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来仪-第十四章 不说再见(三更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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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不说再见
就连康宁炜亦是溜了几滴老泪,这番告别的场景惹得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等看见他们的行装时瞬间明了,原是在告别。
眼中含着同情,看了几眼就转过了视线,忙乎自己的去了。
“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大家都不要哭了,赶紧上路吧。”看了看天色,康宁炜不得不出声提醒,再这么拖下去,晚上该找不到住店的地方了。
听他这么一说,林少游也开始劝起来,哭声渐渐的小了下去。
“好了,容容,您放心的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还要照顾好自己啊!”
将康容熙推离自己的怀抱,张初仪被泪水洗过的双眼,好似那雨过天晴的天光,清亮明澈,柔情似水。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你一定要来看我哦!”
旁边的小哥俩亦是止住了哭泣,兔儿一般红的眼睛,依依不舍的看着姐姐。
“鹤龄,延龄,跟着容姐姐走吧。”
言罢,牵起他们的手,交到康容熙的手中,背过了身子,“容容,快带他们走!”
深深的凝望了张初仪一眼,康容熙咬牙。拉住了哥俩的手,往马车走去。
“呜呜姐姐!姐姐,我要姐姐!”
张鹤龄撕心裂肺的哭叫声传来,泣音中的不舍,让张初仪心痛难忍,抓紧了胸前的衣襟,几欲扯断。
自从母亲去世,父亲身子不好,照顾教导弟弟的责任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可以说。两个年幼的弟弟几乎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到突变发生之前从未俩开过她的身边。
此后父亲突然暴毙,而她又忙着铺子的经营。对于弟弟们的照顾就少了许多,后来又是两年的分别时光,她对于弟弟们的照顾就更少,分别的苦楚,对弱弟的疼惜。加上对他们疏于照顾的愧疚,交织在一起,绞的张初仪肝肠寸断。
身后的哭喊声越来越大,让他们留下的念头刹那划过脑海,可是一想起自己的计划,张初仪又生生忍住。
这般剧烈的情绪翻腾。让她的脸色惨白中透着铁青,身边的方怜儿见状心惊不已,连忙挪开了几步。警惕的望着她。
身边的孙大娘亦是同样的神色,不敢看小哥俩撕心裂肺的哭喊,捂住了老脸,却是捂不住狂奔的泪海。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拽住了想要挣脱的哥俩。康容熙立即示意小洛上前,两人一人抱住了一个。死拉硬拽的给弄到了马车前。
死死的攀住车沿,张延龄痛哭嚎叫,“姐姐!我不要去山西了,我不去了,我要姐姐,我要姐姐,呜呜??”
另一边被小洛强抱着上车的张鹤龄,更是踢腾着双脚,脸色憋得通红,“姐姐!我不走,我要留下来保护你!我答应爹爹要保护你们的!我不要走!”
远远的看见张初仪的身子一颤,突然转过身来,张鹤龄眼中一抹惊喜闪过,姐姐不让他们走了么?
却听到张初仪嘶哑的长唤,“康伯父,康伯父,容容,替我好好照顾他们!”
早已经来到行李旁的康宁炜双眼圆睁,怒斥着身边跟随的几个家丁,“愣着干什么,还不请小少爷们上车?”
两个家丁闻言,立即来到马车边,康容熙和小洛先后放了手,家丁们立即将抬腿就跑的小哥俩抱住,一把将他们塞进了车里。
旁边的康容熙跳脚不已,“慢着点,仔细伤着他们!”
待一个家丁下来,小洛立即爬上车,等另一个家丁下来之后,康容熙也坐了上去。
马车的空间本就狭小,小哥俩更是无法踢腾开,就这么被两人死力箍住,无法动弹。
康容熙费力的抽出一只手,拽开了窗帘,望着远处送别的四人,将他拽到了床边。
“鹤龄,我知道你们舍不得姐姐,可是,姐姐很快就来接你们了,我们不哭了哦!我们给姐姐道别好不好?”
看不清楚姐姐的神色,可是张鹤龄知道,姐姐的心在痛,她舍不得他们。
从他们出生以来,那时也仍是小孩子的姐姐就一直细心的照顾着他们,不偏不倚,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弟弟,都是疼到了骨子里。
他们慢慢长大,天降横祸,姐姐的突然失踪和回返,娘亲的骤然过世,让当时还年幼的他们日日恐惧不已。
还记得,娘亲初时离开的那些惶恐不安的日子里,他们都是跟着姐姐睡,夜夜惊醒哭醒的时候,总是姐姐抱着他们,温柔的安抚。
要是没有姐姐,他不知道父亲能不能撑过来,而他们又能否安然长大,他曾听人说过,长嫂如母,可是长姐亦如母啊!
后来,父亲又突然暴毙,他感觉姐姐有些变了,脸上再也没有了温柔的笑意,整日里不知忙着些什么,让他每每找不到人,后来更是去了辽北两年,期间,虽然有孙大娘的细心照顾,可是毕竟他们仅剩的姐姐不在身边,好容易她回来了,却又是骤然的分离,他怎么受得了!
虽然刚开始听闻要去山西的时候,他还因为可以出远门而兴奋不已,虽然他隐约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可是既然是姐姐的吩咐,他就会去做,不让姐姐失望,可是,真到了分别的时候,他后悔了。
他是真的后悔了!
“姐姐!姐姐!”张鹤龄又是几声长唤,可是这次。姐姐的身影却再也不动了,似乎是凝固了一般,任凭他如何嘶喊,都没有一丝的回应。
泪水早已迷蒙了视线,张初仪看不清车帘中透出的小脸,却是听清了康宁炜中气十足的喊声。
“出发!”
一行人立即开动起来,车夫利落的跳上马车,扬鞭,“驾!”
车轮滚动。
满载着归家的人们,将近五十多人的队伍。缓缓行进。
看着姐姐渐渐远去的身影,张鹤龄再也受不住,冲进康容熙的怀中。放声痛哭。
“呜哇呜呜姐姐”
小洛怀中的张延龄亦是同样的抽泣着,只是声音却是小许多,却更加让人心酸。
康容熙顿时泪如雨下。
午后的阳光,无私的京师给蒙上了一层炙热的温度,可是张初仪却只感到她的心。正在随着远去的车马,一点一点的变凉,凉的她浑身都颤抖起来。
突然,一阵温暖传来,她木然的转头。
“丫头,他们走了。我们回去吧。”
“大娘,鹤龄和延龄头一次出远门,你说他们会不会路上出什么事情?会不会水土不服?会不会吃不好睡不好?”
双臂猛地紧锁。孙大娘望着远处只剩点点黑影的队伍,哽咽的道,“不会的,他们那么乖巧聪明,老天也会保佑他们的。你别瞎想,他们还等着你去接他们呢。”
“真的么?老天真的会庇佑他们?”
失去的太多。张初仪对老天的残忍深有所感,她总是害怕中终有一日,她会失去如今所有的一切,再一次的回道那孑然一身的悲凉境地,是以问的很是不确定。
“当然是真的!老天总是公平的!”
“扫把星!”
一道轻嗤传来,张初仪的身子猛然一震,脱离了孙大娘的怀抱,充满煞气的眼神立即就射了过去,好似有万箭齐发,那一瞬间爆发出的浓密威压,竟是吓得方怜儿丝毫不得动弹。
“林夫人,请自重!”
平日里的张初仪对人,总是温和有礼,鲜少有这般显得暴戾的时候,身为士子的林少游,平日里接触的,也不过是些士子,商贾,百姓,何曾见过这般凌厉的气势,当下也愣住了,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而此时,张初仪早已收了那浑身高涨的威压,扶着孙大娘正要转身往回走。
“张姑娘,都是内子的不是,在下在这里给你赔罪,请你看在容儿的面子上,原谅则个。”
身形一顿,张初仪回眸,苍白与羞恼的潮红交织,映在林少游俊逸的玉面上,好似那娇羞的小姑娘一般,甚为精彩。
张初仪不为所动,一脸的面无表情,冷冷开口,“林公子多虑了,初仪一介孤女,如何敢怪罪尊夫人?”
言罢,扶着孙大娘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待张初仪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了城门口,方怜儿才完全的回过神来,立即小嘴一撇,抓住了林少游的衣角。
“相公,你干嘛要给她赔罪,我又没说错!”
不识礼数,出言不逊,欺软怕硬,死不悔改,望着仍旧等着自己安抚的妻子,纵使林少游再好的脾气,如今却也是恼了。
“无知妇人!”
冷着脸丢下这一句,林少游拂袖离去。
自从两人成婚以来,还是头一次看到平日里温文儒雅的丈夫发怒,方怜儿有些呆住。
她不过是说了句实话,为什么相公会这么对她?
身边的宁玉看着大步离去的林少游,又看了看愣怔的方怜儿,暗含欣喜的劝道,“少奶奶,少爷恼了,您还不追上去?”
方怜儿一跺脚,一扭腰,恨恨的说道,“凭什么要我去追他?”
宁玉心中不住腹诽,少奶奶的性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少奶奶,您在不追,少爷可就进城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出了什么岔子”
心中一紧,方怜儿看着身影即将消失的林少游,满脸不甘的碎步追去。
第十五章 枝节横生
这厢,张初仪扶着孙大娘进城,一路上却是心中惴惴。
方才自己正逢伤心,本就心智有些乱,方怜儿却是撞在了枪口上。她才会压抑不住,爆发了出来。
看那林少游的模样都已是呆住,而她距离孙大娘又近,她必是能够感觉到的,她会不会怀疑自己?
毕竟她一个柔弱的女子,突然爆发出这般的暴戾之气,实在是反常至极,大娘又有没有害怕?
顿时,那些充满着死亡,杀戮。血腥风的种种回忆,犹如骤起狂飙的尘埃,在她的脑海中不停的来回翻飞。
在辽北的那两年中。虽说自己是暗中策划,并不时常露面,但是自己的黑色面罩和蓝色长袍异常醒目,不只是身边的帮中人知晓,就是外面的那些帮众也都是识得。然而日子久了,许是众人瞧她个头娇小,手无缚鸡之力,而那些私盐贩子又都是崇尚力量,勇武的亡命之徒,对她很是轻蔑。见了面也不如对那几个当家那般恭敬,虽然她并不如何在意,也从未想要在帮里独揽。但是直到那一次。
还记得那次的任务是在半路上截住另一伙势力稍逊他们的盐贩子,激烈的战斗很快结束,就在她即将回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女人的哭叫。
她好奇之下走过去,却原来是在处理善后的时候。有两个人发现了一个那一伙人抢来的女子,他们色胆一起。将不得侮辱女子的帮规顿时抛诸脑后,当即就拖入树林中一阵凌辱,却没想到让她刚好碰到,怒极之下,下令将人给绑了,直接杀掉,就地掩埋。
命令发布之后,却是只有人绑,没有人敢砍,都是呆立着不动,似乎在等候什么人一样。
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真以为她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耳边是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眼前是众人**裸的轻蔑眼神,她那时已然怒极,真正是脑子一热,自己抽出了旁边护卫她之人的长矛,走到正狞笑着的盐贩子身边,猛力刺下去。
“噗!”
有什么喷溅在脸上,湿热的温度,粘稠的触感,浓重的腥味,沾染在她露在外面的睫毛之上,瞬间刺激着她的全部神经。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紧跟着响起。
她依然清晰的记得,当她垂下眼,看着身穿棉甲的盐贩子,胸前竖着一支长矛,黑红的血正汩汩而出,瞬间蔓延了一地。
而她怒极之下,竟是直接戳中了盐贩子的心脏,那人瞬间气绝,脸上的狞笑就那般凝固在嘴角,看的人心中发寒。
身边的人,早已经是惊骇至极。
他们都知道他们有一个近乎妖的当家,且传闻身量纤细,又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就算是她身边的护卫也没有见过其真面目,甚至有人传说,这个当家是个女子,自然是惹来一阵哄笑。
笑话!他们见过的最悍野的女子,也就是那些掌握者他们吃食的老粗娘们,剩下的,哪个不是娇滴滴的?怎么会有女人放弃好日子不过,跟着他们一起干这掉脑袋的勾当?
对于帮众对自己的猜测,好奇,这些事情,她从始至终都知道,见众人都不信,也就不再注意。
然而自此以后,这些私盐贩子每每看到她的时候,眼神却是越来越轻蔑,只觉得是传闻夸大,不过就是个瘦弱的男子,怎么可能有那么神,渐渐的见到她的时候,态度也是越发的懈怠,要不是因着她当家的身份,只怕这次连人都捆不到。
之前的一些极为重要的买卖,或是其他势力来挑衅的时候,她不是没有见过那些血腥的场面,可当时她只是远观,从未靠近,更是不曾亲手杀过人。
可是如今她却是亲手杀了一个人,那陡然狂喷的血迹,溅在了她的蓝色长袍之上,将她的蓝衣几乎染成了黑色,鼻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熏得她几欲作呕,腹中翻腾不已。
她感到自己的手有些抖,几乎要拿不住长矛,可是她也清晰的知道,她不能退缩,人已经死了,可是她却不能露出丝毫怯意,不然,她永远也无法赢得尊重。
将全身的力气灌注到双手上,她猛地将长矛拔出。又是一汪血注喷出,为她的蓝袍渲染了更多的阴暗。
抬眼,木然的扫视着外围的私盐贩子,“还要我再动手么?”
而在一众私盐贩子的眼中,只见这个身量估计只到他们肩头的瘦弱男子,蒙着面,只露一双被鲜血染红的双眼,满身的阴暗血渍,手握长矛,幽幽的声音没有一丝人气。好似从地狱最深处传来一般。
直到她再一次出声询问,众人才一个激灵的回神,旁边的护卫也立即上前。想要接过长矛,却被张初仪避开。
不是她不想放手,而是她发现自己的手已然僵住,就这么握着长矛,看着围过来的众人。冷冷的望着,“是我动手,还是你们动手?”
众人正不知作何回答的时候,忽然一道深沉的嗓音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
却是问询赶来的孔大几人,这厢孔大才刚靠近,就闻见了血腥味。立时皱眉,等看清了被围着的几人之后,更是虎目圆睁。嘴巴大的可以塞进一个拳头,而他身后的三个弟兄看见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反应。
看的一众私盐贩子莫名其妙,怎么他们当家的反应这么奇怪?
“大当家,你是他们请来的救兵么?”
顿时明了那些人之前在等着什么。原来是找人来压自己么?
听到这话,孔大瞬间清醒。看着地上断气的人,又看了看森然看着自己的康容熙,他顿时朝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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