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到吉安城（2/2）

眼尖的刘二一见这情形，抬脚就准备把那两个打扰客人吃饭的小叫花子赶走。坐在柜台后的掌柜抬头扫了一眼，咳嗽一声叫住小二，打发他到后厨催菜去了。世上可怜人太多了，既然自己不能救助，也不要阻止别人伸手才好。又拨了两粒算珠，掌柜便低下头专心算账，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两个孩子一大一小，大的男孩子约莫七八岁，小女孩也就四五岁的样子。两人小脸脏脏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桌上的菜。夕颜顿时心里一痛，在中国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是被父母长辈追着喂饭的吧？

“饿了吗？”夕颜伸手摸着小女孩的头低声问道。小女孩连忙点头，旁边的男孩子却摇了摇头。夕颜看着男孩倔强的小脸问他：“真不饿吗？你妹妹好像饿了，姐姐请你们吃饭好不好？”小女孩闻言转过头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男孩子终于红了脸低下头蚊子哼哼似的说了声谢谢。

等两个孩子从门口转进来，夕颜抱起小女孩坐在凳子上，又招手叫来小二加了两个菜。菜一上来两个小孩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看样子不知道多久没吃饭了。夕颜问起他们的名字，小女孩抬起埋在饭碗里的小脑袋含混不清的说：“姐姐，我叫雪儿，爹爹说雪儿出生的时候下雪了哦。”替小女孩抹掉脸上粘的饭粒，夕颜笑着问她：“那雪儿知不知道哥哥叫什么名字呢？”小男孩瞪了雪儿一眼，雪儿一缩脖子靠近夕颜的耳朵小声的说：“哥哥叫小川。”说罢偷眼看看哥哥，见哥哥没瞪人就埋头继续吃饭了。

不一会两人吃的差不多了，夕颜也从小女孩的口中套了不少话。哥哥的警觉心很强，几次都瞪着妹妹示意她别说话。后来架不住雪儿不该说的该说的都说了一堆，又见夕颜神色和善不想坏人，便将两人生世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兄妹俩是吉安城郊外王家村的人。哥哥叫柳问川，今年八岁，妹妹叫柳迎雪，今年才五岁。他们的父亲是村里的教书先生，是母亲是屠户的女儿。半年前父亲去世母亲改嫁给了娘家表兄。几天前他们被继父带到吉安城卖红薯，不想却走散了。找不到回家路的两人只能在街上乞讨。

见两个孩子都吃饱了，夕颜想送他们回家，便向小川仔细的询问家里的情况。但奇怪的是小川始终别别扭扭的不愿回答，夕颜就算再迟钝也知道里面有问题了。看样子他们兄妹并不是“走散”，应该是被继父抛弃了吧？雪儿年纪小不懂事，但哥哥小川明显感觉到了，所以才不愿回答。

见小川的嘴暂时撬不开，夕颜只好转向雪儿。雪儿一听要送他们回家先是很开心，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苦着小脸对夕颜说道：“姐姐，雪儿回家以后娘他们还会打雪儿吗？要是雪儿走了小石头弟弟怎么办呢？”娘他们？孩子的母亲也虐待他们吗？夕颜皱着眉头，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送他们回去了。

旁边一直不肯开口的小川听到小石头的名字小小的脸也垮了下来，他知道面前的女子是好人，肯请他们吃饭还要送他们回家，但是她肯帮帮小石头吗？那日他们被继父丢弃在街头，他拉着哭泣不止的妹妹沿街寻了好几个来回都没有找到继父的身影。后来天黑了，要不是遇到小路子哥哥，他和妹妹就要露宿街头了。现在小石头生病了，小路子哥哥说出去买药就再也没回来。要不是妹妹真的饿极了他也不愿意留下小石头自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