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八章(5)（2/2）

相比蒙面骑士团所经历的艰难，朱利亚诺所率领的反抗军要顺风顺水得多，很大程度上这可以被归结为天时地利人和，以及一小点运气。康普是联邦初级工业制造的最大的集散地，主要是因为当地的人口基数较大，而且过去比较贫困，劳动力成本较低，也和临近东部粮食产区有关。虽然那里现在不种田了，但还可以养殖牛羊，或者种植些经济作物，但这些和农民都无关，通常是由工厂主购买地皮，雇人去管理，而工业化之后的农业所需要的人手远比此前要少。

朱利亚诺率军攻占康普的时候，因为正值丰收节过后，刚好是康普城将物资收缴上来之后，所有的仓库都是填满的，而且受到骑士团占领文恩港的影响，工厂主有意识地多囤积了一些物资。再加上朱利亚诺的进攻非常之迅猛，康普的总督还来不及反应，整个地方政府就被清洗一空，法师塔也随之陷落。观望着战况的工厂主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毫无反抗之力了。因此康普的物资没有因为战争而产生多大的损失。

与蒙面骑士团发动群众的策略不同，朱利亚诺由于是法师出身，更注重精兵。占领了康普城之后，朱利亚诺不是选择动员群众，再度扩军，携数万乃至数十万群众的声势继续南下，而是就地裁军，将物资平分，让那些参与暴动的农民从工厂领走自己的老婆孩子，以及一份足够他们生存一年的物资，让他们回去安心生活。

对于法师议会而言，朱利亚诺的举动无疑是在暗示着妥协，这也是为什么议会内部能有将近一半的人支持和谈的缘故。然而主战派也提出，这小子是在策划着更大的阴谋，因为裁军之后，朱利亚诺所留下来的精兵依然拥有很可观的战斗力和机动能力。在等待法师议会讨论出结果的期间，朱利亚诺带着手下到处破坏交通干线，在公路上堆积障碍物，在河流上架设浮桥，将康普附近变成了外界难以支援的堡垒。根据金丝眼镜对康普城物资和人口的估算，如果叛军愿意，他们甚至可以在康普坚持长达一年之久，倘若算上临近共和国可能导致的外国支援，这个时间将会更长。

如今朱利亚诺手下的游击队已经将进攻范围扩散到了康普南部的另一个主要城市，以次级工业产品生产为主的风林堡，也就是他进入联邦后所落脚的第一座城市。相比康普，风林堡更依赖于外界的物资供应，因此对朱利亚诺这种类似于围点打援的狙击补给物资的手段更加叫苦不迭。风林堡如果不从外界请求补给，那么迟早要落入人相食的悲惨境地，而一旦向外界求援，给他们的物资里面总会被游击队分走一部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游击队从来没彻底截断风林堡的补给线，似乎是担心如果断绝了风林堡与外界沟通的希望，就没法继续通过这种方式打秋风了。因此风林堡始终处于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而游击队也是要打不打的态度。这种暧昧胶着的战局让法师议会很难决断，不知应该从何入手。

最终议会选择了一种非常保守的方式，出动民用飞艇从南方调集物资，并且输送白城的部队进入风林堡，从风林堡向康普进攻。如果游击队截击进攻的军队，那么便在旷野上决战，如果没有受到什么阻碍，直接拿下康普后实行坚壁清野策略，让游击队在两个城市附近难以获得补给，让战争变得更加艰难。部队进入康普后可以重建法师塔，届时飞艇就能开进康普。

“我们可以考虑对工人妥协，通过立法给他们更好的待遇，这样游击队就得不到支持了。”海豹在议会上这样解释他们的策略。“人都是要生活的，要生活就要工作和赚钱，很快他们就会发现暴动是没什么好处的，然后就会乖乖回到工厂了。”

总体来讲，议会的策略就是拖，因为他们都拖得起，拖不起的是商人和普通民众，然后双方就会寻求妥协。如果现在议会就妥协，就要付出更高的代价。提高工人待遇会导致商人的不满，而维护商人的利益又要造成群众暴动，两边不讨好。法师更需要的是维持社会秩序的稳定。

然而事情并不总是这么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