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篇二十六 紫壁戒(1/2)
早在数十年前,血魔已经活跃江湖,血魔其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世人对血魔的畏惧,分毫不少于对异教徒的恐惧和憎恶。
很少人知道,加纳部落和格勒部落的两位圣女曾经被血魔袭击过,只有两大部落的族长少族长和长老席的人才知道此事,能瞬间秒杀了众多侍卫暗卫,跃过重重防护将人掳走,血魔的可怕,不仅是因为他的神出鬼没,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也是一个几近逆天的原因。
血魔手中掌握着天下最邪门的禁术邪功,其中,以炼魂淬血是最恶毒的禁术之一,控制别人的灵魂,从灵魂上折磨炼狱,那是何等的痛苦,曾经不少的高手,就是死在血魔的炼魂淬血上,听到血魔二字,如同听见勾命的阎王无疑。
可不知道为何,血魔忽然间像是整个人消息了一样,不再突然跑出来抓人,害人,鉴于血魔的行事作风无人揣度,那段时日,家家户户房门紧闭,每日申时一到,街上必定再无一人,血魔喜在夜间行事,渐渐地,血魔的风声消散了好些年,很长的一段时间,再无此人的消息,世人皆是松了一口气,不管这恶魔是死是活,不再出来害人总归是好的。
谁也没想到,格勒部落和加纳部落的人也没想到,几乎是销声匿迹了的血魔,居然在五年前,出现了!
还意图抓走他们的圣女!
圣女出事可大可小,两大部落也没敢张扬,尤其是加纳部落的人,幸而司寇鸢月被救了回来,有惊无险,但碍于加纳部落的名声和威望,知道此事的人,任何人都勒令不让多说一句,而格勒部落则是因为千棠心昏迷之事,将事情隐瞒了下来,这样一来,血魔早在五年前就已重出江湖之事,除了两大部落和御上墨他们,就无人知晓了。
可想而知,加纳部落族长收到以血魔之名送到司寇鸢月随身携带的圣女之玉时,几欲吓破了胆,他如何能想到,血魔竟会紧咬着他们加纳部落的圣女不放,再一次出手了!
自五年前那一事之后,加纳部落对司寇鸢月的保护又加重了一层,就是以防血魔再度出现,明明已经多重防护了,为什么他的女儿还会被抓?而且,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五年过去了,血魔的邪功又更进一步了?!
加纳部落的议事殿堂内,所有人都忧心忡忡。
圣女就像是他们整个部落的命脉,如今命脉被别人捏在手中,叫他们如何是好!
“族长,我们一定要想方设法救出圣女,此届圣女是我们部落历年来最有资质的一个,也是最有实力的一个,我们断不能让圣女出事啊!”坐在长老席首位的一个年纪颇老长老急忙说道。
加纳部落的族长眉头紧锁,手掌用力的握着,手上青筋暴起,面色甚是不愉,阴沉无比,司寇鸢月是他最看好的女儿,他对她的重视甚至超过他唯一的儿子,司寇鸢月聪明,比她的姐姐和哥哥都要聪明许多,所以,打小,他就悉心培养她,果然,她也没令他失望,一举众望所归的夺下了圣女之位。
血魔……为什么偏偏要找上他女儿呢!
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掳走!
蓦地,他狠狠的把桌上的瓷杯扫到地上,面容狰狞,双眸射出愤怒的光,咬牙切齿的道,“血魔实在是太欺人太甚了!三番四次挑衅我们加纳部落,抓走我们的圣女,是准备向我们加纳部落开战是吗!”
“是啊……实在是太过分了……”一名长老也附和道。
“血魔是过分,但是族长,我们却不能与他硬碰硬啊,谁知道血魔真正实力有多大,五年前,我们侥幸从他手中救回圣女左右不过是因为他当时受了伤,力不从心,可他现在卷土重来,想必是他受的伤已经痊愈了,否则,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劫走我们的圣女?”长老席中的第三位长老沉脸分析道。
“以你此言,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鸢月被血魔所害而什么也做不了?”加纳部落族长脸色阴沉,眼神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位长老。
那名长老惶恐,连忙起身拱手说道,“老夫此言并无此意,敢问族长,血魔除了送来了圣女的圣女之玉以外,还有其他东西吗?”
部落的族长无论是权力还是地位都是高长老席一层,自然是很有威势。
经这位长老如此一说,加纳部落族长倒是想起他因为生气愤怒忽略了的那封信,信中只有一句话,拿药谷里所有的碧果和乌桃来换司寇鸢月。
几位长老一听,都不由怔住,血魔这次劫走他们的圣女,只是为了他们药谷里的碧果和乌桃?!
“碧果和乌桃虽然珍贵,但也没有圣女重要,尽快救出圣女要紧。”既然是有条件的,事情就好办了,他们起初只是担心血魔会对他们圣女不利,这样看来,血魔只是想要抓住圣女来威胁他们交出碧果和乌桃而已。
加纳部落族长眼睛微眯,那血魔抓走了鸢月,只是为了碧果和乌桃那么简单?难道这只是障眼法吗?
“血魔做事怎么可能会那么简单,怕只怕,碧果和乌桃只是一个障眼法,他要的,有可能是其他……”圣女在他们部落的重要性谁不知道,血魔能大费周章捉走了鸢月,目的怎会只是要换取碧果和乌桃而已……难道……
“族长,你的意思是,血魔要的并非是碧果和乌桃,而是其他?”为首的长老皱眉道,碧果和乌桃已属十分珍贵之物,血魔还想要什么?
“你觉得,区区的碧果和乌桃,能与我们整个加纳部落相比?”加纳部落族长眼睛眯起,冷冷道。
几位长老倒吸一口气,双双看了几眼,一时语噎。
最后,一个长老战战巍巍地说道,“难道……血魔,血魔他……捉走圣女目的想要我们加纳部落!”
加纳部落族长阴沉着脸,没有说话,血魔捉了鸢月,却是利用她来换取东西,区区碧果和乌桃能与他们尊贵的圣女相比?不,血魔的心思一定不在此,血魔那么一个性情不定有野心的人,他要的,肯定是他们整个加纳部落!
若是让沈绿兮得知,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玩弄心思,竟被他们揣度成这样,估计会笑翻了天。
格勒部落主城府厢房
风和日丽,翠绿的树叶上挂满露珠,在朝阳光辉的照耀下闪着晶莹的光泽,淡淡的光芒洒在小道之上,道路上翠绿欲滴的嫩叶,散出了异样的光芒。
干净整洁的屋中,阳光从窗户的缝隙投了进来,在屋内撒下点点的光斑。
沈绿兮早早跑到雕刻师傅那里拿回了忙乎了有一段时日的成果,回到房间时,正好看到那沐浴在阳光下那样安静优雅的身影,在窗边的案桌上挥毫。
笔走龙蛇,一气呵成,端见气魄风骨。
曜日淡淡的光芒透过洗纱格子窗投照在他的身上,风华清绝的容颜笼罩着一层薄雾,似是蔓上了一层模糊不清的云雾。
他不知在泼墨挥洒些什么,他完好的侧面在日光的暗影里,嘴边温雅的笑意犹如流水月光,一派宁静悠然。
沈绿兮好奇,凑近一看。
一时怔愣了。
那是一幅刚刚临摹的画像,画中只有一个女子。
端之温婉清柔至极,清澈灵动的眼眸那一丝的狡黠和不安于室点墨到恰到好处。
女子一身浅绿衣衫,清凉的风透过窗子吹进来,细柔的日光打落在雪白的宣纸上,投影下一**皱褶的纹理,倾洒在绿衣女子俏皮勾起的嘴角,巧笑倩兮,动人异常。
沈绿兮觉得心中似有暖流淌过,整个人茸茸一片,眼眸怔怔看着那张完美无瑕的侧面。
“兮儿回来了?”放下笔,他缓缓转身,淡淡的曜日光芒穿透窗外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声音温柔动听,如泉水般汩汩流过心尖。
沈绿兮微微一愣,才怔怔点头。
见她难得呆愣的模样,御上墨清润的目光一凝,一点不错过她的神态,低哑的声音溺出一丝笑,浅弯眉眼,有薄霜碎化的的柔和,摸了摸她的秀发,“画的像么?”
沈绿兮惘然抬头看着他许久,才愣愣点头,脑中模糊一片,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时,脸颊已爬上了绯红一片,垂下头,不敢与他直视。
这男子,曾替她挽过青丝,梳过发髻,现在,他在刻画她的一眉一眼,一颦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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