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一念灰，江山笑沧桑（1/2）

“王上，您慢一点，唐公子无恙！”宫婢打着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生怕一不小心就出点什么差池。

全然不想去理会，我自然知道他无恙，此时我倒是宁可希望他有恙，这样，我看他还有什么滔天的本事和她远走天涯！我走地疾了些，身子骨本就单薄，也不知是因为太瘦弱了禁不住冷风的侵袭，还是因着心里有着太多难以忍耐的痛苦，我整个人都禁不住颤抖个不停，心里则只有一个念头，她出现了，他要走，他要走，而我，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王上！”忽然一双大手猛地扯住了我，硬是将我的身子扳了过来，我恨地挣扎，无需抬眸也晓得是何人，恼怒地甩开他的手，嘶声道:“你好大的胆子，难不成摄政王真要摄了天不成？”

褚岩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五指几乎就要嵌入我的皮肉之中，迫使我不能忽略这个霸者的存在，这一刻他眸中的怒火几乎可以将我吞噬地尸骨无存:“李凉若，你清醒下吧，他心中从来无你，你何必下贱地贴上去，还是女帝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骨子里低贱的本性吗？”

连王上二字都直接省略了，这一点可全然不像平日里不苟言辞的他，他已然是气极了，隐约可见额上暴起的青筋，然我已无心顾他，紧紧咬着唇才强制着冷静下来看他，一字一句僵硬道:“倘使我低贱，那你费尽心思捧我上去岂不是更贱，我告诉你若失了他，万里江山于我没有丝毫的意义！”

说罢，我自己都愣住了，我本只是在心中想想罢了，从未想过说出口来，而今日，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也不忌惮了，胸口崩地牢牢的，恍若寒冰在心头死命压迫着一般，那种感觉，不管在何时想起，我都会毛骨悚然地后怕！

褚岩是高傲的，如我所想，他放开了我！

加快了些脚步，焦心似火，直到梅林前那一抹青衣如霜冲进我的眼眸，我看着他，许久终于忍无可忍地干笑两声，想从他的一摊死水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可是什么都没有，我呼喊道:“你不是要和那下作的女人走吗，你怎么不走？”

周遭一下子静了，静地似乎都可以听到他牙关咬动的声响，他回眸，从前挂着的笑容也早便收了回去，不过冷冷道:“定会如女帝所愿！”

言毕，转身就走！梅林的墙不高，依着他的本事，想出去绝不是什么难事，我大吼道:“来人，把梅林围起来！”转而又走到他身边，昂起头骄傲地看着他:“你想离开我，除非梅林变血海！”

他摇摇头，冷静地就普通在看孩提笑话一般，可我偏生就是受不了他这般冷漠的疏离，我看着他，眼角慢慢湿润，忽然间不顾一切地拥进他的怀中，在嘴中一直不停地叫着:“阿呆，阿呆……”初见他之时他嘴里便一直叫着呆，后来我知道原来是黛，只是叫久了，我也就真的以为他只是我的阿呆，真的天真地认为这样可以留住他！

“女帝，我们注定……”他僵着身子，轻柔如风的呢喃，拂掠耳畔，可是，却似乎饱含着无法忽视的无奈。呵呵，时至今日，他竟连拒绝我都要用这种口气！

“不要这样叫我，从前你从不会这般生分！还有那年满城烟笼水月微茫时，你倚兰舟笑，一曲《恨别离》是为我……”我努力睁着眼不让泪水滑落，一点一点奋力讲述着我们的过去，可他清冷的目光让我心头更是酸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