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很妖很强大！（1/2）

澹台净仔细端详她的面容，目光像现代扫描仪，一寸一分都不放过，末了，他不再扳着她的肩头，而是伸出手指轻轻描摹掌中那张无声无息绽放在冬天里绽放在他手掌间的素水清颜，那张如悄然绽放在深邃海底之中，不随世俗眼光而改变的绝俗容颜。

……真的令他很惊艳。

虽然他和澹台烟的关系很不错，也常常关照她，可是近年来随着家族的势力越来越大，他身为澹台府的长子，总是跟着父亲进进出出，远去边境历练，压根没有认真留意澹台烟长得如何，在他印象之中，她的四妹永远都是那个躲在廊柱后面，怯怯看着周围一切人和事的小小女孩，她默不作声，紫金色的眼眸却是会看穿别人藏在心里的一切，就譬如现在，她正静静地看着你，任你如何拿捏她，她仍是十分无辜或是专注地看着你，她的神态里似乎天生就有种感染力，她不会对你有任何怀疑，她认为你不会害她，所以很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你，那种毫无条件的信任让你感动，然后……其实，身为她的哥哥，他也不会伤害她，所以，他在稍稍碰了碰她的脸之后，便突然用力一捏她小巧的鼻尖，调侃道：“怎么站在这里不反抗？还想大哥像小时候那般亲你吗？”

“呃……大哥，你可别，我不玩**的。”

澹台烟随意回了一句，澹台净刚刚的动作其实有点孟浪，但是他身上透出来的气质风清高洁，并不令她觉得此人猥琐，相反地，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亲切温馨之感涌上心头，只是，说起“**”，她就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只因“**”一词让她想到澹台文，她的禽兽二哥，只是，自那晚以后他便没有找过她，倒是安静了许久，其实她并不知，从她回来之后的第二天开始，楚蓝，那个奇葩下属每天都派人盯着澹台文，每每他想来找澹台烟“亲热”的时候，总会突然天降灾害，不是无端端肚子痛蹲茅厕蹲到腿软然后跌落茅坑就是喝水喝到一半杯子裂开割伤了嘴唇，抑或是在雪地上行走跌了个狗啃泥，总而言之，每回他想往澹台烟的厢房处走的时候，总会有大大小小层出不穷的意外发生，而且，更令他郁闷的是，每每发生完意外之后，他总会听见有人在暗处低笑……那种低的程度，简直令你听了一次之后就毛骨悚然……于是，这几天澹台府进进出出多了一两个帮人超度的和尚……

这天，澹台文终于得偿所愿地兜了一个好大的圈子气喘吁吁地撇开了几头狼狗来到澹台烟所住的院子，一抬头就看见澹台净和澹台烟含情对望的情景，真是气得他吐了几升血，他默默地绞着自己的衣袖，望眼欲穿，眸底闪着不知是妒恨还是不甘，但是又不敢直接冲过去将澹台净放在澹台烟脸上的手给扯下来……呀，看得站在他身旁的良欢极度纠结，少爷啊，你是在意四小姐的就赶紧冲过去和大少抢过吧！最好就是很男子气概地打一场，打到对方趴在地上叫你几声爷爷！

……这良欢，怎么对“**”一词毫无概念的……？！

这头澹台文看到呕血也不敢追出来和澹台净拼命，那头澹台净和澹台烟见时间不早了，于是并肩而行，往举行宴席的东厢走去。

两人到达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到齐了，澹台烟因为在府里一直被人排斥，于是这么多年来，这种宴会极少参加，有什么八大姑九大姨和她打招呼的，她一概脸红微笑，然后低头，迅速找个离主座极远，远到看不清她人影的地方坐下，一坐下，周遭喧闹的人群忽而一瞬间极度快速地静了下来，就连旁边那个把脸晒到像牛屎那般黑，不知沾了何人的光来参加这接风宴的想要和澹台烟打招呼，搞好关系的大乡里小女孩一下子也愣在那里，张大了可以塞得下一个酒杯的嘴巴，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所以人此刻都往十二排大门处看去，澹台烟原本在座上发呆，忽然察觉周遭都安静了下来，脸颊上一点晶凉袭来，并不很冷，只是，她稍微感觉到天空又下起了小雪，寒风一吹，给屋子里带来了一阵翩跹轻柔的飞雪，有种走过了夏天突然到达冬天的微妙季节之感，她不自觉地往屋外看去，不期然间，撞进了一双蕴满了晴冬深雪的眼眸。

那人的眸子很清亮很透净，看进去的时候像是看见了这天下最清澈的雪山融水，那水是活的，从山顶融雪处缓缓流淌，融化了冻结了千年的冰山，那里仿佛有一种力量，有种净化你身心的力量，使你不知不觉地沉浸在那里，直至被对方溺毙而死。

然，澹台烟看进去这双眸子里的时候，看见的不仅仅是澄澈，还有别人所看不见的，藏于这眸子最深处的、不动声息的妖娆——

是的，她看见的就是妖娆，那种神态那种微微的笑意只能用“妖娆”二字来形容，若然真的要再进一步形容他的话，那么就只能用“妖娆入骨”这四个字。

从未遇见哪个男子能把“妖娆”这个只适用在女子身上的词诠释得那么完整那么极致，他也触到澹台烟的目光，只对着她浅浅一笑，便一拂身上看上去比深雪还要柔软的狐裘，准备入座。

在这个男子轻轻对自己笑了一笑的那一瞬，澹台烟分明听见了周围的人倒抽一大口冷气的声音，这声音过于庞大，以至于许多人在抽完之后都清醒了过来，唯独澹台烟从头至尾都清醒着，不曾被他迷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