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雪山冰川谪仙人（1/2）

遥遥远方那一豆光芒加剧闪烁，似在欢迎她的到来，或是欢迎猎物的到来，欢迎新的死亡。

不再犹豫，不再迟疑，她知道什么是她应该去往的方向，无论前方是否安全，无论自己选择的路会通向何方，但她看到了那行字，所以她坚信自己的选择。

跟随你心的方向。

她的心想奔向温暖。

但对于她来说，所谓的温暖就是黑暗。黑暗给予了她安全，光明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在黑暗中生活了两世，黑暗早就是她的归属，光明拒绝她的存在，因为本身的血会玷污光明的纯净。那些外表光鲜亮丽的人又有多少是真正属于光明，他的内心是和自己一样的，甚至比自己更加黑暗，却瞧不起这些以自己的力量存活的人们。光明就是虚伪，还不如自己这种手执屠人刀的人来得爽快。

所以义无反顾地奔向，光明的方向。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个洞中所有的指示？苏莫悠不屑地一笑。

不可相信，不可放弃，我是一个人来的，自要相信自己一个人，我只要走到最深处，管你什么狗屁提示，管你什么心的方向，我的方向就是最深处。

刚刚掷下去的两个石子，虽然只有细小的差别，但他可以分辨出来，左方有光处石子走的更远些，右方在石子停止时隐约有休的风割裂的声音，必定不寻常。

提气，飞跃地面，如箭一般冲向远方，享受风吹过耳畔的声音，享受成功接近的期待与兴奋。闭起双眼，仅凭其他感官去体会，感受真气在体内流淌的感觉，仿佛沉浸在热水中，被蒸汽所环绕。

苏莫悠周围的气意狠狠刮过每一块石子，化为粉尘，飘散在空气中，天地开阔，本来仅有一束光线透过的缝隙无限扩大，石子不住的颤动，摇摇欲坠。

邦

毁石崩山。

苏莫悠直直冲出山洞，气流徐徐停止，回到丹田。

一白衣女子立于山之巅，俯瞰万物。

苏莫悠轻轻睁开双眼。

眼前有光线刺穿黑暗，撕裂所有屏障，破坏混沌，以天之姿降临。

光线晃瞎了她的双眼，看不清眼前。

只是一片白色，是剔透的白色，可以看见人的心的白色。

细看，那绵延的线条。

苏莫悠面前的竟是一座雪山！

仿佛看见了什么，是那般熟悉，脑中一阵剧痛，有无数的讯息，无数的片段宛如潮水般齐齐涌来，冲破所有的防御。脚步不稳，跌坐在地上，刺骨的寒冷渗过单薄的单衣，刺入心扉。

辉煌的宫殿，威严的锦袍男子，俏丽的女子，温情相拥。画面一闪，女子抱着一个孩子，悲伤，愤怒，绝望，却又突然决定了什么。再度一闪，女子和另个男子在交谈，男子似在劝阻着什么，女子却毅然拒绝，将怀中的孩子交付给男子，画面一切，正是那个男子的正脸，如此像父亲苏诚，望着孩子，是无限同情。再度更换，朴素的草屋，女子和后一个男子在商量着什么，神色凝重，孩子似懂非懂的站在一旁。

一切突然消失，似有什么开始在空中凝聚。

她先看见两瓣唇弯出凄凉歉意的一个弧度，似在说着别离，再看见一双重瞳染上楚楚的水影，却有必死的坚毅，看见雪白的肤色，看见鼻子，看见眉，看见和自己如此相似的面容，并不绝艳，却吸引人去靠近，看似柔弱，实则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