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的题(一)(1/2)
小厮跳下马车,想抱景故渊上去。景故渊摇头拒绝,撑起身子想自己来,只是手没什么力气,弄了好久屁股也没从轮椅上挪开。伊寒江看着他硬撑,起身了又跌,跌了又起身。有人能帮他节省力气,他却是选择了能保住尊严却是耗时耗力的方法。
陆庭淞已经雇了轿子送孔濂溪回去了,她想着她要是就看着他这般“任性”下去,孔濂溪回到府了,她还留在原地。她走过去硬是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搂着他的腰将他送上了车。
小厮看的瞠目。皇都的女子娇弱像是不堪蹂躏的娇花,哪见过这么孔武有力的。
伊寒江道,“你那好朋友呢?他不是忠心耿耿么,应该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才对。”
景故渊一手放在她肩上,不经意的触到她温润的肌肤,不好意思的赶紧用另一只手去扶住身子尽量往马车里挪,“他为了救我浑身的伤,大夫本是让他好好养伤的,偏偏他不听。才会发了高烧。我让他半个月不准下榻。伊姑娘你真的没事么?”他关心看着她,仔细的打量她的脸色,中毒的人唇会发紫,而她唇上不抹胭脂却还是红得如玫瑰娇艳饱满。
她撇撇嘴,“你已经问过好多遍了,你是非要看见我毒发你才觉得是正常的是么?”她把车窗上的帘子撩起,中毒没有,可酒劲倒是上来了,她觉得浑身发热。当下稍稍拉开领口,扇着。
他撇开了视线,“我不是那意思,只是担心姑娘。毕竟你喝的不是一小口,而是一整壶。”
伊寒江道起她为何没事的原因,只怕不说,会被他活活烦死,“我五岁时外公就开始传授我医术,教我认识毒物。不是有个叫神农的人遍尝百草么,我也和他差不多了,把毒药当水来喝。”
景故渊惊讶道,“这么危险的事情你爹娘不阻止?”
她两腿盘起,口气轻松,那一点点毒她还不放眼里。“开始只是一点点的量,等身体可以承受了,再增加分量。所以饮鸩止渴看似无稽,其实还是能办到的。”
景故渊感谢道,“算起来这是姑娘第二次救我了,救命之恩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了。”
她道,“想不到你的日子过的也是危机四伏四面楚歌,不用问了,上回在山上,我猜你遇到的也不是什么山贼吧。你的腿都这样了,是什么人还要和你过不去?”
景故渊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我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吧。”
她拍了他胸口一下,这人瘦弱得真是依稀能摸到他的肋骨,“是谁和我说把我当朋友的,真心话都不愿意和我说。”
景故渊从容的一手横在胸前,不知是被她打疼了,还是防着她再碰触他的身子,他柔声道,“我不想姑娘你卷进这些是非里头,这是我给你带来的麻烦,我该和你说声对不起。”
她摩挲着下巴,“你不说,我也可以靠猜的。按理来说,那酒是你大哥帮你倒的,他嫌疑最大,可我看他不像那么蠢,你要是毒死了,在场的人立马第一个想到是他干的。或者人家想对付的不是你,是你大哥,想借这事来打击他。今天你那三哥……”她形容了下,“就像哑巴不说话的那个,他看起来也可疑。”
景故渊笑道,“姑娘听过疑邻盗斧么?自己的斧头丢了怀疑是邻居的儿子做的,然后怎么看邻居家的儿子不论言行举止都像小偷。”
她斜眼,嗔道,“你在笑话我?笑我疑神疑鬼,笑我愚笨?”
景故渊摇头,“不是。只是不想姑娘带着怀疑去看待任何人,我从小就没有母亲,是三哥的娘把我带大的,三哥只是沉默寡言了些。”
沉默寡言。是哑巴吧,一语不发的。她好奇他的身世了,“你娘怎么死的?”
他静了一会,沉声道,“为了生下我难产而死。”
她没法子体会他的感触,爹娘一直陪着她身边。她哭,有人哄;闹脾气不吃饭,也有人哄。她外公甚至说,她的刁蛮都是爹娘惯出来的。没娘的孩子像根草,这话能让她想象凄楚境况,但不能感同身受。“从小就没娘,心里不好受吧。”
“我对我母亲并没有什么印象,况且我有三哥的娘照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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