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1/2)
码头的尽头是倾斜着蜿向海岸的,郁思辰站在高处,朗昉脚快,已越过跳板,跑到甲板上。
他仰着脖子,像是望天,眼眸却凝向郁思辰,"辰辰,这个国家有那么多地方,那么多大城市,多少个比b市富庶繁华的城市你不选,偏偏选了这里作为你的寄居地,寰宇的总部,别tmd跟我说没什么理由,纯属巧合,郁思辰,你是b市人!"
郁思辰冷冷地睇着朗昉。
她是b市人不假,但除了自家老爷子,似乎没旁的人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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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自己的身世,这些年她绝口不提,是怕老爷子伤心,但并不是置若罔闻,所以才定居b市。住在自己的家乡,哪怕不能找到些当年的些许蛛丝马迹,闻着自己母亲故乡的气息也好。
母亲……,这个可以呼出疼痛的名称,二十八年来她把它藏得太深,深得,她都忘了,这天下还有这一类人群。
她是个有妈生没妈养的小孤儿,从小便知。
小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得她都没有记忆的时候,老爷子还肯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郁园的人就常议论她妈的事。就算后来,她长大了点,也从不避讳她,该说的说,该议论的照常。
她从小就没心没肺,习惯了言 论 自 由,所以从来不去说什么,别人的说三道四是别人的事,她清者自清。直到,阿瑾到来。
阿瑾是什么人?她只看一眼,不,应该说只瞥见一个身影就能钟情一辈子的人。
当初,老爷子牵着他的手,才刚踏入菜园地,还距离她一丈远,春风吹着,人心荡漾,忽然一股清香,冲破青草碧色的嗅觉,直撞脑门,从来没有闻过的清爽气味,堪比毒药,更胜毒药,让人一闻就能失心。
所以她才会在见面的第一瞬间就毫不犹豫地执了他一脸泥巴。
她以为,只要混上泥巴的稀和味,一定可以盖过那该死的令她着恼的比阳光还要干净的气味。
在她那个家里,不需要这样干净的人。10sp9。
可她想不到,他那样一个小孩,连泥巴都脏不了他。那泥土在他身上像风吹过一阵似的,落了地,就什么都没留下。
大概就是因为郁园太缺少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人才了,所以她才这样痴着他的吧?他就像一个迷一样,连干净都像一座迷宫,让人找不着套路。
她不要在这样干净的一个人面前显露得自己很脏,所以,在别的在他面前毁谤她之前,她先闭了他们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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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她回忆起自己当初的行为,她真敢相信了,她天生就是硬心肠的人。
想当初,连老爷子都被她唬住!她那么小,小短手叉着腰,跟那些说三道四的下人们喝到:"我没有妈!我妈早死了。你们要是再敢说三道四,就别让我听到!否则……"
否则下面没有文字,但是,她认为她当初的眼神一定是一把刀,一把可以杀人的刀。
古人曾经说过,防 民 之 口甚于防川,但是她逆行倒施的效果吧,偏偏就堵住了悠悠众口。
其实那口谁堵住的,她耳不聋眼不瞎,自然知道,是老爷子。
他故意散布谣言,离间她们母女。没必要的人在场的时候,她乐得装聋作哑。但若是连在外人面前都要这样被诋毁的话,她情愿随了老爷子的心意。
不就是想要她一个态度嘛!没妈就没妈,反正她没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再说,就算她口头上说自己没妈,她就真的没妈了吗?
她有妈没妈那是一个既定的事实,不会因为谁的话而改变什么。
她五岁就懂这个道理,那么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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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的老妇人还在一丝不苟地重复着拣鱼的动作。没有因为朗昉的突如其来而打断,也没有因为在不适当的时间出现了不适宜的一群人而表现出来情绪的波动。
是她吗?这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头发乱糟糟的,一边儿把看不上眼的扔进海港,一边儿把入得了目的往各个空筐子里扔,分门别类。
是她的母亲吗?
心口上有些些地喘动。母亲,她虽然日思夜想了二 十 七 八年,可真要找到了,她却茫然不知所措。
要真是她的母亲,她该怎么办?
生下来就把她丢给父亲的父亲,二十八年来从没过问她一句的母亲,她该怎么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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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思辰低沉着眸,仔细地凝视着甲板上的妇人。
奈何她始终没抬头,更不会正眼瞧过来她这里一眼。
朗昉在那边却已经悠转了一圈,一见这母女俩各自气定神闲好不悠哉,他倒是先一胸腔的郁闷。
扯着嗓子,先嚎上:"郁思辰,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示范镇的地方买土地吗?因为我敢赌!我赌,你一旦有机会在自己的出生地落下一个脚印,你就一定不会舍得浪费掉!事实证明啊,辰辰,我是对的。虽然最后的较量你赢了,但我也没输。"
郁思辰没理睬朗昉,因为她终于看到了那妇人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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