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女帝问战(1/2)
方章氏看着自家的断壁残垣有些气馁,适才带着小小子去韩家那边看过,几乎完工。确是如秦小猪所言,年前是可以住上新房的。反观自家,一家工匠做两家活计,自家又不是个严苛的,工匠就紧着张旺家先来。可这事也让人说不出什么来,原本由衙门班头定下这事后,是由两家自己和工匠商议具体事宜。只恨自家疏漏,见那工匠不富裕还多担了份银子,只望她做事尽心些好叫自家早日得回老宅。真不如当初硬气点不听方举人的说辞,把事情交给秦小猪做了。
提到秦小猪,他又想起前不久探视过后就又匆匆离开的秦八角。秦八角过来时,方明德去了州郡报名会考,两人没见着。方夫人听闻消息,倒是从书院赶了回来。几人说起秦小猪替了锦儿的事都不禁唏嘘,方章氏仍是有些不相信的。那小猪这么柔弱一个小人,怎么胆敢去从了军。她不知道那里不是好耍的,是要掉脑袋的地方嘛。方夫人却为秦小猪此举击节相叹,有些悔不该错失结交的意思。又向秦八角坦言自己对于没帮到樊家很是羞惭,不知如何面对。
秦八角听了几下里故事,也知道这事的症结何处了,却没有说明给众人知道。大局已定,再说些倘若如果假设,或者带有责备意思的话,不过是叫这些人愈发难忘过往。不如说些鼓舞的言语叫人看到些许希望,事情总有过去的一天。便又拿在樊家的说辞劝方家人宽心,方章氏听了面上神色大定,方夫人犹有些难色。
秦八角走时,方夫人去送她。只剩了两人时,方夫人才和秦八角说了她的烦恼,却是事关方明德。这个方举人如今越发不像话。薄情寡义,凡事到了不通情理的地步。秦小猪走后,樊家人托人把这消息带给方家众人。方章氏第一个哭了,方明德却大放厥词,说什么此事不妥。当时送信的人还在,方夫人猜到方明德后面话里的意思,打断了没叫她再往下说。待人走了,果然方明德又道,锦儿是个小丫头,请人替代也就罢了。如何却是这秦小猪。真是妄自尊大、匪夷所思,竟然也不和人说道,便半夜下药跑了。
又说秦小猪如何不堪。深恐日后这替打的事情败露,叫她这举人娘子难做,竟说什么今后此事权当她不知道好了。言辞荒谬,想法匪夷所思,叫人忧心她的智商情商。方夫人说完对方举人的担忧。秦八角也觉得这么个人挺叫人头大。只是这其中家务事居多,外人不好置喙。只能泛泛说些宽慰的话,又道举人只是隅于一地久了,平日里又不如何见人,有些事情一时不明白也是有的。等日后见识多了,自然人会成熟。看待事情也会有变化。方夫人也只能叹道,但愿如此吧。
说起方明德要年初去京城连考会试,怕是与樊大郎的婚期会提前。如今秦八角和秦小猪都是没法观礼了。听出方夫人言辞间颇多遗憾,秦八角哈哈大笑。说她可是早就送过礼了,秦小猪那份也送到樊大郎那里了。她把秦小猪得的那份赏银交给樊二郎,就是有叫他们需要时自行从中取用的意思。反正依着她对秦小猪的了解,那小猪是不会在意的。看方夫人被她调侃的有些不好意思。秦八角才又换了副颜面,劝方夫人道人生诸般际遇往往是可遇不可求。可以期待者不过就是求个放心罢了。何谓放心,得之不以物喜,失之不以己悲尔。
她和秦小猪不能参与这件喜事,固然有些遗憾,却也不会如何挂怀,也希望方夫人不要怪罪她二人才好。方夫人听话听音,知道秦八角面上说的是方樊两家的喜宴,内里却是在劝自己凡事看开。比如方举人的事,比如大火烧了房子的事,比如兵役一事没有帮到樊家的事。道理方夫人其实也都明白,只是临到自身便有些施展不开。如今叫秦八角说破,心底一片清明。方夫人肃然向着秦八角长揖,口中谢道谨受教。她这般郑重,把秦八角吓了一跳,忙伸手扶了。又说了些来日再见的话,二人才不舍分开。
方章氏的烦恼是年底就要迎娶樊大郎,自家房子最多只能盖好一进院子,这还是方夫人后来与那工匠再三协调的结果。那工匠私下和方夫人说此事不是她不上心,实是张旺那边催的急。又暗示张家是她和她家举人都不能开罪得起的,便是方家对上只怕也要退避三舍。这话把方夫人膈应许久,什么叫得罪不起张家。难不成我方家就是个软和面人,叫人容易拿捏吗。方夫人是个内敛的,也不欲与这匠人一般见识,又有秦八角那番说辞在先。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拿好言语叫那匠人在自家多用心。
方章氏的第二个烦恼成了亲,方明德便要即刻去京城,新婚燕尔却两下里分居。虽说会试在春二月里,但本地距离京城路途遥远,花在路上的时日也不短。又要留些额外时间应对意外情况,最好到了京城后还有空闲赁下屋舍休息适应环境。如此一来二去,从现在起方明德可以呆在家里的时间就少之又少了。虽然平日方举人为着学业,一天里在家的时候也不多。可要离了那么远去,却是从没有过的。何况过去方明德不过是一家子顶小的丫头,成了亲她就是樊大郎的娘子。若说丢下家人求名逐利不算什么,丢下年纪轻轻的夫郎就叫人有些不忍心了。
等秦八角跟蔡玉琦到了京城,那边方樊两家的亲事也开始操持起来。樊二郎对去方家求援那日方明德的表现颇有微词,事后也没对樊大郎和锦儿说,却自此心里有个疙瘩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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