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小姨子未婚先有喜(2/2)
若樱不在身边的时候,他的俊脸多数时候是面无表情,优雅尊贵,仿佛与所有人都隔了一堵无形的墙,那样的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若鸾紧走追上几步,语声依旧娇滴滴,有着一股子天真烂漫:“王爷,你走慢点,等等人家!鸾儿叫你姐夫吧?横竖你和姐姐成婚也没多少日子了。”
这话到是很能讨萧冠泓有欢心,算是拍对马屁了。他转过身来,语气依旧淡淡,却少了一份冷然:“当然,你早该这么叫了!”
若鸾立即就笑了,她双眸亮晶晶的望着萧冠泓,脸上飞过几丝红云,笑意盈然娇俏无比,浑身散发着一股鲜活的青春气息,端地是明艳妩媚,“姐——夫。”她拖长声音叫了一声,那尾音还打着旋儿。
萧冠泓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却还是淡淡的:“嗯!等会我让人包份大礼给你,当是姐夫给你的见面礼。”
若鸾闻言却并不高兴,嘟了嘟嘴,撒着娇:“姐夫,人家今儿来还有别的事……”
“我说过……”
“不是为着姐姐的事。”若鸾不高兴的打断他的话,一手撑着后腰,一手轻抚着小腹,红着脸儿,爱娇地道:“人家现在身子不方便,哪能做得了重活?更不可能去侍候人了!那会累坏人家的,姐夫都不心疼……”嗓音由撒娇自动转换为幽怨。
萧冠泓伸手揉揉眉心,不太听得懂她的话,也搞不懂她今天奇奇怪怪的动作是为何?觉得甚是莫名其妙,遂冷声道:“长话短说,别杂七杂八的,你来所为何事?”
若鸾垂首,脸上的红晕加深,含羞带怯:“鸾儿碰上麻烦了……被逼无奈,只好来找姐夫……”
“什么事?”萧冠泓语气难得的温和,对若樱的家人他素来很宽容,也很维护:“有什么麻烦你尽管说,看在你姐姐的面上,天大的事我亦可以帮你解决。”
这话真是慷慨大气,尽显英雄本色。于是,若鸾看他的眼神便带上几分仰慕,就像她所遇到的任何难题在这个男子手中都不值一提,会不费吹灰之力的迎刃而解。
如果说若鸾原仅是身子被污,却又不想自尽,便挖空心思的琢磨找个终身依靠,从而脱离现在的尴尬处境,所以才寻思着跟着若樱一起嫁过去,并以山洞的事相要协。
但实际上,她还是喜欢慕容喾,只是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想她以前是清白的身子都无法打动太子,现在成了残花败柳,还妄图嫁入皇家,那简直比痴人说梦还难。这点自知之名她还是有的。
可是现在,她甚至觉得萧冠泓比太子哥哥更能打动她的心。
她抬眸,目不转睛的望着萧冠泓,见他玉冠束发,轻袍绶带,肩宽腿长,一举手一投足皆透出无上的尊贵,精致的面容宛如神祗一般完美。她的心不受控制,开始如擂鼓一般跳动,几乎冲破胸口。就在这一瞬间,若鸾知道自己动心了。她是真的喜欢上了萧冠泓。
若鸾不比若樱,打小就开始喜欢慕容喾,情窦初开较早,对男女之情通透的很。比不得若樱,聪明模样笨肚肠!老是懵懵懂懂不知情为何物。
所以有时候老人们爱说——你那年纪是长到狗肚子里去了!由些可见,谈情说爱是跟年纪没有关系的。
萧冠泓见若鸾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令他浑身不舒服,仿佛他是她的猎物的错觉,不由得拧起眉峰,有些不耐地重复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有事你便快说,我要陪着你姐姐,没那么多空闲。”
他的话让若鸾的心里顿时酸酸的,涩涩的。这酸涩里面有一丝妒忌、有一丝怨恨、有一丝被忽略的难受、有一丝不服,凭什么?凭什么好东西都是姐姐的?一个两个的好男子也对姐姐倾心!姐姐生的是美,可自己也没差多少啊?凭什么两人的遭遇是天差地别?
思及此,她隐藏起自己一切的小心思,羞人答答地道:“姐夫,鸾儿有喜了!”
轰!天雷滚滚而来!
稳住!萧冠泓虽被晴天霹雳雷了一下,头脑却立刻恢复清醒,没有多事的问有什么喜?
他这会子算明白若鸾那一手撑后腰,一手抚小腹的动作由何而来了,原来是孕妇的专用动作啊!幸亏她走路还没像鸭子一样摇摇摆摆,可能是肚子还小的缘故。
他面不改色地道:“谁的?什么时候的事?”实际上,这短暂的一瞬间他正在想,老天!一定要快点把这个小姨子嫁出去,他和若樱的婚事本就一波三折,好事多磨,他脆弱的小心灵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如果还搭上小姨子未婚先孕,那老子何日才能娶上媳妇儿?
若鸾的头垂的更低了,可声音却隐含初为人母的得意和骄傲,毕竟好多人不是说母凭子贵吗?“你的!”
“哼!”萧冠泓冷哼一声,总算搞明白了小姨子所为何事而来,这个雷一点吓不倒人,他斩钉截铁地道:“绝无可能。”
若鸾脸色一变,娇滴滴的声音带上急切:“姐夫,真的是你的,我怎会拿这种事骗你!”
“你勿须多言,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萧冠泓目光冷的像冰,嘴角挂着一抹讥笑:“你的厚颜无耻当真令我始料未及,你真让人恶心。”
他马上毒舌派掌门上身:“若樱是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她?你扪心自问,还有没有一咪咪良心?她只差对你掏心掏肺了,处处维护于你,甚至好几次为你差点丢命,你却这样反捅她一刀子,这就是你所谓的姐妹情深?想照料昏睡的姐姐?嗯?”
他冷笑连连,眸中冰冷无情:“还指望你能早日反省,给了你无数机会,你却硬是要一意孤行,一条道走到黑,简直愚不可及。”
若鸾手抚着肚子站着,只觉得浑身冰凉,同时又气的发抖,尖声道:“姐夫,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就是在山洞石室那一次,我有凭有据,怎可冤枉于你?扯什么姐妹情深?如果姐姐真为我好,那为什么不肯带着我一起嫁过去?你说这么多不过是推诿之词,你心虚了,怕姐姐怪罪于你,所以敢做不敢当!”
萧冠泓抚额低笑,笑声中有着心疼,心疼若樱老是被亲人被叛,捅她刀子的永远是与她有血脉关系的人,这就难怪她那天在葡萄架下伏在他怀中泪语凝咽,真真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说。
再说在山洞那次,他和若樱分开掉下去,然后便发现自己落在一间石室里,那间石室空空如也,志在困住他。他怕若樱有事,心急如焚,在石室里翻来覆去捣腾了好久,最后恼怒之下把一面石壁打穿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会有空、有心思与女人亲热?未免太可笑了点。
然后他抬起头来,坦坦荡荡的直视若鸾愤愤的眼神,漆黑的眸子中有着不可错辨的鄙视:“在山洞里,我们所有的人皆忙得不可开交,哪个又有闲情逸致来风花雪月?何况我心忧若樱!不妨告诉你实话,那种情况下,便是比你美上一万倍不止的女人脱光衣服来引诱我,我也会无动于衷,心如止水,何谈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货色?”
他气定神闲,在一棵大树下负手而立,如墨般的长发披散下来,微微上挑的凤眸中波光流转,深遂而迷人。
风带着绿叶花香、偕着阳光的味道吹拂,他衣袂翻飞,黑发飘逸,人便似欲乘风归去一样,这才是真正的谪仙风姿!饶是沉浮于滚滚红尘,人们也能一眼看到他的高贵脱尘,似不属于这喧闹纷乱的凡间。
若鸾脸色微变,似被骂的无地自容,却瞬间恢复如常,含着泪指责道:“姐夫不想认,自是百般辨解,这种事吃亏的本就是弱女子,只是我一向看高姐夫,却没料到姐夫竟是个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认的人,如果是这样,我自会等姐姐醒了帮我做主……呜呜!左不过是一死,总不会姐姐也这么狠心,眼睁睁地看着亲妹妹一尸两命吧?”
“甚好!这主意妙!”萧冠泓懒洋洋的抚掌颌首:“那不妨就等你姐姐醒了你再来吧!怎么说也要让她看穿你的真面目才好,当然,你死了更好,这样她便会明了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对她最好,值得她托付终身了。”
“你怎能这么狠心?”若鸾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不明白自己刚刚喜欢上他,便又被心上人这般冷嘲热讽是为何故。
萧冠泓把这话当成赞美,吃吃低笑,每一声都魅惑至极,扣人心弦:“跟你学的啊!你做初一,我便做十五,没人告诉你我不是一个好人吗?”他浅笑涟涟,兀自想像若樱知道实情后,虽然会有一时的痛苦,但过后必然是更能体会到他的好。
想起若樱会梨花带雨般的扑进他的怀里,楼紧他的腰,任他轻怜密爱的低哄,亲吻,两人耳鬟厮磨,说不尽的绮旎风光,他唇角微扬,不自觉地带了一丝温柔笑意,那模样,眉梢眼角都生着绵绵情意,竟像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翩翩贵公子。
若鸾顿时傻眼,实在没料到萧冠泓居然是个软硬不吃的男人,不但对自己的眼泪视若无睹,更对亲生骨肉置之不理,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打动他,说服他。
她哭丧着一张脸,珠泪滚滚而落,模样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你怎么能这样?在石室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称赞我比姐姐更美貌,更能得男子的欢心,是命运错待了我,说你会好好疼爱我,对我会比对姐姐更好……”
萧冠泓对她的哭声充耳不闻,也不阻止她,只是半阖了眼眸,长长的睫毛合下来,淡笑着靠在身后的大树上,不知在想什么美事,偷着乐!
若鸾哭了一会儿,却发现萧冠泓似老僧入定一般,对自己不理不睬,但他也未勃然大怒的拂袖离开,她心想,难道这事还有转机?也许他只是嘴上这样说说而已,男人怎可能不要自己的亲生骨肉?
故而她眼珠转了转,低声道:“王爷,我腹中的骨肉千真万确是你的,如若王爷不承认,我便去找父亲和太子哥哥做主,总有人会给我一个说法的。”
萧冠泓斜了她一眼,声音压得很低却充满戏谑:“慕容喾?他应该只会为我做主吧?他都看不上的女人,我胃口早被你姐姐养刁了,如何能瞎了眼看上你?瞎猫碰上死老鼠,你得去找那只瞎猫。”
他之所以没有立刻离开,正是在寻摸最好的处理方式,肯定是不能张扬啊!如果外面有什么流言蜚语,说不得又会影响他和若樱的婚事。还有就是,这个居心叵测的瞎猫究竟是谁?搞这种栽赃嫁祸的把戏有什么意义,为的是破坏他和若樱的感情?进行挑拨离间?还是别有用心?
若鸾的脸色一时呈五颜六色,为什么会有这种男人?明明生的似不染尘埃的神祗,嘴巴却毒的堪比鹤顶红,能把死人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如果他不拿自己和姐姐比,倒也罢了,偏他惯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捡人的痛处戳。
她咬咬牙,转身走到院门口,俄尔又转身回来,步履匆匆间都忘记自己不能干重活了。
“那,给你。”她将一物递到萧冠泓的面前,气愤地道:“你看看,是不是你的?这下看你怎么说?”
萧冠泓回过神望着她“人证物证俱在,你跑不掉的”的目光,狐疑万分地接过那样东西,仔细端详了片刻,再度怀疑地看她:“你确定这是我的东西?”
“当然!”若鸾万分肯定的指着那块龙形玉佩道:“我见你戴过许多次,自是认得,不然我哪里会和你在那种地方……做那种事?”
“打住!”萧冠泓的脸色顷刻冷下来,面无表情地道:“别拖上我,说了你要找的人是瞎猫。”
若鸾都快抓狂了,一把夺回玉佩,这是她目前唯一的依仗了:“你还不承认,方才你还说我一条道走到黑,我看你才是不到黄河不掉泪。”
她万分委屈地道:“鸾儿虽然怀了你的骨肉,却并没有要做正妻,滕妾也可,侧王妃也可以啊!王妃依然是姐姐的,若不是为了腹中的孩子着想,就算是给姐姐做丫鬟也是使得的,可我总不能让孩子跟着没脸啊?”
萧冠泓不言只字片语,默默的听着,见她不说了,还催促她:“继续,我纵然不是好人,可也是讲道理的人。”
若鸾一听,虽然依旧委委屈屈的,可声音里不由地带了一丝笑意:“王爷,王爷你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我肚子里这一个算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何其珍贵,而且……”
她顿了一下,有些伤心地道:“而且,我听说姐姐身上不大好,王爷一直在为姐姐延医请药,我好替姐姐担心,想来姐姐将来一定会在子嗣方面艰难,我做妹妹的少不得要为姐姐分忧,我们是嫡嫡亲亲的亲姐妹,我的孩子也跟她的孩子差不多嘛!”
萧冠泓一言不发的理着自己的袖袍,缓缓地道:“说下去,有几分道理就是了。”
若鸾的星眸顿时灿如火花,脸蛋一红,哪还有先前哭天抹落的模样:“古时候不是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吗?人家那姐妹倒是和谐的很,不过,还是有嫡庶尊卑之分的,鸾儿不会和姐姐争什么的,只求王爷多护着鸾儿,因为姐姐她妒忌心好可,好可怕……”
见萧冠泓虽垂着头,但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声维护姐姐,她不禁又故态复萌的撒娇了:“姐姐说要灌鸾儿绝子药,一辈子也不许鸾儿和王爷亲近,还要让鸾儿去地里干活……我从未想过姐姐会是这么恶毒的人,会这么残忍,我好怕她会命人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这可是王爷的亲骨肉,王爷您一定要保护鸾儿和孩子。”
“呵呵!”萧冠泓忽然忍俊不禁笑开了,实在没有办法,他太高兴了嘛!原来若樱是会嫉妒的,她也一样有独占自己的心思。
“王爷!”若鸾被他笑得莫明其妙,但既便是她也能感到他是因为太开心了,所以才会这样笑,这个男人常日里对人多数是不假辞色,喜怒皆形于色的人,能这样开怀,许是自己说对他的脾胃了。
萧冠泓愉悦的笑了一会儿,笑声渐收,心里替若樱难受,她对她妹妹这么好,可人家却认为她恶毒、残忍,这叫什么?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他以手撑额,乌黑的头发顺势滑了下来,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
若鸾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几分得意几分担心地道:“有了王爷的保护,我们母子一定会平安的,到时姐姐要用恶毒的手段对付我,王爷可一定要站在鸾儿这边啦!切切不可听姐姐的摆布!”
萧冠泓耐心早已告磬,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仅是抬眸往她身后看,修长的手指一勾:“四卫,柳生,你们都过来,话你们都听清了,本王的清白可要靠你们来证实了,你们快告诉她实话,让她死心吧!没得叽叽喳喳的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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