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家宴（1/2）

是了，曹之清虽然是国公府的老爷，却不但没有入朝为官还下海经了商。个中原因从没听他或者谢氏说起过，但她却能隐晦地猜出一些，更加替他感到难受伤心。

见着日头越来越盛，又有谢夫人差人来唤，父女二人才依依分别，各自去见客人。

曹湘染跟着熟门熟路的丫头们七绕八绕终于到了后花园，国公府单独劈出的这个后花园，虽然比不上皇宫的奢华，但在这偌大的永城也算得上是独一无二的靓丽。

曹湘染看着这满眼的景色，暗叹一声：

“这里的景色真好！”真不应该躲在院子里不来这里赏景，真是白白浪费了一园子的春色啊！尽管……现在貌似好像已经不是春天了。

墨棋忍不住笑道：“姑娘以往最喜欢待在这里了，一躲起来奴婢们便怎么也找不到。”

王夫人一行最早到，沈家人口多夫人们带着姑娘少爷，一行人浩浩荡荡好不热闹。曹湘染有心不想接近那些世家小姐们，便故意放慢了脚步，缓缓地到了一处偏静的角落。

见她走了过来，就有昔日与“她”相熟的上前与她打招呼，拉着她的手一顿上下打量，嘴上边说：

“瞧你这样我们便也放心了，前几日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因此留下什么后遗症，幸好娘亲回去跟我们说了你的情况，今日又亲眼见着了，我们这悬着的心呐，总算可以放下啦！”

说这话的显然便是沈家的三姑娘沈明缈，曹湘染望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一众沈家姑娘，不由哀叹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谁叫“她”和沈家的几个姐妹感情好呢！

但也有例外的，就如此时，一个不大不小却满含不屑的“哼”适时地在她身边响了起来，就见沈明缈身边站着个与她长相有些相似，却从骨子里透露出傲慢气息的小女孩，歪着头打量着她。

那声不大不小的“哼”声便是从她的鼻子里发出来的。那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沈家四姑娘。不知为何，她和曹湘雪一样，对待曹湘染从来没有好脸色，就好像那种讨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般。

沈明缈是个直爽性子的，见状皱着眉将她微微一扯，眼带不满地瞪了这个在家中自小被宠坏了的四妹一眼。可沈明柔从来不吃她这一套，兀自拿着鼻孔看人。

曹湘染不想与她计较，当下笑着默不作声地跟着她们一道在园子里坐了，喝茶聊天或者玩些京里女子们惯玩的小游戏。

“就这么坐在这里吃茶聊天，未免浪费了这大好的天气，咱们不如去防风筝吧！”

曹湘雪从来不会让自己在人群中埋没，她有意提高自己说话的音量，虽是对着身边的手帕交说话，但用意却是得到大家的符合。

果不其然，那些爱闹的年纪小些的姑娘们纷纷拍手叫好，哄的曹湘雪一迭声地叫纭香和桃枝去找风筝。

“这么大的太阳呢，不躲着些，偏爱赶着去晒。”当然也有不乐意的，兀自坐在阴凉底下。

原来她们虽然处在园子里，但由于精致布置的恰到好处又有繁多的花木为屏障，只要躲在阴凉处不出来，便不会晒到日头。

隐蔽效果也是十分好，只要有心躲起来，别人根本找不到，也难怪方才墨棋说但凡她躲在了这个园子里，她们便怎么也找不到。

园子那头不期然地出现了几个男子的身影，曹湘染正好抬眼见着，微微有些惊讶：

这是内院，这些男子是怎么进来的？虽然在她看来都是未成年的，可在这个社会，就是一个几岁的小孩都是不能随便进别人家内院的！

才要开口问问元琴，就见他们毫无顾忌地闪身走了进来。在另一边隔着一处假山的地方，传来了有些熟悉的声音。曹湘染仔细辨认了一下：是曹仲文！曹湘雪的哥哥。

就听他哈哈笑了两声，道：“你们怎么才来！”

那几人便也一笑：“承蒙曹大公子邀请，我们怎好怠慢，今日在此做客，自是要去见见主人家的。”

说话那人，文质彬彬地，显得极为有礼貌。他口里说的主人家，想来就是曹老太太了。

既然那些人见过了老太太，能够进来这里想必是经过允许的，曹湘染这才有释然。转而看着曹湘钰小声地问：“姐姐，你说刘家哥哥可在这几人之中？”

若是在就好了，也好叫她们都远远地看上一看，也省的她待会费心思往外头去看。可是，看样子这些人都与曹仲文私交甚好，念及此，就又不怎么希望此时见到他。

丫头们很快拿来了风筝，小姑娘们便作三人或两人一堆，牵着风筝跑开去了。

看她们依旧那么肆无忌惮的样子，难道是不曾知晓那边来了男子的事么？曹湘染纳闷。她正在思考这个貌似十分严肃的问题，就见沈明缈手中牵了只风筝，三两步利落地到了近前。

“好不容易抢到了一只风筝，织娘咱们走吧！”

沈明缈性子爽利，全然没有时下女子那般矫揉造作，倒是很合她的脾气，便一点头应到：“好。”

两人辞了曹湘钰，欢喜的牵了风筝走到一处空地上，将风筝摆好正准备迎着风势将它放飞，就听沈明缈一声欢快的惊呼：“莹姐姐！”

曹湘染回头，只见一个看着与沈明缈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施施然地站在园子边上，像是来了许久，却没有加入她们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