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1/2）

李响乐观地发出了十几份简历，管教曾经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出了监狱，他将重获新生。他相信。

有家公司让他去面试，那个面试主管主要想知道他为什么临近毕业时退学，以及这五年时间干了什么。李响不想让人知道他一直在监狱里呆着，和一群从不刷牙、很少洗澡的襁坚犯、抢劫犯睡上下铺。那人偏偏像有窥私癖似的，非想搞清楚。李响被那人追问得直冒汗，只好尿遁。

李响垂头丧气地回到杜青云的住处，杜青云正赤着上身，一边吹电扇一边看报纸，他瞥了一眼李响，问怎么样。李响没有说话。

“我也不会用一个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人。”杜青云说，“除非你能自证清白。”

李响不顾一身汗臭，脱下鞋躺在床上，屋子里顿时被强烈的脚臭味充满了。

“这里有个工作，非常适合你，”杜青云把手里的报纸甩到李响脸个，李响拿起报纸，在第八版的广告招聘处看到几行字：曼因养鸡厂招聘饲养员启示。

“你觉得我只能干这个？”李响抖落着报纸问。

杜青云拉了个凳子坐在李响床前，神色凝重地说：“这个朱曼因是周绮的同学，她的原名叫朱芳芳，她改了名字，也整了容。你进了这个养鸡厂，既能赚到钱，又可以接近朱曼因，她还有个同学叫周闻生，也在这里，你想尽办法接近她们，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然后咱们顺藤摸瓜。”

李响坐了起来，认真地看着报纸，他对顺藤摸瓜什么的没多大兴趣，不过养鸡厂饲养员这个工作，倒是比较适合他。

杜青云继续说：“你要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色相，也要和朱曼因粘到一起；我会在外部，虚张声势，展开调查，咱们一明一暗，内外结合，说不定这案子就水落石出。”

李响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的嘀咕：“这上面怎么没写工资多少——”

杜青云说：“朱曼因没有见过你吧？”

“没有，”李响说，“我和她不是同一个系的，就算见过，我在监狱里呆了五年，她也不会认识我。”

“你不要说在东大读过书，也不要提关于东大的任何事，只要说高中毕业后在一直在家里养鸡。”

“鸡我倒是没养过，我在监狱里养过猪。”李响放下报纸，“如果你敢在外面调查，我就去这个养鸡厂。”

曼因养鸡厂位于西郊，占地大约有10多亩。一只巨大的母鸡中趴在厂房大门顶梁上。里头除了办公室，就是一个个近百米长的塑料大棚，李响顺着石头路进了工厂办公室，里面早有十多个四十多岁农村男女围着田主任填表，他们见李响进来都投来诧异的目光。田主任三十出头，目光委琐，满脸胡子茬，充满敌意地问李响：“你也应聘饲养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