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胤禛的苦（2/2）

“你用不着总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也不知道不过几年时间而已。你到底是哪里长歪了？明明当年碰到你的时候，还是一副调皮捣蛋的样子。”

胤禛无奈地对着小珠子叹气，小珠子是他和额尔赫在外面碰到的。当初碰到他的时候，小珠子正被人打得奄奄一息，是额尔赫见不惯，拔刀相助惩治了那批地痞，但也因此让他们暴露了行踪，被紧随其后的阿克敦给追上。

胤禛摸摸鼻子，虽然当时他们被阿克敦教训得很惨，也首次看到阿克敦是如何教训达山的。但是他们也从此奠定了一边惹事儿，一边儿让阿克敦收拾残局的法子。

虽然当时他是觉得以他的身份，想摆平事儿很容易，但一来当时他不想和额尔赫说明他的身份，二来嘛，当时他还和他皇阿玛闹着别扭，哪里想得到要用自己的身份去谋利？不过现在想来，当初他们一路上畅通无阻地行走着，虽说有阿克敦的照料，又有达山的打点，但是暗地里若是没有他皇阿玛的照拂，他们怎么可能那么轻松自在呢？

摆摆手，胤禛从往日里的回忆中拔出来，“当初你也算是间接帮上我们了，所以你并不欠我什么。若是你想离开皇宫，我随时可以向皇阿玛禀明，放你离开。”

小珠子呆滞的眼珠子十分困难地转了一转，看他的反应，似乎胤禛说了什么天地的笑话似的。

胤禛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这个小珠子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他明明就不是个太监，可是也不知道他动的什么手脚，偏偏就是这么堂而皇之地进来了，而且他皇阿玛竟然还是知道的！

胤禛表示他理解不能，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珠子只有在魏珠面前才有点儿人样儿。胤禛想了想，接着便抬起头，他试探着对小珠子提起魏珠。

“你觉得魏珠适合做探子？”

小珠子呆滞的脸上似乎有了丝丝波澜，但很快又消失不见。见着他的这番表情，胤禛很想吐槽，真不知这人平日里究竟是如何装成那副无害的样子？难不成那些动作在他眼里都是没有意义的？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小珠子，但是胤禛还是对这世上还有小珠子这般的人在十分好奇。不过好奇还是放到后头好了，如今小珠子都拿魏珠说事儿了，可见这事儿在小珠子心里十分重要。

“你再细细说一遍，魏珠那晚上究竟看到什么了？”

小珠子眼皮子掀了一下，随即又合上了，一副完全没有活人气息的样子对胤禛道：“夜里，魏珠起夜上茅房，恰逢下雨，便就近解决，而他不小心在假山后面看到一个宫女的鬼祟行径。那个宫女是德妃娘娘宫里的，表面上是个不得宠的，但是实际上是德妃和她娘家人联系的一个中间人。”

胤禛听罢不知该摆出一副什么表情，他转过身背对着小珠子，十分压抑道：“你继续说。”

如同从黄泉传来的声线环绕在胤禛心间。听着小珠子言简意赅的陈述，胤禛感觉自己的**被赤条条地被扒了出来，晾在世人眼前。紧闭着双眼，胤禛十分的不解。

额娘？为什么您连最后那丝遮羞布都不愿给他？难道他胤禛当真那般不可饶恕吗？他当成被抱走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后宫里的规矩，您应该比他胤禛懂得更为透彻，可是您为什么总是这般挑战人的底线？

“她这次又想挑拨什么？”

小珠子的眼皮子突然一跳，他有些犹豫，但随即又觉得反正胤禛总是要经历这一关的，早知道比晚知道要来得好。只是可惜了，他实在是没有母缘。

“不仅仅是挑拨。德妃娘娘想利用包衣家族来个掉包计，彻底把太子奶兄的势力给压下去，同时暗地里再嫁祸给大阿哥，而她的牺牲品就是仍在前线的佟国纲。”

胤禛脸上的假笑碎了一地，他震惊地回过头看着小珠子，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但最后也只是苦笑一声之后，轻轻地反问自己一句，“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听到胤禛的话，额尔赫很想发狂。

他为了自己的喜好，当初耗费一滴仙液去救佟国纲就已经很心疼了，可想着他活着，那么皇贵妃佟佳氏才能继续熬下去，有个心里寄托，不然即便是他给皇贵妃用了仙液，可若是她自己都没有求生的**了，那她还是要死的。

德妃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这一动作，他额尔赫损失的可就大了！而且既然你拿佟国纲开刀，那摆明了就是针对皇贵妃，而皇贵妃若是死了，那最终损失最大的可不就是胤禛吗？

虽然皇贵妃也不见得对胤禛有多好，但是正是因为有她的存在，胤禛在皇宫里才不至于举步维艰，谁见谁烦。想想以前书上看到的那个冰山四四，额尔赫就愤愤不语。

当初皇贵妃早逝，四四作为半个嫡子，又不得亲母的厚爱，甚至亲母对他连个养母都不如，还处处对他冷暴力。那这般的半大小子，即便是贵为皇子，在宫里没有母亲的支持，在宫外又没有母族的支持，他又能在皇宫里生存的好吗？别的不说，其他的那些兄弟们对他看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