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煜色难掩（1）（1/2）

兵临城下，曾经如同优雅华丽少妇一般无限繁华，而又充满了风情的金陵，现如今已在马蹄的践踏下，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再也看不出曾经的繁荣和安宁最新章节。

城内充斥着妇女和孩子的哭泣声，以及冰冷的锐器刺进**的声音。这些声音就像是细密的蛛丝一般，牢牢的粘在李煜的身上。而李煜则成了蛛丝之中的猎物，先是被粘连，而后被捆绑，最后陷入万劫不复。

城楼之上，身着白衣的李煜望着下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李煜的周后：娥皇，缓缓的走到李煜的身边，蹙着秀气的眉，担忧的望着李煜轻声唤道。

李煜看着一脸愁容的娥皇，安抚的笑了笑说：“娥皇，不用担心，会没事的。”

“是，会好的！”娥皇闻言，也展露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李煜深深的看了娥皇一样，就像是要将娥皇的样子牢牢的记在心中一般。之后，李煜转身走下城楼，手中紧握着写了许多次才写好的降书。李煜不希望再有人为了那空虚的南唐之名，白白牺牲性命了，再说作为南唐的皇上，本就该保护自己的子民不是吗？可是因为自己的侥幸心理，已经有太多的人死去了。现在是我该履行职责的时候了！只是连累了娥皇。李煜坚定的想到。

走下城楼，李煜突然眼前一黑，神情一片恍惚。等到李煜的眼前再次出现光影的时候，李煜身体内的灵魂，已然换成了漠然。

漠然缓缓的往城外走去，慢慢梳理着李煜的记忆，记忆梳理完毕，漠然自这一刻起，便是李煜，直到李煜身死为止。

滚滚的狼烟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味打在李煜的身上，将李煜白皙的脸庞变得灰黑和花乱，显得十分的狼狈。可是，李煜却一脸平静的看了一眼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赵匡胤，之后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随意的扔在一旁，跪了下来，将手中的降书双手举过了头顶，俯身匍匐着。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李煜心中一片的平静，就像是井水一般无波无澜。

相比较于李煜的平静，赵匡胤的心中倒是有些纷乱不堪了。在此之前，赵匡胤他曾无数次的幻想，这个南唐的后主：李煜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是个大腹便便、纵情声色如同陈后主一般的人物，面对兵临城下仓皇逃窜，也许是个精瘦迂腐的文人，在军队面前自刎而亡，以显示其气节……

可是，李煜却打破了赵匡胤的猜想。李煜他投降了，可是肉袒请降的那么平静，没有丝毫作为亡国之君对于未来的担忧和害怕，有的只是平静，平静的好似肉袒请降的这件事如同灰尘一般的渺小，不需要投注半分多余的感情或是心思。

赵匡胤眯了眯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个不同寻常的亡国之君。

李煜的头发早在出城请降之前便是散着的，身上摇摇晃晃的挂了一件纯白色的单衣。李煜双手举着降书，眼睛轻轻的闭上，睫毛有些不安的颤动着，身形也有一些颤动，完完全全显示出李煜的脆弱和不安。

赵匡胤看着完全符合亡国之君状态的李煜，心中觉得这个李煜真是有意思，显示平静的怪异，而后又脆弱不安的令人心生鄙夷。

“哥！”赵匡义轻轻的在赵匡胤的身边略带着一些疑惑的唤道。

赵匡胤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点了点头，马上就有人接过了李煜手中降书，恭恭敬敬的递给了赵匡胤。

赵匡胤略微扫了一眼，李煜的降书同别的降书一样，没什么不同的，倒是让赵匡胤有些失望。

之后大军回拔汴京，而李煜也随着赵匡胤一同到了汴京。

汴京的皇宫内，赵匡胤坐在书房内，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在赵匡胤面前的书桌上放着的是李煜的降书以及李煜今早写的一首诗：《虞美人》。

“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进来了，都不知道。”赵匡义笑着走到赵匡胤的身边问到，赵匡义出入赵匡胤的书房从来都是不经通报的。

“没什么。”赵匡胤看着自己的弟弟赵匡义笑了笑说，“今日，怎么有空来哥这里了？”赵匡胤不知怎地不怎么太希望将李煜的事情告诉别人。

“想哥了呗！”赵匡义笑嘻嘻的说道，“哥！听说你得了一壶好酒，是不是真的啊？”

“好啊！你小子，合着就是为了一壶酒来的啊！”赵匡胤看着赵匡义笑嘻嘻的面容，就像是看见了小时候缺着牙却依然找自己要糖果的赵匡义一般，心中一片的柔软。

“没有！我也很想哥的。”赵匡义笑眯眯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