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十章（2/2）

两人喜服未褪，段飞星扯过大红喜被，将两人身子盖好，才转头看向还在愕然中的纤云。

略带戏谑的道：“这下不是嫌弃你了吧？”

“你……你这是被我的话激的……你真的不用这样勉强你自己的……”纤云的脸在红罗帐的映衬下，变的更加红了，心里紧张极了，藏下眸子不敢去看段飞星的脸。

“我从来不做勉强自己的事，纤云，今夜我想认真的问你，也请你认真的回答我。”隔着一个枕头的距离，段飞星第一次问出了口，“你愿不愿意做我真正的皇妃？”

“你说什么？”纤云低不可闻的声音在呆滞了五秒后轻轻的响起，带着不可置信。

段飞星认真的重复道：“真正的嫁给我，好不好？”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段飞星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纤云怔忡过后，简简单单的吐出两个字，“不好！”

“为什么？你心里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我吗？”段飞星心痛如绞，不甘且不信。

纤云莞尔轻笑，目光凄凉，“因为我下定决心要离开你的！”

他原来心里也是有她的啊！只是这爱却没有深到甘愿为她放弃三宫，她留下又有何意义？只会徒增伤悲而已啊！

而且她还有债需要去还，谁也不嫁，才是最好的方式吧……

秦中玉跟她永别了，夜琛也跟她永别了……

段飞星原本希冀的眸子彻底的沉了下去，找不到痛的起点，只觉全身都痛，心口的剧痛令他窒息，他不知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量才在大脑的支配下发出声音的，只觉那声音像是空谷中传来的，空洞寂寞。

“好……你什么时候想离开……告诉我一声……我便放你走……”

夜，静静的过去，红罗帐里，一夜无声，同榻不同眠，两颗早就纠缠在一起的心，只因互相一再的隐忍等待而渐离渐远，彼此在不知不觉的伤害着对方，不知何日才会勇敢的迈出自己的那一步……

同一片夜空下，北燕皇宫中的一扇窗前，立着一个男子，对着天上那一轮远月，静静的立了一夜……

秦空逸的剑从日落整整舞到天亮，早已忘记了疲倦为何物？剑花挽起的绚烂从此沉淀在记忆中的容颜上，久久不肯散开……

还有两个男子，各自喝了一夜的酒，醉了，便什么都忘了吧……

一场大婚，牵扯着几个人的伤痛，每个人都只希望，从此不再痛了……

天快亮的时候，红烛燃尽。

段飞星睁开朦胧的眼，悄悄下地，脱下了他身上的喜服，着一身明黄的中衣重新躺回床上。

纤云还在熟睡中，恬静的脸上两道眉淡淡的纠结在一起。

段飞星看着身旁的女子，不禁思绪万千，他真的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若说她对自己真没有一丁点儿感觉的话，他总能在她的眸中看出不一样的情愫，但为何她不愿真的嫁给他，与他相守呢？

若她说的出，他想不论是什么，他都会允了她吧，可是她像一个迷一般，总令他不知所措。

“纤云，你为何下定决心了要离开我呢？从我们相识到现在，你没有一刻不想着要离开我，为什么……我就这般无法留下你的心吗？”

将身子轻轻的移近了些，若他伸出手，便可以拥她入怀，心中挣扎了许久，终是没有这样做，她给了他足够的信任，他又岂能侵犯于她？

只是，他好想清清楚楚的看着她，隔着这层面纱，总会让他少了一种真实感，于是，右手轻轻放上了她的耳际，稍一用力，面纱便脱落而下。

脑中突然浮起秦空逸未说完的一句话，“二殿下，都说你心思缜密，可惜你竟从未发现云儿的美，她……”

心里猛然咯噔一下，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段飞星忙细细的向纤云的左脸瞧去，终于发现在眼睛下方、唇边还有耳际那里有多处微小的裂痕，不禁蹙起了眉，原来她真的戴了人皮面具？

段飞星抑制不住激动起来，探向纤云左脸的手指轻颤，然而在他刚刚碰到纤云的脸时，纤云陡然睁开了眼睛，“皇上？”

“纤云！你醒了？”段飞星尴尬的忙将手放下。

纤云微拧眉，“你拿掉了我的面纱？”

“纤云你的脸……真是这样的吗？”段飞星小心翼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