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反击（1/2）

院子里早已经站满了护卫，巫妖并未跃下房顶，而是踩着瓦片，展开轻功，一路飘离了烟重的主楼。

身后黑压压追过来一群人，前面大武带着侍棋几人正飞奔而来，巫妖不欲与他们交手，直接在半空中一拧身，直奔后山而去。

此时夜已过半，山风猎猎作响，树影婆娑之间人影晃动，一弯如钩残月从云中现出，照见那闪着寒光的利刃，夜凉如水，心凉如水。

远处的山谷中夜枭喋喋怪叫，一声狼嚎骤然响起，山崖边的巨石上，一匹身形高大威猛的狼仰头向月。嚎叫声歇，狼首转动，两点幽绿射向慢慢围拢的人群。四周的群山中一声接一声的狼嚎此起彼伏，绿光一点一点移动，越来越近。

巫妖那如水的心因着那两点绿光渐渐回暖。

巫妖茕茕孑立，墨发飞扬，裙袂飘荡。夜色中，少女恬然一笑，如春风忽入世；莞尔三思，似秋叶悄堕尘。清凌凌的声音如空山灵雨般响起，随山风激荡在天地间。

“我没去过师傅的书房，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没做过，决不会认。”

玉书此时灰头土脸，巫妖破瓦而出时，他正站在大长老身边，掉下来的石头瓦块虽没砸到他，可那土却洒了他们满身。他看巫妖的神情心知不妙，这丫头要破釜沉舟。

“小妖，别冲动，跟我回去，我会查清楚的。别再错下去了。”

玉书不说还好，一句话气得巫妖差点儿跳脚。别再错下去了？她哪里错了？难道她就该任人宰割？她就得忍辱负重？去他大爷的！师傅现在生死未卜，他们就急着对她动手了，师傅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还能容她活？

“少废话。想我束手就擒门都没有。我没做过，你们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巫妖脸上的笑容渐渐冷凝，如水的眼瞳渐渐暗沉。想让她认罪？除非她死！

“巫妖，事实俱在，你还要顽抗？若不想受剐刑就放下兵刃，否则……”大长老阴冷的声音在夜色中令人遍体生寒，却激起了巫妖更高的怒火。

再不答话，一招狮子张口，巫妖直取大长老面门。

大头一声长嚎，扑向围攻巫妖的人群。

大武他们本来是要劝巫妖别动手的，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已经撕杀到了一处，情急之下，几人也加入了战团，不是打架，是拉架。

顷刻之间，人与狼、打架的和拉架的混战在一起，不知谁砍了谁的手，谁捅了谁的腰。山野上弥漫着一层血气。

虽然有人暗中相助，巫妖依然受了不轻的伤。她得分神照顾大头，野狼虽然凶残，但这些都是专门训练的死士，狼又怎么能是他们的对手？巫妖不愿痛下杀手，他们都只是听命行事。束手束脚的结果就是顾此失彼。

恶战良久，三长老的铁手忽然对着巫妖肩头抓下，二长老双轮齐挥，誓要将巫妖手臂绞断，大长老飞起一脚，直铲巫妖下盘。巫妖倒退半步，半只脚踏在崖边，半只脚已然悬空，惊得侍棋等人心胆俱裂。

此时，二长老的双轮已经攻到，巫妖退无可退，心一横，牙一咬，巫妖手臂不缩反进，拼着被铁手抓碎肩膀也要重创二长老。

二长老招式用老，双轮被离别钩的尖钩钩住，半圆形的钺刃已经递到前胸，若不撒手，只能被抹脖子。无奈之下，弃了双轮，一个倒仰，躲过了致命一击，顺势勾起一脚，踹向巫妖小腿。

此时双方都已杀红了眼，根本失了分寸。

眼看肩膀不保，斜刺里递过来一柄长剑，堪堪架住了三长老势在必得的铁手，“苍啷”一声，长剑脱手而飞，铁手却也被阻了一阻。巫妖趁机一跃而起，既躲过了二长老的铁手，又避开了三长老的一脚。这时位置互移，巫妖已经远离了绝壁。

耳畔一声怒喝：“你们怎的下杀手！”玉书人已扑到巫妖身前，却不料大长老在右侧一招“双风贯耳”，铜锤直击巫妖的脑袋，丝毫未曾理会玉书的叱责。

“嗷”的一声，大头奋力扑向铜锤，巫妖一声清啸，飞身挡在了大头身前，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被大头一扑之下失了准头的铜锤砸在了巫妖后背之上，“哇”的一口鲜血喷在山石上，巫妖一个踉跄扑在了玉书胸前。

玉书双目喷火，“小妖。”

巫妖用力挣脱玉书的搀扶，跌跌撞撞的靠在哀嚎着的大头身上，嘴角浮上一抹惨淡的笑。

“好，你们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