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额娘的心（1/2）

“身边的人又怎么样？难道就因为她是你身边的人，所以你不去查探？”

觉罗氏拉过玉兰的手，仔细看着已是青葱岁月中的玉兰，她有些感伤。

“玉兰，额娘晚年得你一女是此生之幸。但是兴许额娘对你太好了些，你的情况又特殊，所以额娘平日对你很少约束。只是玉兰，你有怪额娘吗？你过的日子到底不是正经大家小姐过的日子。”

“额娘？”

玉兰忍不住打断觉罗氏的话，她抬起头笑着对觉罗氏道：“额娘，我不觉得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的。而且能有这番日子，我觉得很自在。虽然玉兰不排斥当个正经的大家小姐，也能做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是能在葱花岁月体验一番男子的生活，那怎么说都是我赚了啊！”

觉罗氏笑了，她摇摇头，“你倒是觉得赚了，若是你知道额尔赫的生活与你名声有碍吗？额娘很担心，若是你未来的丈夫万一知道了，那……”

“额娘！”

玉兰赶紧再次打断觉罗氏的话，“玉兰明白你的担忧，但是额娘，玉兰平日除了和四阿哥走得近些，并未曾与其他任何人有何不明之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既然额娘今儿在这儿提到了，那玉兰少不得要在额娘面前放肆一二。”

觉罗氏直起身，略微低下眼皮子，接着又迅速抬起，只稍稍偏了偏身子，细细地摩挲着手指，“你说，额娘听着。”

挺直腰，玉兰带着从所未有的认真对觉罗氏道：“额娘，若是女儿被嫁出去后生活得不好。要和离，您会支持女儿吗？”

玉兰的话如同一记猛捶敲向觉罗氏的心房，她想过玉兰是不是要问她出嫁后该如何维护夫妻间的关系，又是如何与婆家相处才好。她甚至想过，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问过她和费扬古如何相处的玉兰会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问。许许多多的揣测中，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玉兰竟是问这个！

轻颤中，觉罗氏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回答，“你为何如此想？难道我儿竟然对以后的生活如此不看好吗？”

玉兰摇摇头。笑着抿了抿嘴，“额娘，女儿不为别的。只想先杞人忧天一把。女儿想着，不管未来的婆家对玉兰多好，都比不上额娘的万分之一。”

“胡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额娘再好。你终究是要嫁到别人家去的。倘若你不得婆婆喜欢，那你该如何是好？难道当真要？”

觉罗氏只觉得一阵阵难受袭上心间，究竟是哪个混蛋犊子给她的乖女儿灌输这种观念的？难道是那个该死的老婆子？

“玉兰，你告诉额娘，是不是杨嬷嬷一直在你耳边说你今后会不得婆母喜欢？”

轻抚觉罗氏紧握着她的手，玉兰摇摇头。“哪里呀？额娘，您的女儿没有那般笨的！我既然知道杨嬷嬷有些不对劲儿，再如何我也会留个心眼儿的。女儿只是觉得您和阿玛的日子很好。没有姨娘夹在中间的日子很好。”

觉罗氏心中一颤，抓着玉兰的手更紧了，“可是玉兰，你要知道，三妻四妾是仁纲伦常。”

玉兰歪歪头。“所以额娘，玉兰才说玉兰说的是放肆了。不，可能不仅仅是放肆，女儿还想着大逆不道一回。女儿希望以后的日子过得快活，过得自在。为了阿玛和额娘，玉兰会忍，但是若是有谁让玉兰忍无可忍之际，玉兰很担心，玉兰会不会连阿玛和额娘都顾不上了。”

觉罗氏只觉得呼吸十分不畅快，她听着玉兰的话，仔细想了想，眼睑有些黯淡，“玉兰，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玉兰忍不住对觉罗氏笑了，“额娘，玉兰能知道什么呀？现在不过都是杞人忧天的想法儿啊！”

“那若是额娘不支持你和离，一定要你忍屈求全呢？”

玉兰摆摆头，“额娘，玉兰不信。若是您是那般的人，那这么多年来，你早不知道要罚玉兰多少回了？若是玉兰的额娘不是您，而是她人，那玉兰的行为早不被世人所容了，何至于至今还如此逍遥自在的活着？”

觉罗氏很感动，她的女儿敬她；她也很骄傲，她的女儿懂她；只是她更觉得担忧，她的女儿比她想象中的更为透彻。可是这样子的女儿为何一定要嫁入皇家？凭借他们的身份，只要不是皇家，那她觉罗氏的女儿谁也不敢欺负。可是皇家？

“玉兰，你以后会过得好好的。只是，玉兰，你以为额娘会因此而轻易地放弃掉原本的心思吗？”

觉罗氏突如其来的180度大转弯一下子把玉兰说懵了，玉兰的手指忍不住跳了一下，她困惑地看着觉罗氏，“额娘？您说的是啥意思？难道您竟然真的不管玉兰的死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