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说秘密法场惊魂（2/2）

柳风瑾俯下身子，道：“其实，我也有个秘密要告诉你，是关于我自己的。”

柳致墨颤抖道：“你先说。”

柳风瑾道：“其实真正的柳风瑾早就死了，我知道你不相信借尸还魂这一说，但我偏偏做到了。”说完得意地看了一眼柳致墨，他的脸色顿时成了死灰色，一双眼睛顿时空洞起来，然后在迷茫的瞬间射出一股怒火和仇视。

柳风瑾看到的是一张狰狞的脸，心中忐忑而害怕，但更多的是得意，她总算小小地报了仇！有仇必报，这也是她的原则。他过去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就算自己大度而善良也无法原谅，如果说眼前这个人与自己的本体有血缘关系，那他以前所做的一切就是禽兽不如！对一个禽兽是不需要怜悯和同情的。

柳致墨抓着柳风瑾的衣领，几乎睚眦尽裂，狠道：“你到底是谁？哼，你以为你不承认是我的女儿，他们就放过你？你太天真了！”

柳风瑾尽量挣脱，冷道：“我是否天真，你来不及看到了！所有人，就你和你那婆娘该死！”她看了一眼萧韶华，心中有淡淡的快感。

柳致墨嘴唇动了半天，事实上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柳风瑾也不愿意听到，在她心中，她根本不是什么柳家的人，柳氏一族的秘密和她有何干系！他们的死活又与她何干！

柳风瑾大声道：“你说什么？大声点？你还是直接和三殿下说吧，兴许他会放过你。”

慕容允珞将柳风瑾拉到了一边，冷冷地看着柳致墨，道：“你不说，本宫也查得到！”这时一个监斩官过来，道：“殿下，午时到了。”

此刻，阳光强烈，与这晚春的气候不相符，完全称不上明媚，反而带着血红色的惨淡，本该蔚蓝的天空，也成了血色凝云。法场上的妇孺们都嘤嘤哭起来。

柳风瑾忽然想到了碧秋和孔嬷嬷，她们也是柳府的人，会不会也被抄斩了？

可惜，她被桎梏住了，根本无法过去寻找，心中徒有哀叹，现在死的是他们，自己恐怕下场比他们还惨，只盼望她们来世投生一个好人家，切莫再做了人家的奴才。

慕容允珞凶狠地拉过柳风瑾，然后复有扔给一个侍卫，他从台上扔下一个令牌，道：“斩！”

柳风瑾看见一排排的刽子手举起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在惨白的阳光下显得刺眼而恐怖，随着大刀的起落，一颗人头滚落在地上，献血喷出一丈远，溅在了刽子手的脸上、刀上。

柳风瑾第一次亲眼看见杀头，原来是这幅情景，心中惊骇无比，此时她仍旧不忘柳洛泽，她悄悄地转头看过去，发现柳洛泽已经消失在人群中，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生怕他因为冲动而暴露了自己，那样以来，无异于自寻死路。

一颗颗人头滚落下来，血迹四溅，哀嚎声遍野，法场上充斥着血腥味，震惊、恐惧、悲哀、无奈、恶心，还有那些幼童，那么年轻美好的生命，那些熟悉的、陌生的脸孔瞬间成了尘土里的尸首，像一颗颗成熟待收割的西瓜，那么圆滚滚的，触目惊心。

以前从未体验的情感一股脑地涌过来，她恶心地呕吐起来，吐得她眼泪都出来了，仍旧是闪烁的刀光，还有那金属砍进骨肉里的碰撞声，她吐得胆汁都出来了，最后腹内空空，出来的黑色的液体，再后来是黄色的液体，再后来就成了绿色……

法场上的情景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拼命地呕吐，血腥味钻进了她的五脏六腑，恐怕很多天也无法清除这种味道，那种甜甜的，腥腥的味道，血流成河……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法场的，更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直到看到了那朱红色的大门，才明白那是皇宫。

她冷冷一笑，自己还是没有逃出这个方圆。

慕容允珞冷冷看着她，道：“怎么，你很是不屑？”

柳风瑾道：“不敢，殿下。”

“那你笑什么？”慕容允珞道，他悠悠地端起一杯茶，毫无疑问，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天潢贵胄的风范，一表人才，难怪慕容崇瑞这般器重他，如今他来监斩，那么说明扳倒柳致墨，他功不可没，慕容崇瑞显然是在给他创造立功的机会。

柳风瑾的印象中，慕容允珞不但暴戾而且清高，如今这般轻柔问话倒让她吃惊，淡淡一笑，道：“奴婢笑话，命运无常。殿下打算怎么处置我这个罪臣之女呢？”她在暗香阁的时候已经预料到柳府的命运，也许自己会再次回到暗香阁，亦或者，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无论是逃离暗香阁还是满门抄斩的罪臣之女的身份，她都难逃一死……

柳洛泽呢？

他为什么会逃脱了，既然逃脱了，又何必再回来？慕容逸怎样了？

她忽然感到了死到临头的悲哀和担忧，原来自己再这个世界中还有让她担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