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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终有一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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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无双说罢,由夏兰领着走入了偏殿中,果然看见淑妃一身素色宫女服色,面色尚是镇定地在殿中等着。原来她是故意避开宫中的耳目,悄悄过来。

聂无双走上前,坐定,这才回眸看着淑妃问道:“谨贵嫔不是生病了么?怎么又过来?”

淑妃自嘲一笑,眼眸一扫四周,见宫女们都在殿外,这才上前拜下:“臣妾害的是心病,皇后娘娘自然知道臣妾心病为的是什么。”

聂无双见她面色冷静,心中暗自佩服她的镇定功夫,父兄都被皇上训斥贬谪,她今日在宫中的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居然还能这样不慌乱。当年能与许皇后抗衡,屹立宫中数年不倒,的确是有过人的本事。

“本宫不知。谨贵嫔自己说罢,今日见本宫为的是何事?”聂无双淡淡地道。

淑妃抬起头来,眸中隐隐有隐忍的怒气,但她很快低了头:“今日臣妾来是想请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说说情,不要再苛责臣妾的父亲,他年纪已大,这件事并不是他所愿……”

淑妃还未说完,聂无双便摆了摆手:“罢了,你不要说了。后宫不得干政,你知道本宫也是无能为力的。”

淑妃闻言猛地抬起头来,杏眼中含了讥讽:“皇后娘娘何必妄自菲薄?皇后娘娘今日在皇上的心中已是独一无二,就算是看在同是姐妹的往日情分上施舍一点恩情又能如何?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皇后娘娘这也不肯么?”

她说得放肆,但是在聂无双听来却有自伤自悲的意味。她并不动怒,只是静静听淑妃说完,这才反问道:“你觉得本宫是凉薄寡情的人?”

淑妃心中忍着气,嘴上却和缓了口气:“臣妾不敢!”

聂无双看着她隐忍得十分辛苦的面容,似笑非笑地道:“你还真说对了,本宫就是凉薄寡情的女人。不要说你我平日没多少交情,就算你我是生死的姐妹,这个时候本宫也不会为了你去触怒皇上。更何况你心有不甘,另有图谋,本宫怎么能替你求这个情?”

她说罢,笑意转冷:“谨贵嫔,你今日是白来一趟了。”

淑妃闻言清冷一笑:“臣妾自知今日来就是白来的,可是没想到皇后娘娘连半分安慰的话都不给。果然好得很,难怪这皇后之位最后还是由得你坐!已故的许皇后与臣妾哪里及得上你心肠的半分冷硬!”

聂无双仔细听着,亦是笑得冰冷:“是极,谨贵嫔明白就好。本宫不但凉薄寡情,还爱记仇得很。你以后言语要小心,再肆意说一些本宫不中听的话,本宫也不会再轻易饶你!”

淑妃闻言猛地站起身来,眼中掠过怨毒:“既然如此,臣妾告退!”

她说罢扭头就走。

“等等!”聂无双冰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淑妃僵直着身子问道。

聂无双美眸中神色变幻不定,许久,她忽地问:“昨日的事你知道多少?那些人可是你派地?”

淑妃一怔,冷笑反诘:“什么人?又是什么事?皇后娘娘问话可要问得清楚明白,欲加之罪,臣妾可是不会领的!”

聂无双仔细盯着她的面容,似要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淑妃冷眼与她对视。聂无双看了一会,这才挥手:“罢了,既然不是你就算了。”

淑妃暗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含怒离开。

聂无双见她离开,微微皱紧了秀眉。杨直赶来,见她神色若有所思,问道:“皇后娘娘,可是那谨贵嫔触犯了娘娘?”

聂无双摇头:“不是。”

她说完,径直离开,独留杨直一人百思难解。

……

在后宫中,宫妃地位的高低往往取决与皇帝的宠爱,或者娘家的势力大小。若是没了皇帝的宠爱,娘家中父兄在朝中任职,亦是不会令人轻慢。而若是两者皆无,那才是意味着真正的失宠。

淑妃如今被贬为谨贵嫔,父兄又在此时出事。顿时宫中风向顿转,往日阿谀奉承她的宫人转眼变了一副嘴脸,就算慑于她往日的威势而不敢轻易背叛的宫人也悄悄打起了自己的算盘,不再像往日尽心尽力。

萧凤溟才革职了淑妃的父兄两日,聂无双这边耳边就听了不少宫人有意无地在她面前诋毁谨贵嫔。甚至连内务府的都监也来禀报“辛夷宫”中不合宫规的开销太大,想请皇后酌情裁减,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聂无双只是冷眼看着,并不发话。雪中送炭无人去,落井下石者又多如牛毛,她只等着这一波风头过后,宫中便也许能恢复如初,却不想,她的沉默成了宫人理解的默许,越发肆无忌惮。

一日天气晴好,聂无双去御花园中散心,忽地听见远远传来一阵呵斥声,花木掩映中有人影影影绰绰,不知在围着做什么。

聂无双上前去看,才拐过一处花石,就见在人群中淑妃抱着三皇子,面色木然地站着,一旁有个宫妃在对着一个宫女叫骂。

她叫骂了一会,那宫女委屈,申辩了几句。就有内侍上前,一巴掌一巴掌地打她。

聂无双面色微微一沉,轻咳一声。所有的人这才恍然发现皇后就在身后。连忙上前拜见。

淑妃抱着三皇子亦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聂无双看着那挨打的小宫女皱眉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方才那叫骂的宫妃连忙笑着上前:“也没什么事,就是这奴婢不懂规矩冲撞了臣妾,臣妾给她一个教训罢了。”

聂无双冷眼看了她一眼,这宫妃不过是四品的婕妤,竟然能在谨贵嫔面前叫骂宫女!

“退下吧,也不是大事,以后不得在御花园中闹事!”聂无双不悦说道。

宫人们见皇后面色不悦,顿时纷纷行礼,匆匆退下。淑妃木然看着面前的聂无双,等宫人都退开,这才不冷不淡地道:“多谢皇后娘娘解围。”

聂无双看着一旁抽抽噎噎的宫女,那宫女面容熟悉,应该是常跟随淑妃的贴身宫女。她看定淑妃:“谨贵嫔何必如此,你本应该可以斥责那婕妤目无主上。”

淑妃笑了,笑得讥讽:“是又如何?不过是争一时的意气罢了。当年臣妾还是淑妃的时候,她在臣妾面前连椅子都不敢坐,如今臣妾落魄了,她自然要把当年的怨气都从臣妾身上找回来。”

聂无双见她无所谓,心中思绪复杂,知道她说的就是宫中反复的人情世故,但是今日所见的一切却是令她心中唏嘘感叹。

淑妃看着那被扶走的宫女,唇边浮起一丝冷笑:“主子不得势,底下的奴婢更是无从保全,恐怕这次过后,会有更多的宫人找了借口离开辛夷宫。”

聂无双抬起美眸,看着面前的淑妃。

“他们要是真正明白谨贵嫔的,就不会轻易离开辛夷宫,再不济,谨贵嫔还有二皇子,以后谁也说不准。”聂无双说道。她至今不相信淑妃能就此一蹶不振。当年连许皇后都高看几分的淑妃娘娘怎么可能就因此落没?

淑妃回过头,杏眼犀利,打量了聂无双浑身上下,忽地咯咯一笑:“皇后娘娘还是不放心臣妾么?还是皇后这位置坐得越久,也越像当年的许皇后了?不看着臣妾死是不会安心。”

聂无双知她心中有怨恨,不愿与她计较,转了身冷淡道:“随便你怎么想,反正只要宫中相安无事,你便能平安。”

淑妃看着她身上华贵的凤服,心中的怨恨再也抑制不住,冷笑:“这皇后之位娘娘坐得可真舒服,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坐上去的!说到底还不是臣妾让给你的!”

聂无双顿住脚步,缓缓转过身,美眸中神色幽冷如刀剑:“你在说什么?”

淑妃并不惧怕,胸脯一挺,傲然道:“臣妾说什么皇后娘娘心中明白!总有一日,该属于我王晴宁的东西一样样都会回来的!”

她说罢,抱着二皇子,决然离开。

聂无双定定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说,说到底,这皇后之位还是臣妾让给你的!

她说,总有一日,该属于我王晴宁的东西一样样都会回来的!

……

聂无双深吸一口气,抬眼看着如洗的碧空苍穹,长袖中,修长纤细的手掌紧紧捏起。她的眼中掠过冷色,总有一日……

到那一日,她要看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应京中惩治纨绔子弟收留流民兵痞的事渐渐告一段落,萧凤溟一道圣旨,痛斥了京中世族阀门不约束子弟,鱼肉百姓的罪行,言语犀利,有理有据,令人拍手称快。

有谏官趁机向皇上谏言道,应废去京中世家子弟世袭荫庇的爵位,广开文举与武举,招纳有才能的之人,不分贵贱。这样世家子弟没了世袭的爵位自然要努力用功与寒门弟子争三年一次的秋选。

此议一开,京中世家阀门俱是哗然,萧凤溟听了却大是赞赏,立刻颁布圣旨,命到了年纪的世家子弟一定得去参加三年一次的秋选,不参加秋选者,不许继承家产,特别是长房嫡子,更是要求去太学中学至少两年的四书五经,而且要有一定的功名在身。若是无功名,又是家中独子,需太学中的先生考校一番,认为品无虞了,这才奏报户部准予继承家中祖业。

八月十五过后转眼就到了九月秋选,今年因为萧凤溟的一纸圣旨,顿时应京中处处可见来匆匆应考的书生。有不少都是各地不得不来的豪门子弟,偌大的应京中顿时客栈俱满,书肆纸贵,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

皇宫之外熙熙攘攘,宫中却是渐渐平静。聂无双每日处理宫中琐事,闲暇下来却依然觉得心中不安。她想来想去,终是拿定了主意,悄悄拿话吩咐了德顺。

几日过后,德顺终于出现在“承华宫”中。

彼时聂无双正在由尚衣局的几位女官量体裁衣,面前是一人多高的铜镜,由两位内侍扶着,铜镜光可鉴人,照出她窈窕修长的身躯。殿中众宫女,女官们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犹如蝴蝶一般围着聂无双忙碌,脚步轻盈,落地寂然,只有窸窸窣窣皮尺划过布料的声音。

德顺躬着身悄悄地溜进内殿中。聂无双不经意瞥过,看见他的身影,眸色微微一紧,随即又恢复如常。

女官量完,眼露羡慕:“皇后娘娘天人之姿,妾真的是在也没见过如皇后娘娘这般身量好的人了。”

聂无双微微一笑,身边的尚服女官们也纷纷称赞。接下来是选布料。宫女手中托着朱红漆盘,上面布料的色彩如云霞彩虹,美丽非常,布料亦是种种,令人看得眼花缭乱。

女官们在一旁轻声细语建议,聂无双随意看了,听着她们的讲解如何搭配,如何配色,上面要绣什么图案。一旦其中一个人的建议被聂无双采纳,那人便欢喜不尽,仿佛是莫大的荣耀。

如此这般,直到半个时辰,女官们这才捧着一堆绣样、布料恭谨退下。殿中又恢复了安静。聂无双依在胡床的绣墩上,抬眼看着德顺:“说罢。”

德顺见她眉宇俱是倦色,小心问道:“皇后娘娘,此事重大,要不要……改日?”

聂无双悠远细致的秀眉一挑,眸中已有隐隐有了不悦:“快说!”

德顺擦了额头的汗水,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那布包是长的,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层层的布包着,聂无双耐心看着德顺一层层打开,终于露出了里面一截箭矢的前端。

聂无双美眸中一冷,她拿起这半支羽箭,仔细看了起来。

德顺擦了额上的冷汗,心虚地回头张望,生怕有不识眼色的宫女内侍进来。

“皇后娘娘,这奴婢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从御林军找了一个头头把这当日射向皇上的箭拿了出来,日落时分可是要还回去的!”德顺忍不住说道。

聂无双目光扫过,不放过任何的疑点,可是看了半天依然看不出什么来,这种箭随便哪里都有,除了这箭身的木质坚硬以外,她看不出这箭有什么特别之处。

聂无双沉吟不定,心中暗自思附,难道是因为这样所以那次刺客行刺之后,便没有了任何措施了吗?

不!她又摇头否定。怎么是因为查不到刺客来历才御林军与禁军那边才没有任何举动。这根本不可能!行刺皇上是多大的罪名,就算是查不到刺客也要大肆搜捕一番,可是从那日行刺到现在几乎半个月过去了,却没有人提起一句。

这事太不寻常,也是她心中忧虑所在。

“皇后娘娘看出什么来了吗?”德顺问道。

聂无双摇了摇头,放下这半支箭,抬头问道:“你还打听到了什么吗?”

德顺为难:“奴婢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才说服那人拿了这半支箭,其余的,他是怎么问也不说了。好像……”

他面上露出胆怯:“好像是圣上下了封口令……”

“皇后娘娘,这……这事还是不要查下去了。奴婢担心皇上万一知道了的话会怪罪下来!”

聂无双一惊,还要再问,外面传来声音,有宫女在与什么人说话。聂无双连把这半支羽箭迅速收起。

杨直面上带着笑意,走进殿中:“皇后娘娘,皇上听闻娘娘正在裁制冬衣,特赐下……”

他脸上的笑意在看到德顺之时顿时凝结,问道:“德公公在这里做什么?”

聂无双淡淡一笑:“德公公在跟本宫讲笑话解闷呢。”

杨直不好再问,禀报完毕,就退了出去。

德顺见他走了,这才上前低声问道:“娘娘,这事要瞒着杨公公吗?”

“嗯。”聂无双点了点头,眸中神色复杂:“他虽是本宫的心腹,但是他的主子另有其人。”

她看定德顺圆胖喜气的脸,美眸中冷色掠过:“记住,你才是本宫最相信的人!”

“是是……”德顺对上她冰冷似雪的眼神,心中不由打了个寒颤,连声应道。

“退下吧,让本宫好好想想。”聂无双挥退了他。

德顺走了进步,又回头不放心地道:“娘娘,一定要日落时分就得还回去。”

“本宫知道了。”聂无双说道。

德顺又如来时一般悄悄退了下去。殿中彻底安静下来,聂无双拿了这半支羽箭,看了半天都看不出什么来。时间一刻一刻地走过,她看得眼花都看不出什么来。偌大的殿中,只有她浅浅的呼吸声。

窗外的光亮渐渐暗了,她心中涌起一股烦躁,猛地站起身来。“哐当”一声,桌上的茶盏被她衣襟带起打翻。她不耐烦挥了挥衣袖,在殿中来回急走,到底是什么样的内情,萧凤溟竟不跟她透露半点?

直觉告诉她这场行刺没那么简单,但是其中的不简单之处她又说不上。

若是置之不理,她亦是可以在宫中安稳度日,但是她早就习惯了事事尽在掌中,若是蒙了双眼,掩了双耳,装作什么也不知,那也许在某日清晨醒来就也许会发现自己早就万劫不复……

唉……聂无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走到桌边,拿起这半支箭羽,忽地,她面色一变,几乎是立刻,她急忙把箭放在眼前仔细看了起来,只见茶水淹过箭身,打湿了那箭身一处,而在那一处,三个正楷小字隐隐显现,笔力飘逸……

她急忙再拿茶水抹上,又扫开案几一处,拿阿笔墨在纸上顺着这三个微小的字迹对比在纸上画了起来。

每画一个横,每顺着那箭身上的画一条竖,她的心就越沉一分。

终于,洁白的纸上隐约出现一个人的名字。她的手颤抖起来,“咔哒”一声,手中的毛笔陡然落下,在洁白的纸面上扫过一抹浓墨的痕迹。

她定定看着纸上的三个字,半天无法呼吸。

顾、清、鸿……

是他!

竟然是他!

心中仿佛被什么揪起,那么疼,那么冷。她扶着案几边,长长的护甲神经质地在案几上划下深深的刻痕。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竟然是他?!

难道他千方百计为的就是是杀了自己?!

难道说,那一天的行刺,他的目标不是萧凤溟而是自己?!

她的眼中涌起惊涛骇浪,心底的恨意如滔滔江水奔涌而出。往事汹涌而来,被诬下堂、那囚禁柴房生不如死的十日,满门被抄斩的血色……

“顾!清!鸿!”她眼中如血,狠狠一巴掌扫落了案几上所有的东西。满地的脆响令侯在外面的宫女吃惊奔进来。

“滚开!”聂无双扶着案几,手中捏着那张白纸,脸上恨意已扭曲,宫女未曾见过她这般可怕模样,吓得惊叫一声连忙退了出去。

聂无双看着手中捏着几乎粉碎的纸张,冷冷笑了起来:“好,好,好你个顾清鸿!”

好你个顾清鸿……

眼前的白纸如夏末断了双翅的蝴蝶,翩翩落下,她看着一地狼藉,冷冷勾起红唇……

……

金秋,天高气爽,时令鲜花纷纷盛开,特别是应景的各色菊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在一片漫漫花海中,有一处凉亭,一袭粉白的倩影正坐在凉亭中悠闲品茗,亭外,宫女内侍垂手恭立。

不一会,远远花一径中走来一抹绛紫色英挺身影,远远看不清他的眉眼,但是一身风华,几乎令满园的花儿都不如他翩翩而来的洒脱。亭中的聂无双微微眯了眯美眸,把手中凉了的茶水随手一泼,命一旁的宫女换上热茶。

杨直领着那人走来,聂无双微微一笑,迎上前去:“睿王殿下竟然来了。”

那人抬起深邃狭长的凤眸,魅眼中波光粼粼,蕴着笑意:“皇后娘娘有请,本王怎么可能不来?”

聂无双抿嘴一笑,坐了下来,指了指座位:“殿下请坐。”

萧凤青一撩袍角,坐了下来,看着四周的景色,笑道:“皇后娘娘好雅兴,怎么会找到这种好地方?”

聂无双一笑,低了眉闲聊一般:“听闻京中的‘湖光寺’的菊花盛开,本宫也忍不住出宫透透气了,睿王妃与小世子呢?”

萧凤青薄唇一撇:“他们今日不得空,回了娘家。”

聂无双递过一杯热茶,侧头嫣然笑道:“睿王殿下不跟着回去么?”

萧凤青伸手接住她茶,握了她的手,眸中隐隐有令她躲避不及热度:“那你想让本王跟着回去还是来这里?本王可是分身乏术,两者只能选其一……”

聂无双一笑,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的手,手指方才碰上他的掌心,依然是记忆中的冰冷,可是在碰触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却忍不住一颤,那逼人的眼眸中热度令她几乎忘了下面该怎么说才好。

她心中轻吁一口气,抬起头来,笑容比园中菊花更加娇艳:“很久都未曾与殿下一起品茗,今日殿下得空,真是无双的幸运。”

她说罢,此时一股和风吹过,细细拂过她鬓边的几丝散发,倾城的面容,温柔的笑颜,犹如在梦中一般。

萧凤青定定看了她许久,忽地一笑:“风景虽好,但是还不如眼前的美人好。”

他的声音慵懒而轻佻,聂无双淡淡笑道:“殿下的美人还不多么?若是殿下肯,多少名门千金挤破门槛也要进睿王府伺候殿下呢。”

萧凤青伸了手,握了她膝上的皓腕,轻轻摩挲,他的手扣得这般紧,不容她再逃脱。聂无双不由微微着恼地看着他。

“你在吃醋?”眉眼处,俱是他捉狭的笑意。明朗的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明晰深邃的五官,飞扬入鬓的眉,他的眼中此时看起来竟是这般柔和。

聂无双一怔,红霞飞上脸颊:“胡说!”

萧凤青哈哈一笑,手扣着她的手,轻轻把玩她一根根如青葱的手指。两人十指相触,微痒的摩挲似要钻入心底,聂无双脸上的笑意渐渐撑不住,想要挣开,他却是不放开。

他一挑漂亮的眉,看着她的尴尬。

“殿下,旁边还有人呢。”聂无双微微气息不稳地道。

“有人?本王怎么不知道?”萧凤青笑道。聂无双抬头四周一看,果然园中已经是空无一人,原来在杨直把萧凤青领来的时候,就把宫人带走。

聂无双美眸中微微一紧,果然一回头看见萧凤青欺近的俊颜,他的气息拂过她白皙优雅的脖颈,令她微微发颤。

聂无双定了定神,嫣然一笑,顺势靠在他的肩头:“殿下就不怕么?……”

萧凤青难得见她如此温柔可人,薄唇唇角微勾,眼波流转:“你不怕,本王自然不会怕。”

聂无双听了面上沉默下来。难得静谧的一刻,满园的菊花清香熏人欲醉,聂无双靠在他身边只是出神看着。花香与他身上淡淡清苦的杜若香气,令人犹疑在梦中。

萧凤青侧过头,眸色复杂,今日的她与往日不一样,眉眼带着笑意,却是不达眼底。这样的聂无双,太过陌生。

“你今日找本王为的是什么?”萧凤青轻撩她落下肩头的一缕长发,收回目光,慵懒问道。

聂无双侧了螓首,媚眼如丝:“殿下真的很明白无双的心意……”

“这是自然,谁让我们这般心灵相通呢。”萧凤青抬起她精巧的下颌,看入她的眼中,两人视线交缠,冰冷的眸色,丝毫不示弱。

萧凤青忽地哈哈一笑,放了对她的钳制,淡淡问道:“到底要什么?”

聂无双并没有犹豫很久,在他面前,她本就不必太过虚与委蛇,她在他手心写下两个字,冷冷道:“借几个人。无双自有用处。”

萧凤青捏了拳:“好。你去找杨直,他会交给你。”

他说罢站起身来,转身要走。

“殿下不想问无双要人是做什么的吗?”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萧凤青顿住脚步,斜眼回头看着聂无双。

“那本王问你,你要人做什么?”他索性又折回身,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聂无双:“本王肯问,你肯说么?”

聂无双陡然沉默下来,许久她抬起头来,美眸中神色变幻不定:“总之,无双还是要谢谢睿王殿下。”

萧凤青撇了撇薄唇,看定她的美眸:“谢什么呢?你我之间还需要言谢?”

他说着上前,站在她的跟前,修洁微凉的手指轻拂过她的眉间,忽地道:“别皱眉……”

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流连,拂去她眉宇间隆起的结,聂无双看着她,神色不动。

“你知道你的样子很像什么么?”萧凤青忽然问。

聂无双挥去他的手,淡淡问道:“像什么?”

“像杀神,你的样子就像是要立刻去杀人。”萧凤青俯下身贴着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你忘了,本王告诉过你,越是想要杀人,越要笑……”

似曾相似的话掠过耳边,激起她心中千层巨浪。聂无双眼瞳孔一缩,再看他时,萧凤青面上已带了一丝魅惑之极的笑容,慢慢转身离开。

耳边还回荡着他的话,聂无双抚上自己的脸颊,手心还留有他身上的清苦的香气。

她看着眼前的满院的娇艳的鲜花,眉宇间的戾气渐渐平息,是的,她怎么可以忘了,要笑,要一直笑……

……

聂无双回到了宫中已是日暮时分,她手捧了一捧鲜艳的菊花,慢慢走进“承华殿”中,有宫人在两旁跪下恭迎,聂无双看着殿前的几张熟悉的面孔,嫣然一笑,踏入了殿中。

果然,萧凤溟一身银灰色常服,俊逸修身,正拿了一卷书册在窗边看着。他听到声响,回过头,不由含笑道:“梓童回来了。”

聂无双手捧花儿,上前拜见,笑道:“皇上是在等着臣妾么?那臣妾真的是惶恐。”

她虽这样说,但是美眸中水光潋滟,笑意盈盈,脸颊因晒了太阳而微微嫣红,那倾城容色比她手中中的花更明媚几分。

萧凤溟扶起她,接过她手中的菊花,仔细看了看,眼中露出向往:“记得好几年前朕也去过湖光寺,那边的秋菊的确是开得十分美。”

聂无双一笑,命宫女拿美人觚,把花儿拿清水养上,这才问道:“那皇上怎么今日怎么不随臣妾去看看?赏菊之余还能喝点菊花酒,岂不是美哉?”

萧凤溟爱宠地刮了她的鼻子一下:“朕哪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倒是你,在宫中苦闷,便经常出宫走走也好。”

他的关切溢于言表,聂无双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但是她很快便掩了自己眼底的不自然,笑道:“臣妾一人出游也没有什么趣味。”

萧凤溟面上含了笑,正要再说话,聂无双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香囊,她把香囊递到萧凤溟的手中,嫣然笑道:“这是臣妾向湖光寺中的住持求来的平安符,皇上带上吧。”

萧凤溟打开香囊,果然看见一道符纸就静静躺在其中,香囊中还有放了不少干了菊花,十分清香。他眼中一暖:“梓童有心了。”

他说着郑重的放在怀中,聂无双上前,替他整理衣襟,忽地,她幽幽地道:“皇上,臣妾希望皇上平平安安的,千万不要再像那一日遭遇凶险……”

她的纤腰一紧,萧凤溟搂了她,声音低沉悦耳:“没事的,不要怕。朕不会有事。”

“可是……”聂无双抬起头来,眼中俱是忧虑:“可是皇上!那刺客对皇上的行踪这般了解,皇上难道一点都没想要去查是谁吗?”

萧凤溟俊颜波澜未动,沉静异常。

聂无双紧追不放:“皇上……难道其中有什么样的隐情不成?”

“无双!”萧凤溟放开她,剑眉微皱:“这种事你不要多问。”

“皇上!”聂无双眼中掠过不甘:“为什么皇上对自己的安危如此看轻?”

萧凤溟闻言,沉默许久,这才慢慢道:“这不是朕一个人的事,你不懂。”他回头看到聂无双眼中的不甘与愤恨,心中一软,搂了她入怀:“不要再想了,只要朕还是皇帝,这种事就不会断绝。朕早就习惯了。”

聂无双靠着他的胸膛,沉默下来,许久,她才轻声道:“不,一定得断绝。皇上不单是皇上,还是臣妾的夫君,若是皇上出事了,臣妾又该如何在宫中立足?”

萧凤溟微微一震,不由认真看着她,聂无双已经回过头,留给他一个清冷的背影:“皇上答应过臣妾的,不会陷入臣妾于险地之中,所以请皇上一定要保重自己……”

萧凤溟看着她肩头微微颤抖,上前扳过她的身子,却发现她眼中已有了泪水。

他看着她的泪眼,不由又是气,又是失笑:“好了,朕答应你,一定要彻查!这总可以了吧?”

他的口气中含着哄劝,聂无双心中一叹,知道他不过是敷衍她罢了。他若是要彻查,这时候再查又有什么用?早就于事无补了。

“好了,刚好有各地进贡的菊花酒,你刚刚提到了,今日正好与朕喝两杯……”萧凤溟一笑,转身吩咐宫人上御膳,传酒。

果然是进贡来的酒水,还未到跟前,菊花的清香便满溢整个殿中,令人如置身一片秋菊的花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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