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皖鸯（1/2）

“妈妈，妈妈，你不要睡，你陪着皖鸯说话……”小女孩带着哭腔的摇动着床上躺着的女人。

女人艰难的露出一个微笑，可是这个微笑盖不住惨白的脸色和被病痛折磨的表情。“皖鸯，听话，一会会有一个叔叔来，以后你就跟着他生活了。”说话中还伴着剧烈的咳嗽，女人急忙压住胸口竭力的制止着。

“不，妈妈，皖鸯要跟着你。皖鸯不要离开你……”小女孩的泪水像是制止不住一样，不断的留着。

门外传来各种乐器的声音和或放荡或娇滴滴的笑声，这里是京城有钱男子寻欢作乐的地方。这里的女子是提供给男人的玩物，这里是卖笑，买快活的地方。

床上的女人似乎对这些声音没有任何反应。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方巾里包裹着咳出来的鲜血。她只是淡淡的看着方巾笑了一下说：“皖鸯，从此以后你就住上大庭院的房子，过上有钱的生活了。”苍白的脸透出一种向往美好的幸福表情，也许她这辈子就这样完了，但是她不要让她的女儿这样。

“皖鸯不要大庭院，也不要钱，只要娘。”女孩子的眼睛红红的，泪水一直没听过。

女人佯装生气，“皖鸯不听话，妈妈就不要你了。”这时门开了，皖鸯回头看见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子。

“这是我们的孩子。”走到床前，男人看着紧紧抓住女人胳膊的小皖鸯，问出了这样的话。

女人有气无力的答应着说：“王爷，看在我们的情分上，带皖鸯离开这个地方吧。我不想让她的下半生和我一样在这里卖身卖笑。”显然说出这话的时候，女人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可是眼中凝视着的那个男人却带着甜蜜的爱恋。

男人将手扶向皖鸯的头，她梳着两个发髻，穿着青绿色的裙装，眼睛里充满着恐惧和童真，这是他的女儿，却在妓院里生活了7、8年。

“皖鸯，和爹爹去大房子生活吧。”男人握住小姑娘的手，眼里有着走过沧桑之后显出的温柔。

“那娘呢，娘也和我们一起去吗？”皖鸯天真的指向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女人，男人沉沉的点了点头说：“是的，你娘也和我们一起去。”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