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2)
“皇兄,四嫂!”慕容言这一次直接对着慕容修和水洛烟叫了起来,而后,慕容言走到了水洛烟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四嫂,先前没认出你……”剩下的话,慕容言没说,就这么站在水洛烟的面前。
倒是水洛烟不在意的笑了笑,到:“我自己都认不出我自己,何况你呢!”
“哈哈,四嫂还是这么豁达。”慕容言笑了起来。
而水洛烟对着慕容言点点头,寒暄了几句,走向龙邵云,龙邵云就说的直接的多,道:“人已经送进水牢了,双手双脚都上了铁链,外面围了一圈的禁卫军,插翅也难飞了。”他说着现在烟儿的情况。
“好。有劳了。”水洛烟笑着对着龙邵云说道。
说完,水洛烟对着龙邵云微颔首后,就看向了慕容修道:“我想去天牢看看情况。”
慕容修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水洛烟,道:“天牢本就阴寒,里面的水牢更是阴寒至极,你的体质虚弱,不适合去那种极寒的地方。”
“怎么?以前在冰床上也没什么嘛!”水洛烟想也不想的反驳慕容修。
“此一时彼一时,何况,你那时候是什么身体,能和现在比吗?”慕容修答的极快,就这么看着水洛烟不动声色,但眼里的态度却仍然显得坚定无比,没丝毫的妥协之意。
可水洛烟眸光之中的固执也极为明显,两人的眸光就这么在空中对视着,谁也没退让一步。慕容言和龙邵云都识趣的不多言,不干涉,就这么站在原地。最后,仍然是慕容修妥了协,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水洛烟,水洛烟淡淡的笑了起来。
“让子桑取一件厚的披风来。”慕容修转身对小七吩咐道。
小七立刻退了下去。水洛烟没再多说什么,慕容修看着水洛烟,无奈的说道:“你呀,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倔强呢!安分的当朕的女人不是极好,为何这些事情总要搅和一局呢?”
“难道搅和了和你就无关系了吗?”水洛烟抓着慕容修的语病,极快的反驳道。
慕容修顿时语塞,一旁的龙邵云和慕容言倒是转过头笑了起来。水洛烟挑眉看着慕容修,但慕容修却不曾发货,那眸底除了宠溺,再无其他。三人等了会,子桑便匆匆的带着披风到了未央宫。慕容修接过披风,温柔的替水洛烟批上,并系了一个严严实实,这才拥着水洛烟,朝着天牢的方向走了去。
“这是这是……”子桑看了眼未央宫内的一片狼藉,有些错愕的说道。
小七看着子桑,道:“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现在还这么吃惊做什么?”
“回七大人的话,这个……奴婢看见,总是还是有些吃惊的嘛。”子桑嘟囔着嘴,显得有些委屈的说道。
小七笑笑,没说话,道:“好好伺候娘娘,什么都会有的。娘娘宅心仁厚,就算你想出宫,娘娘也会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
“子桑知道。”子桑立刻恭敬的回着小七。
小七挥挥手道:“你回凤鸾宫去吧。”
“是。”子桑没有多言,快速的退了出去。
而小七顿时冷了下了眼神,对着一旁的禁卫军吩咐道:“未央宫的奴才们,也一样送至天牢,等候皇上的发落,查明是否清白,再做发落!”
“是。”禁卫军恭敬的应允着小七的话。
而未央宫的奴才则跪了一地,不断的哭天喊地的说着自己的冤枉。别说前几日,就在今日的白天,他们都还在想着高人一等的梦境。结果,才入夜,就已经从梦中惊醒,未央宫被团团包围,而烟儿被抓走,玉兰死了,他们也被送入了天牢,有待调查。而繁华的未央宫,却成了人人避而远之的地方。
真是,一日之间,光景全无,让人不胜唏嘘。
小七点点头,这才匆匆的离开了未央宫,朝着天牢的方向而去。而禁卫军则在未央宫内忙碌了起来。这一宿的折腾,宫内的人或多或少都听到了动静,只是大家大气不敢喘,更没人会开口问些什么。
在宫内的人,又何其不知道,这未央宫里的人烟儿是谁,将来会是什么身份。在人人都恭敬的时候,却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瞬间被打入天牢成了阶下囚,这又岂能不让大家惊愕呢?那满心的好奇,围绕在未央宫外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多问什么,在小七的眸光之下,她们才低着头,回了自己的居处。
天牢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禁卫军看见慕容修,齐声请安道。
慕容修一挥手,道:“在门口守着,严禁外人进入!”
“是。”
慕容修小心的拥着水洛烟走下了台阶,就这么顺着天牢里的石阶一路到了位于最底层的水牢。而此刻的烟儿已经被囚禁在水牢之中,半身浸没在水中,而手臂则被掉在巨大的铁链条上,显得狼狈不堪。
“说,你和天衣教什么关系?为何要假冒天机道人的手札来误导朕?”慕容修冷酷无情的质问着捆绑在水牢之中的烟儿。
烟儿就这么看着慕容修,道:“你就确定我是假的,而你身旁的人才是真的?”她倒显得不以为意,倒还真的质问起了慕容修。
慕容修和水洛烟被烟儿这么一说,心中不免一惊,但很快,慕容修恢复了冷静,看着烟儿,没理会她的言辞。声音又冷了几分,道:“江南,天衣教的教会在落梦楼的地下,朕也已经派人剿灭了。大部分的主谋都已经抓到,现在在押至京城的途中。你认为,天衣教还能做什么吗?”
慕容修的话,让烟儿震惊了起来,就这么看着慕容修,一脸的不敢相信。但慕容修冷笑了声,却没多说什么。水洛烟一直很安静的在一旁站着,不曾言语。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脸色上的眸光清冷的多。
“这世上,难道就只有你能想到地眼,用地眼来躲避机关,而后再偷运出我原先的尸身,留下了错误的手札来干扰我们的视线?就无法被人发现了吗?这个世界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更何况,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不透风的墙吗?你做的事情,就一定是天衣无缝吗?”水洛烟终于开了口,淡淡的问着烟儿。
烟儿的脸色越发的震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如常的冷静,说道:“你怎么知道地眼的事情?这个世界上知道地眼的人并不多。地眼也不是西夏出来的!”
水洛烟看了眼烟儿道:“你能去篡改天机道人的手札,又能不知道我的来历?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地眼的存在呢?更何况,你这张面皮,也是花了诸多的力气才造成的吧。什么时候?也许我还没出现的时候,你就已经在预谋这样的事情了?还是,你知道了一些秘密的时候呢?”
水洛烟一字一句的问着烟儿,这些话,让烟儿微眯起了眼,就这么看着水洛烟,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着水洛烟的话,水洛烟也显得极为耐心,就这么站在一旁等着烟儿给自己的答复。
“你们从何确认了我的身份?”烟儿问着水洛烟,那眸光却不曾离开水洛烟分毫。
水洛烟看着这般的烟儿,心里却莫名的升起了一些忐忑的不安。越是冷静的烟儿,在水洛烟看来,她的把握就远比他们想的大的多。若真是被打成了阶下囚,她又怎么可能会如此淡定的在水牢之中,而无任何求饶或者谈判的意味呢?
但对于烟儿的问题,水洛烟还是给了答复,道:“柳名伶是天机道人的关门弟子,和你一样。当开始怀疑你是假的时候,就自然怀疑其了那个手札出了问题。若非如此,也不会追溯到这么远的地方。而现在掌管道观的玉虚子,不就是和你极为亲近的师兄?你就是用了他对你的爱慕,而让他篡改了天机道人的手札,不是吗?”
停了停,水洛烟继续说道:“但是你一定没想到,天机道人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和你所做的一切,天机道人是何人,能窥视的了天机,又岂能窥视不到你内心的想法呢?他临终前给柳名伶留了锦囊,在柳名伶不解的时候打开备用。而锦囊之中,就赫然说明了你的身份。天下皆知。而这天衣教,我若没猜错的话,恐怕,你才是天衣教的幕后主使吧。”
水洛烟串联起一切后,不仅有些感慨,这现代邪教层出不穷,法轮(和谐)功后,还不少的隐匿邪教,想要推翻政党。显然,邪教的想法不是现代人才有。从古人开始,就一直延续至今。装神弄鬼,让人深信不疑。
“你说,师祖留了锦囊?”烟儿显得有些不敢相信。
“难不成呢?”烟儿笑了笑,就这么看着水洛烟,倒是显得一脸的嘲讽。
“锦囊上说了什么?”烟儿又继续追问道。
水洛烟倒也没有隐瞒,把天机道人的话,原封不动的和烟儿说了一次。而后就这么看着烟儿。因为现在在水洛烟看来,烟儿无论说不说实话,无论再挣扎什么,都已经没了意义。因为烟儿已经威胁不到他们,又岂能在兴风作浪什么?
何况,这天衣教的老巢也已经被捣毁,主事的人都已经被羁押,那些教会成员都已经作鸟散兽,一盘散沙,不成气候了。那他们又何惧这些?
烟儿听着水洛烟的话,竟然大笑了起来,道:“真不愧是天机道人,竟然连这样的事情也能窥视的到,难怪会遭天谴死去!哈哈哈……”烟儿笑的极为的放肆。
而当水洛烟开口问道烟儿,天机道人的手札到底说了些什么的时候。烟儿却挑眉看着水洛烟,道:“你以为你的聪颖就可以逆转天道?就可以把我从高台上扯下来?你们以为把我囚禁在水牢之中,找到天衣教的老巢,就可以高枕无忧?若真是如此,那我这些年的努力算什么?何况,这个深宫之中,除了一些小手脚,你觉得我做了什么吗?”
烟儿问着水洛烟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水洛烟哑口无言,就连一旁站着的人,也都显得有些震惊,就这么看着水牢之中的烟儿,似乎都在想她话中的含义。
最后,慕容言开口对着烟儿吼道:“妖女,你少在那妖言惑众,蛊惑人心!”
而烟儿却魅惑一下,眸光直落落的看向水洛烟,这让慕容修立刻紧张了起来,道:“你要做什么?”那种警戒的问话,全然无意识的问出口,就这么阴鸷的看着烟儿。
烟儿大笑了起来,对着水洛烟,开口说道:“怎么,你以为慕容修对你始终忠贞?不好奇他来未央宫的时候都和我做了些什么吗?没有翻云覆雨吗?”
烟儿一字一句的刺激着水洛烟,极为详细的形容她当时的感受。水洛烟的心中一紧,就这么看着慕容修,但却没多说什么。慕容修的脸色显得紧张了起来,对着水洛烟摇摇头,道:“我绝对没有碰过你意外的女人,绝没有。”
被慕容修这么一说,水洛烟的神色放松了下来,而烟儿则显得有些错愕。但这样的错愕很快的被藏了起来,道:“慕容修,你竟然这么早就怀疑我了?”
“从在落梦楼起,朕就已经怀疑你的身份了!”慕容修冷声对着烟儿说道。
想到烟儿要用这般的方式来刺激水洛烟,更让慕容修有些难以结束,就这么看着烟儿,恨不得当场把她千刀万剐。
“为什么?你从哪里判断出来我不是水洛烟的?”烟儿有些吃惊,很快问着慕容修。
慕容修笑的有些嘲讽道:“你费尽心思的学着烟儿的一切,但是你所说的全部则全都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情,和小部分的秘密。那秘密,想来也是你从天机道人那得知的关于朕和烟儿三世情缘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吗?没有,你什么也没再说过。”
停了停,慕容修的眸光变得极为的严厉,道:“你什么都像,朕也真的差点被你给迷惑了过去。但是你的眼神,你的小动作,却都泄露了你的身份。那些动作,烟儿绝不会做,有些话,烟儿绝不会说。烟儿性子清冷,你学了9分,但你却忘了,烟儿性子清冷里有着热情有着善良,而你却从不曾有……”
慕容修在一一举着烟儿不对劲的地方,听得烟儿面色有些苍白,在她看来,她花了十年的时间,仔细的揣摩和研究水洛烟的一言一行,竟然还是这么无法迷惑慕容修。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在慕容修的面前露了陷。
“何况,你以为烟儿的身边就只有朕一个人吗?龙将军呢?又岂能不知道烟儿的身份?这样的情况下,你有什么胜算?朕不揭穿你,无非只是要找出你的目的所在,朕又怎么能留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隐患在身边?来威胁朕,威胁西夏的江山,威胁朕的烟儿呢?”
慕容修凌厉的对着烟儿说道,眼神里的眸光也越发的阴沉了起来,在双手紧攥成的拳里,也起了阵阵的杀机,这样的杀机让烟儿也轻易的感觉到,但意外的,她的眸光竟然没出现任何的妥协,倒是越发的猖狂了起来。
“那么,皇上认为我的目的是什么呢?”烟儿又恢复了冷静,问着慕容修。
慕容修没说话,水洛烟也没说话,在场的人,都这么沉默的看着烟儿。许久,倒是水洛烟开了口,说道:“你想要西夏的这片江山,及先前埋藏在地下的宝藏,所以,你要我的活口和血,用来再度开启宝藏。”
水洛烟不曾隐瞒,就这么对着烟儿说出她的目的。
烟儿听到水洛烟的话,大笑了起来,道:“皇后娘娘果然聪明过人,也无愧用这样的聪慧能帮着慕容修从一无所有的晋王爷一步步的登上帝王的宝座。能是那批埋藏在地下宝藏的真正主人,能翻云覆雨,能运筹帷幄的控制了全局。”
“呵呵。”水洛烟淡淡笑了笑,继续说道:“你觉得你现在这样,还能做些什么吗?”
而烟儿听到水洛烟的话,反问道:“那皇后娘娘觉得,你们就一定胜券在握了吗?”
“什么意思?”慕容修冷声快速的问着烟儿。
烟儿道:“怎么,都不好奇天机老头最后的手札里面留的是什么吗?还想回去问玉虚子吗?玉虚子的那性格肯定是被发现后就自杀了,那么软弱无能的人,啧啧!水洛烟,你就真的确定你和慕容修的三世情缘可以得到终了吗?你就确定这一切都会顺着你的想法走的吗?恩?你确定吗?”
烟儿的话显得咄咄逼人的多,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水洛烟,又继续说道:“你就确认那一日你和龙邵云在冷宫什么都没发生吗?你就这么肯定吗?我既然能用的上让御医查不到的**香,难道,那**香就只是摆一个烟雾阵给慕容修看的吗?”
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面色都变了变。龙邵云的眉头微皱了起来,和水洛烟交换了一个目光。而慕容修的脸色则显得阴沉的多,只是不发一言。
那一日,龙邵云和水洛烟的事情,慕容修只看见了两人的衣衫不整,这期间发生的事情,确实慕容修并不知情。而水洛烟和龙邵云的意识也显得模糊,在他们的记忆之中,却有一段时间的意识想的模糊的多,龙邵云无论怎么反抗,也无法阻止那一段时间的模糊意识。
而今日,被烟儿这么一说,两人的心底也打了嘀咕,再不断的回想着那一日的情况如何!烟儿就这么看着水洛烟,笑的有些放肆。天牢此刻的气氛显得压抑而凝滞,似乎先前的胜意在此刻已然消失不见。
但水洛烟的面色上却显得冷静,慕容修也不曾改变声色。剩下的人,面色都有些阴晴不定,不自觉的把眸光落在龙邵云的身上。而水洛烟却用力的再想着那一日发生了什么,那额头,竟然在这个凉意甚多的秋日,渗出了薄薄的汗珠。
那手心的拳头在不断的攥紧,过分用力的思考也让水洛烟心中的那份忐忑越发的不安。烟儿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懂得从人心最柔软的地方击破,就算现在处于劣势,那么她也不要一人下地狱,而是要拖着诸多的人,一起下地狱。
“怎么,你是心虚了吗?还是想起了什么?”烟儿冷声问着水洛烟,却是一脸的挑衅。
“妖言惑众!来人,堵了她的嘴。”慕容修也发现了水洛烟渗出的汗珠和内心的紧张,立刻厉声对着眼前的烟儿说道。
禁卫军齐声应和,而后就朝着烟儿的方向而去,准备堵上烟儿的嘴。但是烟儿却笑得更为放肆,一字一句的刺激着水洛烟。
水洛烟只觉得胸口一紧,小腹有些微微的疼痛,接着,就这么瘫软在众人的面前,面色苍白。慕容修一惊,快速的走到了水洛烟的面前,抱住了水洛烟,道:“烟儿,烟儿……”
龙邵云也紧张的走了过去,周围的人都看着眼前的情况。而慕容修没多言,直接抱起了水洛烟朝着御龙殿的方向跑了去。小七连忙对着一旁的禁卫军命令道:“快,快传张御医。”
“是。”禁卫军立刻恭敬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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