，脸上露着一丝佯怒。

“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合计合计吧？”教师迈到大夫身旁。

“去!去!去!”大夫挥着手赶教师离去，“没有商量的余地，慢慢等吧！”

说完，大夫又倒在床上去了。

每到这时候，教师也只有失落地躺在床上苦思了。

大夫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心里正盘算着如何给教师说自己有了米粉的手机号码这事。

“自己也不想看到他期盼的眼神，略带脆弱的声音，又和往常一样，问一句‘电话号码有没有要到啊？’自己还要不要像以往一样说‘没有！’呢？让那期盼的眼神迅速冷却至绝望。”大夫想。

“如果告诉他已经有了，但不能给他呢！”大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