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疯狗乱吠（1/2）

三日后

花府院子各处都挂满了红绸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可只有这府中人知道这喜气是做给别人看的，心里的不甘不情愿也只能咬牙吞进肚里。

花蝶儿已将大红绣制鸳鸯图案的锦袍穿着好，莲儿手里拿着篦子细细的为她梳理着如瀑般的发丝，铜镜中的美人儿樱红的小嘴抿了红纸，愈发的鲜红欲滴，像是让人想要采撷的樱桃一般，柔柔的向上挑起的弧度更让整个小脸平添了几分鲜活灵动的意韵。

借着镜子能看到身后为她梳理的莲儿两只眼睛不是以往的光彩，早已红肿的像桃子一样，而在拾掇着锦盒的春儿脸色也好不了多少。

“收起你们的死人脸，丫的，我死不了也被你们生生的咒死了。”花蝶儿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大吼了一声，别管怎么说姐是要嫁人，这活了两世第一次嫁人，能不能都摆出这副姐去赴死英勇就义的臭脸，没有祝福也她也理解也便罢了，可能不能拜托笑一下，笑一下会死吗？姐都笑得这般灿烂明媚，你们却是送葬般的悲戚，看着就一阵来气。

“蝶儿。”

“二夫人……”两个小丫头几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生生的憋住不敢落下来，因为她们知道成亲之日是断见不得眼泪的，即使自己心里被小姐骂的再委屈，也不敢坏了规矩。

“你们先下去，我有话给小姐说。”柳如是脸上也没有一丝笑意，只是比着这小丫头好些，最起码没有哭肿了双眼，只是那微拧的眉和紧抿的唇让人知晓了她此时的心绪。

柳如是看着铜镜中宛若天仙般的女子无奈的长叹了口气，拿起镜台上的篦子一下一下梳的仔细。“一梳白发齐眉，二梳夫妻和美，三梳子孙满堂。”只是那说着的话语带着难掩的轻颤与哽咽。

做完了这些又把青丝挽成出嫁女子的飞凤髻，取过那只镂空的金步摇插在了高耸的云髻上，枓了些朱砂很是仔细的在花蝶儿的眉心处轻点了一下，红红的朱砂配着这绝美的容颜，当真是任谁也看的挪不开眼。

“夫人，小姐时辰到了，迎亲的到门口了。”外面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一听就是春儿这个冒失鬼。

看样柳如是好像还有话说，只是这时间都到了，神色便有些局促紧张的从袖中掏出一个绣的及其精美的荷包来，扯过花蝶儿的小手放在了她手心里。“蝶儿，拿好，这是娘去庙里求得平安符，你戴在身上。”

柳如是从没有对她称呼过娘，这一声娘花蝶儿听着就像自己的亲娘一般样，双手握住了微微有些发抖的手，略带哽咽道：“蝶儿记下了，定会平平安安的。”

“嗯，嗯……”柳如是吸了吸酸涩的鼻间，应着声。

花轿缓缓停下，花蝶儿手中绞这的丝帕才算是舒展开来，蒙在盖头下的花蝶儿长吸了口气，想必这便是到了地方，隐隐约约听着外面好似很多看热闹的人，因为从那爆竹燃尽，那一句句的就漫天盖地的飘散到了她的耳朵里。

“大家都来看看，这皇子娶亲也不出来相迎，倒是派自家的老仆迎亲，也当真是怪事一桩。”

“还不知这个活不活的长久，这凌王爷自是也不上心啦！”有人似是很明情的说道。

“到底是凌王爷娶亲还是那管家娶亲，那一会儿拜堂不会也让那老仆代劳吧！呵呵呵……”

“嗤嗤嗤，这可说不准，别说是拜堂了，就是洞房也有可能找人代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