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后来(1/2)
我又做梦了。
我梦见我和一个女孩在月季花从中游荡。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黑色背心外加一件宝蓝色的马甲,修身牛仔裤将修长的双腿衬托的恰到好处,再加上白色的帆布鞋,使整个人看上去简单又脱俗,精致的脸蛋上没有任何的粉饰,及腰的长发别随意的束起。我是多么高兴。此刻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有一个爱的人,有一个可以让女孩开心的月季花丛。有自己的事业。
天空惨淡无云,太阳高悬在空中,没有云彩的遮挡阳光便径直的射向这片月季丛。月季花的绿叶如同失去依托一般搭拉在花茎上。那花朵,却是更加的艳丽。红色的像是滴血,白色的像是极北之境的冰花。
她仍旧在月季花丛中奔跑着,就像不知疲惫的机器,只知道运转。月季花花茎上带有少许的刺,我清楚的看到那些刺深深扎进女孩的小腿,可是女孩好像变了一个人,还在疯狂的奔跑。我加快自己的速度,想追上女孩,抱着她行走在月季花丛中。
可是女孩好像越跑越快了,不管我跑多快,女孩的身影总是越来越远。天地交界处,女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
我开始疯狂的吼叫,可是脑袋猛然疼了起来,我发现只要自己一想女孩的名字自己便会头痛无比。可是我依旧在极力的想着。头痛使我全身蜷缩起来,口中却依旧在模模糊糊的叫喊着女孩的名字。疼痛在加剧,我感觉这里好像开始变得暗淡起来,每朵月季花都变成了血一般的红色。我拼劲全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我怕自己倒下了女孩回来的时候因为看不到我会害怕。可是任我顽强的支撑多么霸道,依旧狠狠的摔在月季花从中。剧烈的头痛使我在花丛中滚来滚去,那些花刺毫不吝啬的刺在身上。我得全身开始变得通红,红得发亮,时不时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我抬起一只手看了看,手已经变得面无全非。再看看全身,竟然都在滴血!
可是望着天边早已消失的女孩,我再也不顾什么疼痛。终于我想起了女孩的名字。
她叫高逸雪。那个陪我从冰城走到寒域的女孩。那个和我说好走一生一世的女孩。
“高逸雪,你在哪?”
然后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的黑暗,我静静的躺在月季花丛中,血和月季花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我和花。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她在一片雪白吹着狂风的地方,哭的好伤心,她朝我招手着,然后彻底消失了。
这个世界,没有了我,高逸雪,我相信你还会好好的活下去。我早已忘记我们之间的任何承诺。包括天长地久。
“医生医生!这个人流泪了!他会不会活过来?”女护士看见病床上沉睡五天的傅琅眼角竟然流出了眼泪,于是疯狂的跑出去叫医生。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看见女护士的失态,纷纷躲避着。
“他流泪了?看来他的心中还有一丝的执念。剩下来的,我们需要的是等待。你刚来医院没几天,要多多向医院的护士长好好请教,一定要照顾好这个人。”医生缓缓叹一口气,五天的时间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今天竟然流泪了。
“对了,小苏,想尽一切办法联系他的家人!”医生站起身来,一只手扶了扶诺大的眼镜框,蠕动着胡须,对护士说。
“是的院长。只是您说他心中的念想?”护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轻声问道。
“念想啊,在人们最脆弱的时候,总会支撑人们活过来。这个年轻人以前可能脑部受过创伤,还没有痊愈又经历了车祸,能活过来已经就是奇迹了!他所受的创伤,是脑部间断性的失忆,只要有足够的环境,他便会恢复所有的记忆。只是这种足够的环境,到哪去寻找啊!”院长坐了下来,眼神望着远方,若有所思的说。
寒域总院院长,被寒域的人们称为有名的老顽固。并不是因为他继承前人的医学技巧,而是院长对前人思想的继承。对于这一点,苏仪很是好奇。苏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向院长请教请教,有时间再多看看书。
寒域总院坐落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隔绝着寒域的灯红酒绿,像是一个世外桃源,只是整天弥漫的不是桃花香,而是药水味。医院里种着大片的月季花,红的像血,白的像雪。红白交错,绿叶成衬。生命在医院里现在出奇的伟大,医生们会在救活一个人后聚在一块,给主治医生最隆重的礼物,一朵鲜红的月季花。今夜月色明亮,院长应多位医生的邀请来到了月季花最盛的地方,众医生共同托起一块四米左右长的青色木板,木板上面静静的躺着一多鲜红的月季花。院长仰天长叹,回想起自己给傅琅的治疗过程以及长达半年的苏醒过程,艰辛和汗水,那可是无法用钱衡量的。
傅琅是昨天夜里醒来的。虽然只是很短暂的几分钟,但是也令医院的人感慨万分。最激动的莫属苏仪了。只是连她都没有注意到,在她看到傅琅眼中所含的悲伤和孤独时,她的心悄悄跳动了一下。像一滴水掉进了万丈深渊。没有惊起丝毫的鸟鸣。她将傅琅床边的那张通知单捏在手里,那个没有写名字死去的人。她知道叫高逸雪,她知道那个人活着的话,她就不会遇见傅琅。苏仪轻轻的打开病房门,走到卫生间,面无表情的站在镜子前,将通知单撕的粉碎。随着水流激烈的拍打,通知单如同灵魂状态的人,随风飘向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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