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蹴飞红，莺迁新绿急（1/2）

“你还记得那一晚吗，我在小丛林里见到你的那一晚……”我睁着眼睛，欲语泪先流，不是不愿说起，是实在不知从何说起。我支支吾吾，忽然间说不下去了，那些个不堪入目的情景一下子又涌现在了脑海之中。我终是拐了个弯道：“得不到的东西，我们会一直以为她是美好的，那是因为你对她了解太少，没有时间与她相处在一起。当有一天，你深入了解后，你会发现她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美好，比如我，便是如此的！”

“阿若，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委屈了！”褚岩没有上前来，只是在屏风前深情地说着，我能感觉到这一刻他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甚至可以触摸到他炽热的目光。

但是，他终究不是我，又怎能解我心头苦痛，我急匆匆地打断了他的话语，“不，你不知道！”

我顿了顿，忽然蹲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脸，眉眼中再也抵挡不住如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的泪珠儿，“那一晚，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他们逼我吃下媚药，然后他关上门，把我的衣裳一件件剥下来……我痛地大呼，可是全然没有人理会我，我叫着你的名字，也无人理我，他反倒是更加用力，我没有一点点的办法，只能屈辱地顺从……”

“不要再说了，阿若！”褚岩加大了嗓门，声音还是一样的沉稳、有力。

“不，我要说，我要让你知道你心中那个冰清玉洁的静和公主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如若你爱的是她，那现在你便可以死心了，因为静和已经死在了那个漆黑的夜晚。”我紧紧咬着唇，一字一字坚定地说着，我也不清楚他到底会不会介意，就算会吧，如今看到我这样凄凉地诉说着那段不堪的历史，总也会生出一些同情。

忽然间，褚岩出现在了屏风前，我猛然一惊，连连后退，“你怎么过来了，不要，不要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着急地立马站起来把头别了过去，不让他看到我这般可怜兮兮的样貌。

他一把抱住我，眼眸深邃得能清楚地见底：“我爱你，怎会在意这些，我只怕你不理我，怕你的眼中只有他人！”

我僵硬了片刻，睫毛盛着细密低迷的微光，垂下之后复又抬起，声音轻得如同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我已是不洁之人，你怎会接受的了？”

他重呼了一口气，言语中尽是浓浓的酸涩，他道：“那日你回来之时，我便看到了你身上的痕迹，所以我喝了一夜的酒，可即使是那样也难以减少半分对你的情意，然而你却有意疏离，我想接近，又怕你心中厌烦。我想把你忘了，却怎么也挥不去你的影子，所以……”

话音未落便反手将我一拉，疾速往榻边走去，指着那画上的女子说：“这是我初次见你时你的样子，你对我微微一笑，那时我便知道这个女子要与我纠缠一生了！还有，你看！”他说着又执起我的手，沿着半圆形的墙面，将墙上的帘子一层一层拉开。

我静静地看着，简直惊呆了，墙上挂满了画，第一张是入宫第一日，我在小窗前看着父王上次的金玉镯子，神色喜然，第二张是我在门口含怨看着唐士臻远去的背影，面上说不出的忧伤，第三张，第四张……我与他的每一次邂逅他都画了下来，我轻轻地抚摸着画上鲜活的自己，呆滞地问道：“这些，你为何要这样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