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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男子的一声哥哥使得黄药师一愣,怎么可能是哥哥呢？自己不仅仅脱离了黄家,而且黄家也算是“家破人亡”，除了和那个女人一起离开的黄叶……

“你是，黄叶？”

“哥哥，你还记得我？”对于黄叶来说，关于黄药师的记忆之存在于年幼时的那段。对于黄叶来说，哥哥文采绝佳,每次和他一起玩的朋友都会用羡慕的语气说，你哥哥怎么怎么的厉害，你哥哥又是怎么怎么的聪明，因此黄叶因为有黄药师这个哥哥时常被身边的朋友所欣羡。在他记忆深处，自家哥哥是个很厉害的人，敢于与威严的父亲顶嘴,能写一手的好字，能吹出动听的乐曲，更因为黄药师的长相，是不是的有其他家的姐姐送他好吃的东西。年幼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和自己钦佩的哥哥直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在小小的他眼中，黄药师是最厉害的，即使母亲时不时的在耳边念叨：你没有那个哥哥……他已经被除名了……他是你的绊脚石，你要防备着他……

后来黄家破败，母亲丢下父亲，卷走钱财，带着自己来到西域投奔亲戚。如今看来，哥哥从来都不会和自己挣什么，因为他根本不屑，看都看不上的东西，又为何要挣？

“……”一时间，黄药师也不知用什么态度对待黄叶，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对于黄药师来说，他的母亲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也算是仇人的儿子。但是却又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那时他的母亲处处针对自己，但是黄药师却也记得小小的黄叶时不时也爱缠着自己，当初的弟弟年幼，许多事情都是出于本能，不像那人一样，什么都算计着，直到自己再也无法回归之时，她才能占尽黄家所有财产，“他是？”黄药师看了眼黄叶怀中的婴儿问道。

“她是我的女儿。”黄叶带着写宠溺的微笑回答道，如今他仅有的亲人就剩下黄药师和这个女儿了。 没有经受过家破人亡也许不会觉得珍惜，但是对于现在的黄叶来说，最珍贵的莫过于家人，“对于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只有蓉儿和哥哥了。”

“……你最近如何？”虽然黄叶的母亲与自己有恩怨，但是对于黄药师来说也许没有他们，自己就不会遇上玄霄。没有遇上玄霄，也不会有倾心相爱的爱人，也许在这而自己确实应该感谢感谢他们母子二人。黄药师也不是会迁怒的人，对于黄叶虽然有些纠结却也远远到不了怨恨他的地步。多年过去，如今想想，却也不置可否。对于黄叶来说，他有个好母亲，有个想要他得到最好一切的母亲，也许那女人精于算计，内心歹毒，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却永远是护着的。作为女人，她筹谋得到男人的宠爱，作为母亲，她护着自己的儿子。黄药师虽然恨她，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虽然虚伪，却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切的缘由，也不过是父亲的懦弱与花心罢了。

黄叶长大之后，才知道母亲和哥哥之间的仇视。也许母亲在他人眼中虚伪、献媚、做作、忘恩负义。但是黄叶却不能说自己的母亲，不仅仅是生恩，自己的母亲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自己，即使的在父亲离去，母亲抛弃黄家之时，也不忘了带走自己。他对黄药师有着愧疚，有着仰慕，对于他来说，黄药师的一句关心已是极为难得，“哥哥……”眼眶微微发红，一时之间哽咽了……所有的委屈一起爆发出来，直接抱着黄蓉扑到了黄药师的怀中。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着两人，眼神之中的探究意味十足。

“身为男子，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话？”拍了拍怀中的身子，声音颇为低沉的训斥道。

“呜呜……”黄叶急忙从黄药师的怀中起身，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见到哥哥……感觉我不会孤身一人……一时情难自控……”然后看着黄药师身上背自己弄脏了的痕迹，“这个……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然后看看天色对着黄叶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怎么能让哥哥破费，我……”又想起自己身无分文，而怀中的黄蓉也病了，一时之间也不知自己如何略尽地主之谊，低头不在言语。

“我也懂一些医术，找个地方我看看。”黄药师看了看黄蓉的面容，相较而言，黄蓉的面容更似黄家人而且那个女人，对于黄药师来说破颇得眼缘，因此没有如何的厌烦。

“真的？那太谢谢哥哥了。”然后抱着黄蓉追上黄药师的脚步。

两人找了个比较安静的房间，黄药师让黄叶将女娃儿放在床上，把了把脉。

看到黄药师皱眉，黄叶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怎么？可有大碍？”

“没什么，不过是暑热罢了。”然后抓住黄叶的手顺便探查了一下他的身体，“与其担忧比女儿的，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吧。”

“我已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本来担忧蓉儿不能有个好归宿，不过遇见了哥哥……我也就放心了。”黄叶坦然一笑，望着黄药师说道。

“你是想临终托孤？且不说我与你母亲……你就真的觉得我会好好待她？”黄药师都有六个徒弟，虽然再养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若真这么听话，就不是他黄药师了。

“虽然哥哥号称东邪，但是我却知道哥哥不似世人所说的哪般……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那个出口训斥，却为了我好的哥哥。”

“……”

“我知道哥哥你恨母亲，但是对于母亲来说，明明已经到手的富贵，却一夕之间梦想破灭。对于这样的惩罚来说，岂不是最为……”

“我桃花岛不介意多养活一个，两个人还是能养活的！”

“所以……蓉儿就拜托哥哥了。”

“你同我一起回桃花岛。”

“不了，这是我罪有应得，我想要去陪她。当初明明发过誓要好好待她，却不想，最后辜负她的也还是我。还请哥哥不要告诉蓉儿他的父亲是个懦弱的人，在生命的尽头都不敢去看他母亲一眼。”黄叶将黄蓉抱起递给黄药师。

“我……会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黄药师接过黄蓉许诺道。对于他来说多一个少一个也没什么差别，若是收养的黄蓉，那么也算是他和师父的后代。以前曾说过不在意血脉的延续，但是若是有一个孩子，那么两人之间是否会更加圆满？

对于黄叶的离去，黄药师说不上来自己是伤感或是无奈，但是却没有很伤心。也许可以说他冷情但是对于他来说，十多年的距离，不可能因为几句话而拉近，如今能平静的和他说话，对于黄药师来说，不过是将所有的纷纷放下，因为心结已解，也无所谓什么很与不恨，爱与不爱，怨与不怨。低头用指腹碰触着黄蓉白嫩嫩的小脸，“既然女子多是虚伪做作的，那么我就养出个豪爽大气，敢爱敢恨的女儿来。我黄药师的女儿，虽不是什么天之骄女，但是却也不弱于公主郡主，当是最为优秀的女儿。”

回到白驼山庄，喂了黄蓉点吃的，顺便运气灵力，在黄蓉体内游走一圈。黄蓉因为是早产，因此极为虚弱，若是娇养，也许能养大，但是身子却很弱。而黄药师如今运用灵气为黄蓉洗髓易经，也算是医治了黄蓉从娘胎之中带来的病。

次日，再见欧阳锋是，只见欧阳锋明显极为疲惫，但是神色之中却带着一丝怅然，也许经过一夜，他也想清楚了……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抉择了吧。

“此番多些药兄相助。”

“我也没能出什么力，还望令嫂能放开心胸，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如此，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明日我将启程回桃花岛。”

“如此……为兄也不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