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天空的辽阔来说云算什么（三）（2/2）

洗过澡换过衣服，站在浴室镜子前，她伸手拂掉镜子上的雾气，

透着迷蒙蒙的镜子，她看了看自己，苦笑，走了出去。

由于就近，她直接用了牧然房间里的浴室，

从浴室出来，看到牧然正在卧室拆床单和被套，有点尴尬，

本来应该她自己来的……

不过，没想到他也会做这种事情。

看到她走出来，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了皱眉头，说道：

“你怎么洗头了？这样不会头痛吗？”

她面无表情：“你知道的挺多的嘛。”

他走过来，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拖到浴室，

她用力甩开了他的手，表情厌恶，恶狠狠的说：“你别碰我！！”

他沉默了，空气都好似凝结。

浴室里热气蒸腾，视线模糊。

明明站的很近，却好似很远。

她穿着他给她买的连身裙，最简单的纯棉白色衬衣裙，

一点收腰设计，还有裙摆边缘还有一点儿镂空刺绣，

她穿上去很好看，他想拉她的手，想和她一起散步。

说来好笑，大四的时候，和导师一起做一个国际交流项目，

他们整个团队去了巴黎，忙了整整一个星期晕头转向，连酒店的门都没有出。

真不知道来国外的初衷是什么。

这些事情，在国内照样能做。

回国飞机前的三个小时，团队里的女生什么都没有买，心有不甘，

说什么一定也要去逛逛街，就算什么都买不起，看看也是好的。

牧然不幸，被这几个女人抓着不放。

理由是，有他陪着逛街，手能提肩能扛，还能长面子。

他无奈，只得跟着去了。

那群女生兴高采烈乐此不疲叽叽喳喳，他把手插在口袋里，在后面隔着两米慢慢跟着。

一路好好欣赏这些有异域风情的建筑物。

那时候逛的都是一些顶端的奢侈品牌，他们这些学生，能买得起多少啊。

就图个体验，然后刺激刺激自己奋发向上。

他无意在一家店的橱窗中，瞥见一条类似的款式，停下了脚步。

最简单的白色纯棉连衣裙，设计简洁干净，

裙摆到膝盖上面一点点，褶皱细腻，刺绣精致，

他第一件想到的事情，便是，她穿起来一定很漂亮，

他想到她能穿着这样一件衣服，挽着他的胳膊，仰起头来对着他笑的样子。

他很想给她买，可是买了，用什么借口给她呢，

就算给她了，她会穿吗，根本不会吧。

她根本就会觉得他是个神经病，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摇摇头，自己真是莫名其妙又好笑。

忘了吧。

这不可能。

还有，这种念头，真可怕。

现在的他站在她面前，她划出安全范围，不让他靠近。

他自作自受。

沉默了一会儿，拿了电吹风，说道：

“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

便转身出了浴室。

身后传来嗡嗡的吹风机声音，

很近，又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