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雪儿之死（下）（1/2）

艰难的听完宫女几乎泣不成声的叙述，所有人都沉浸在思考中，佟贵妃骇人的威严更是让跪在地下伺候四阿哥的太监宫女忐忑不安。

“回禀贵妃娘娘，奴婢有话要说。”感受到气氛更压抑，一直默不出声的婉儿突然爬出来，大声的喊道。

看着在跪在地上，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声音都发抖的宫女，佟贵妃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来，“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奴婢......”自称婉儿的宫女偷偷抬头往徳嫔的方向瞥了一眼，又像怕被别人发现般，迅速的低下了头，一口气不敢喘息的直接道，“奴婢知道雪儿吃得点心是徳嫔娘娘偷偷让人送来的。”

“什么？”满室哗然中，佟贵妃也有些不敢置信的提高了音量，瞧了一眼端坐在宜嫔下首瞧不清神情的女人，又恢复了平静的声音，“你说这话可有证据？要知道污蔑嫔妃可是个不小的罪名！”

“请贵主子一定要查明此事，好还臣妾一个清白。”没等婉儿再回话，徳嫔已经施施然的行礼，落落大方的说，那问心无愧的模样倒是让周围瞧热闹的人减了几分怀疑减少，毕竟后宫的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楚？

“这是自然，婉儿你可知罪？”佟贵妃毫不迟疑的示意徳嫔起来，冷声审问叫婉儿的宫女。

“奴婢亲眼看见过徳嫔娘娘偷偷摸摸来景仁宫瞧四阿哥，偶尔还偷偷给四阿哥送糕点。”看到没人相信她的话，婉儿再次无顾虑的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说完，还给贵妃磕了个响头，然后就恶狠狠地盯着徳嫔，仿佛有不共戴天之仇。

佟贵妃仿佛没有看到底下的小动作，只是加重了语气，“本宫是问你可有证据？”

“奴婢有！”婉儿不负众望的大声说道，“奴婢知道今日御膳房给四阿哥呈上的糕点中并没有莲花包，但小路子喂给雪儿吃的确是一块莲花包！”

听到宫女猛然将头磕得砰砰作响，语气又确之凿凿，室内再次发出各种不敢置信的惊呼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徳嫔身上。

脸色霎间苍白的徳嫔再也不见刚刚的镇定自若，从凳子上近乎瘫软的滑落到地上，愤怒的目光恨不得将地上的宫女戳出个窟窿，又迅速的爬到佟贵妃的脚下，不断的哀求，“娘娘别听这贱婢胡言乱语，臣妾.....臣妾根本不敢私自见四阿哥，还请娘娘给臣妾做主啊。”

“哼！果然是奴婢出身，瞧瞧这谄媚的模样，德妹妹平日不很清高端庄嘛，怎么此刻不摆你那贤惠模样了？”早就跟徳嫔不对付的宜嫔自然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满脸讥讽的道。

佟贵妃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徳嫔毕竟是从她宫里出来的，要打要骂也是她这个主子，宜嫔这可是当众打她的脸呢，偏偏眼前不省心的事，一桩又一桩！

“宜妹妹这话可是有些偏激了，宫里谁人不知道佟姐姐最会调·教下人，况且娘娘对德妹妹的好可是有目共睹的，我看啊，是有些人啊贪得无厌，得寸进尺。”若说宜嫔的性子大家也是知道了，入宫后圣宠不衰，皇上还最喜她那爽朗得有些泼辣的性子，是以养成了她口无遮掩的习惯，大家左耳入右耳出也就罢了，这钮钴禄氏贵妃明褒实贬的话，目标可是直指压她一头的佟贵妃。

压下心底的不快，佟贵妃有些嫌弃的看着跪在她脚底下哀求的徳嫔，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只凭一名宫女片面之词，秀敏妹妹的话未免说得太早了些，这事还得查清楚了，本宫自然不会污蔑谁，也断然不会轻饶犯错之人！”

“赖嬷嬷，没听见你家主子的话吗？还不快传御膳房的人？”瞧见佟贵妃轻蔑的眼神，钮钴禄氏秀敏气得脸都红了，也不管她的话是否适宜，这又是景仁宫了，倒是没好气的指挥起以保护神的姿态站在佟贵妃身后的赖嬷嬷。

“赖嬷嬷，去传太医和御膳房的人过来，还有，叫人将今日四阿哥所剩的糕点也呈上来。”虽然气得不行，佟贵妃毕竟不像钮钴禄氏秀敏那般全凭脾气办事，点滴不漏的指挥道。

“婉儿，你可还有其余证据？”佟贵妃继续问。

无视徳嫔的怒目而视，已经磕得满头鲜血的婉儿，丝毫不在意身上的疼痛，笑得诡异，又一个响亮的磕头后，才道，“除了在景仁宫的偷窥外，奴婢还知道徳嫔娘娘时常在无人之处偷偷接触四阿哥，奴婢的床榻枕头下方还藏有徳嫔娘娘偷塞给臣妾的金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