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25 妖怪来了，出发！（1/2）

把张家的一切都处理完毕，都安排好，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虎妮和张大丰在一个晴朗的早上出发了。

说起来，虽然他们现在的造型比较实用，可是真的有损两个人的光荣形象！

那会儿装着傻的时候，张大丰平时都是穿着一个当下土财主们穿着的小褂，虽然看起来有些土，但是跟他那蜜色的皮肤一相称，倒也是个彪悍粗犷的美男子；后来，不再继续装傻之后，他的穿着，就恢复了上学的时候那样的城里的装扮，看起来一副翩翩公子，能迷倒万千少女的样子，要不然，洛芬尼怎么会对他那么痴迷？

至于虎妮，她一直都是很清秀，很迷人的。那阵子是傻子的时候，或许眼神有些暗淡，可也迷倒了村子里的不少人；等到她恢复了神智，并且会说话之后，容颜上也是感觉有美丽了不少，加上有爱情的滋润，整个人也是格外地精神焕发，对于村里的小伙子们简直是天仙一样的存在。

如果那些曾经爱慕过张大丰，或者是迷恋过虎妮的人看见他们两个人现在的装束，肯定要惊得转身就跑！

张大丰现在身上穿着一件补丁摞补丁的小褂，一打眼就知道这个衣服是有了年头了，因为这都洗的褪色了，很多地方也感觉还是要破了。再往脸上看，没有神采也就罢了，左脸的地方长着一颗大痦子，足以让一个美男子变成了一个丑八怪……

其实，本来张大丰只是涂了一些锅底的灰，让自己没有神采而已，那个大痦子，绝对是虎妮嫉妒他长得好看，自己恶作剧上去的。

哈哈，这样的男人出去，看哪个女人还会跟她抢！

当然，张大丰成了这个样子，虎妮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被张大丰和桃花弄得乱蓬蓬的，还围上了一个丑的要命的蓝色方巾，脸上就更不用说了，是怎么难看怎么弄，又是黑灰，又是泥巴，反正打扮出来之后，整个是个长得没有办法见人的村姑！

等两个人装扮完毕之后，看着对方的丑样子，都笑了，甚至还开始比丑。

张大丰嘿嘿一笑：“媳妇，现在你可是变成丑八怪了，俺也就放心了，这样子，路上就不会有人惦记你了！”

虎妮也不服气：“哼，我就算是再怎么扮丑，也比你好看。你拿着镜子照照你自己，你那就不是丑了，是丑的要命！我估计，你现在走在路上，怕是没有任何一个姑娘敢回头多看你一眼吧？”

“媳妇，还是你丑！”

“你丑！”

“你就承认了吧，还是你比较丑！”

“你丑……”

听见两个人为了这个争辩，桃花满头黑线：“好了，好了，都不要争论了，我给你们说句实话，你们两个人啊，都丑！”

他们两个人的这个打扮果然是有效果，因为当海阳海燕看见他们两人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哇哇大哭，然后喊着：

“哇哇哇，哪里来的妖怪，爹爹，妈妈，救命啊！”

“呜呜，爹，妈，咱们家里来了两个丑八怪……”

听见了两个孩子的喊声，虎妮和张大丰是郁闷，这扮丑是糊弄外人的，倒是把自己的两个孩子给糊弄了。还成了丑八怪和妖怪……

等到海阳和海燕听了他们的解释，仔细看了一番之后，才都点着头说道：“恩恩，果然是爹和妈妈，好吧，丑点就丑点，儿不嫌母丑，我们不会嫌弃你们的！”

临走的时候，虎妮将她的两把手枪和子弹都带了身上，以防路上遇到意外。当年从栓子那边抢来的钱还有那么两根金条。李氏本来让他们都带着，可是虎妮和张大丰却执意留给了李氏，以防他们将来回不来，也让她有个保证。

至于他们自己，身上只带上了家里的一些余钱和简单的行李、干粮，那些钱，也就是个一百个大洋左右。

为了行走方便，张大丰挑了一个担子，担子两头是两个筐，一头放着行礼，另外一头放着海阳和海燕。

而虎妮则背了一个包袱，里边是干粮，还有一个布包，里边放着钱和两支枪！

因为打扮的相当低调，所以他们从村子里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人留意，只当他们是从村子里路过的。

走到村口的时候，两个人都忍不住地回头看了看这个小村子。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或许三年五载，或许十年八年，也或许，就是一辈子……

海阳和海燕虽然还不太懂事儿，但是看着虎妮和张大丰那一脸不舍的样子，也嫩生嫩气地问道：“爹，娘，你们两个人怎么了？”

虎妮听了，低头摸了摸他们的脑袋：“爹和娘没事儿，只是因为咱们要离开家了，有些舍不得。尤其是爹爹，这里是他生活了好多年的地方，海阳海燕乖，让爹爹再看一会儿吧！”

两个孩子很乖巧地点头：“爹爹，爹爹，别难过了！这次海阳海燕离开奶奶都没有哭，你也要跟我们学学，大不了你想家了，咱们再回来！”

听了两个孩子的劝解，张大丰笑着点了点头：“嗯，好，听海阳海燕的，等着将来咱们想家了就回来！”

说完了，他转身，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因为他怕再回头，就舍不得走了。

两个人刚出了镇子，就听见后边似乎有人在喊：

“虎妮，大丰，你们别跑那么快，等等俺！”

“嘿，你们两个人，让你们等俺，你们还跑那么快！”

“你们快等等……”

听见了这个动静，虎妮皱了皱眉，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是桃花呢？

两个人停下来一看，果然！在他们后边，有个女人身形的人一直在追着他们。虽然远远地看不见她的脸，但是虎妮知道，这个人就是桃花！

随着那个女人的靠近，虎妮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哈哈，桃花的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搞笑了！

这桃花也就是个二十五六的年纪，平时总是弄得光鲜亮丽的，举手投足之间，也都是妩媚的气息，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可是对面的女人呢，那明显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打扮，头发梳得是最土的发式，一点装饰都没有，而且还因为跑得着急，有些凌乱；再看脸上，那哪里还是平时最爱美的女子，整个就是一个不修边幅的村妇，而且还是个上了年纪的村妇！

这样的她，说是桃花的母亲，或许虎妮能更相信一点！

额，还有她跑起来的姿势，那简直了，更是不像是她原来那么娇滴滴的，倒像是有一条狼狗在后边追着，要啃了她一番……

好吧，那妖娆美丽的女子忽然变成了这样土里土气的样子，虎妮还真有些接受不了。不过看看旁边的张大丰，倒是十分地淡定，似乎桃花是美艳还是邋遢，跟他的关系都不大。

在心里发笑的虎妮这个时候是忘了，今天早上的时候，这个情形还是相反的；而，她自己现在，也还是一副丑八怪的摸样。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终于追上了虎妮和张大丰，桃花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娘啊，累死俺了！你们说你们两个人，一个挑着一个大担子，一个人背着那么一个包袱，怎么还走的这么快啊？从你们走了一个时辰俺就开始追，这都追了两个时辰了，中间还搭了人家一阵子马车，都差点追不上！”

张大丰一笑：“这不是要去赶船吗？怕坐不上那个船！”

平时的时候，张大丰一笑，那是十分地迷人，至少也迷倒了桃花好几次。可是这会儿张大丰一笑，吓得桃花急忙扭过了头，不忍直视啊！

可能是虎妮给他画的那个屋子太明显，太逼真了，他一笑，那个痦子就一颤一颤的，好不恶心，好不猥琐！就算是知道那是假的，她还是看不过去！

听见桃花的声音，海阳和海燕从筐里钻了出来，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

“这位奶奶，您是？您怎么认识我爹妈的啊？你也要跟着我们一起走吗？”

“哥哥，这个奶奶跟桃花奶奶长得好像啊！是不是桃花奶奶的妈妈啊？”

听了他们的话，桃花差点吐血而亡！

她一直是天生丽质的，就算是打扮成了这样，在镜子里端详自己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自己很美。怎么到了这两个小屁孩儿的嘴里，她就成了又老又丑的老太婆了？

在她还没有发火之前，虎妮就先替着她开了口：“海阳，海燕，看你们怎么说话呢？这明明就是你们桃花奶奶！她和我们一样，是化了妆，故意把自己扮丑！”

“啊？”海阳海燕听了，瞪着大眼睛在她的身上看了半天，终于都点了点头：

“还真是桃花奶奶！桃花奶奶，你的技术好好啊，你可是比我爹他们的装扮成功多了！”

“恩恩，爹妈那么打扮，还能多少看出来一些样子，你的这个样子，看起来比我奶奶还要老呢！”

童言无忌，可是大人这边听了还是生气！

桃花这会儿很不得能掐死这两个小家伙！她明明还是很美的好不好？

再说了，她带了两个孩子那么长时间，按道理，就算是她变成什么样子，这两个孩子也应该认得出来啊！

一生气，她朝着海阳海燕呲牙：“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亏了老娘照看了你们那么久，居然敢说老娘丑，看俺怎么收拾你！”

毕竟是两个孩子的亲妈，虽然知道桃花看了孩子那么久，也知道她不会伤害他们，但是虎妮还是忍不住担心，急忙替着两个孩子解围：“好了桃花，小孩子他们懂什么，你就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你忘了，我们两个人刚刚化好妆的时候，他们也是不认识我们了，还嚷着我们是妖怪呢！”

听了虎妮的话，海阳海燕对望了一眼，偷偷地笑了。

他们才不会告诉妈妈，当时他们两个早就知道那是他们的爹妈，是故意那么说，逗他们的！至于桃花奶奶么，虽然她那么狼狈，可是一开口的动静，他们两个人也是不会听错的……

听了虎妮的劝，桃花心里多少舒服了一点：“哼，好吧，俺是大人，不跟这两个小家伙一样计较！不过以后不准叫我桃花奶奶，要叫我桃花阿姨，你们听见没？”

别说，她的装化成这样，再一瞪眼睛，还真是有些威慑的作用，海阳和海燕听了，忍不住点头：“好，我们记下了！”

对于桃花的行为，虎妮有些不解：“桃花，你这是……为什么让他们改口？你可是他们名副其实的姨奶奶啊！”

桃花摆了摆手：“得了吧，什么姨奶奶不姨奶奶的，张亮都已经死了，俺跟他的婚事也就不算数了。你看看俺这么年轻，要是让别人听见俺曾经嫁过那么一个老头子，谁还会娶我啊！俺决定，不要再当你们的长辈了，要跟你们当一辈的人！再说了，咱们两个人是好姐妹，你的孩子，当然是要叫俺姨了！”

额，这都是什么理论？不过见桃花坚持，虎妮和张大丰商量了一下，也就么有再勉强，她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只不过，她这么跟着过来，还打扮成如此的摸样，莫非说……

“你这不在家里好好的呆着，为什么将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来追我们啊？”

听了张大丰的问题，桃花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你们还问我，我倒是还想问问你们呢！你们两个家伙怎么那么不够义气？明明说好了，咱们要一起闯关东的，结果俺帮着你们说服了老太太同意你们走，你们就不管俺了！你们知道不，俺是多想要出去看看？要不是老太太看着你们走了，放松了警惕，俺又化了个装，怕是俺都要出不来，就让你们两个混蛋给跑了！俺不管，反正咱们说好了，你们要去闯关东，一定要带上俺！”

听了桃花的话，虎妮的嘴角抽了抽：“什么，这么说你是偷着跑出来，婆婆不知道你过来了？你就不怕她找不着你会着急？不行，我们不能带着你，你赶快回去！”

见虎妮拉着脸，桃花知道这个事儿不好办了，急忙解释道：“俺是偷着跑出来的，不过你们放心，老太太肯定不会着急的，因为俺给她留了纸条，告诉他们俺来找你们了！”

虎妮听了，更是生气了：“胡闹，你就算是找被人给她个口信儿也好啊，你留纸条？你不知道婆婆她不认字吗？”

桃花听了有些委屈：“俺知道啊！你忘了，俺也不认字！所以俺留的，是一副画当的纸条！你看！”

说着，她就在地上画了起来，在纸的右上方，也就是东北方向，有一男一女的背影，其中男人还挑着一个担子，担子里有两个小萝卜头，一看就知道是虎妮和张大丰；在纸的左下方，也就是东南方位，有一个女人正在朝着右上方的两个人迈着腿跑，她的旁边还画着一朵桃花，显然，这个女子代表的就是桃花。

这个图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桃花去追虎妮他们了。

别说，虽然桃花不识字，这个画画的还是真好，不愧是当年的花魁，在各个方面也都是培养过的。

看了这个画，虎妮并没有言语，而是在思考到底应不应该同意。

海燕对着地上的画看了半天，忽然叫了起来：“啊，我看懂了！这个画的意思是桃花奶奶，不对桃花阿姨来追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