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加了辣椒面的卷烟（2/2）

格拉夫一点也不在意，重新将香烟叼在嘴，斜睨了他们一眼，“这家伙能受得了！”，他用胳膊拱了拱杜林，差点将杜林拱的失去平衡，摔在地，“你说是不是，好抽吗？”

其实工人们抽的烟大多数都是这样自己添加了一些东西的卷烟，因为他们赚到钱的并不足以让他们有资格消费香烟这种昂贵的东西。他们平时会从车站里捡一些还剩下一公分左右的香烟头，将烟叶倒出来，收集起来。这些烟叶如果单纯的卷成香烟，可能捡一天的烟头也只能卷出两三根。可如果加一点料，多多少少也能卷出一包来。

流社会有流社会的奢华无度，而底层社会也有底层社会的生存智慧。在尝试过很多种东西之后，大多数人都认可了晒干的藤瓜丝和晒干的血橙皮。至于格拉夫增加的稻草和辣椒粉……，那是他的个人爱好。

杜林望着格拉夫真挚的眼神和眼底的期盼，善良单纯的乡下小子只能硬着头皮又抽了一口，脸色都快变白了，“不错，可以！”，说完话又咳了几声，让格拉夫哈哈大笑。

杜林看得出，格拉夫并不是戏耍他，是真的开心的大笑。

这时候远处的蒸汽机车开始鸣笛，工人们也都开始收拾收拾一下自己的工具，站在站台边等待着卸货。

当蒸汽机车到站之后，杜林才发现，所谓的一件“标准货”并不是说一个包裹，一个麻袋或者一个箱子，而是很多很多。按照他梦境所了解到的一些知识，差不多有四个立方。其实想一想也对，如果只是来回跑一次能给两分钱，恐怕车站根本不需要招聘工人，早被工人挤爆了。

格拉夫将两根两头系在一起的绳子递给了杜林，然后帮他穿过胳膊搭在肩头，在背后形成一个x形状，“如果只用蛮力的话最多跑五六趟你没有力气了，用这个绳子绷住箱子的两个角，可以借助到全身的力气，相对轻松一些还不伤身体。”，说着他一拳锤在了杜林的肩膀，“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兄弟！”

午的工作相对轻松一些，赶夜路的蒸汽机车并不多，到了下午才让杜林体会到了真正的疲惫。不断有蒸汽机车入站，克里恩先生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一边呵斥工人，一边安排调度，几乎从一点多忙到晚七点，才有喘口气的时间。

双臂早已开始颤抖，连手都无法攥拳的杜林坐在餐桌边，用颤抖的手拿着一块面包，低头喝着放在桌子的肉汤。

今天一天，按照工人们的说法，他赚了十二分。如果按照这样的进度维持下去，这个月他能赚到五块一，对于新手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格拉夫此时也端着装满了肉汤的碗拿着几个面包走了过来，他坐在了杜林的边，大口大口的撕咬着面包，塞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晚别洗澡，衣服脱了睡觉，别做其他事情，不然明天你什么都做不了。”

杜林始终相信有经验的人所说的话，而且格拉夫并没有说那些让他觉得荒谬的事情，只是让他不洗澡而已。不需要太久的考虑，杜林决心相信格拉夫的建议，同时他也提出了一个问题。

“克里恩先生告诉我过几天工会的人会找我，让我不要参加工会，我应该参加吗？”

格拉夫脸立刻流露出一种鄙视的目光，他回头看了一眼二楼亮着灯的窗户，嘿嘿一声冷笑，“别听那个骗子的话，如果不加入工会，谁能够保证我们这些底层工人的权益？他只想从你身捡便宜而，再说了，五十分的会费很贵吗？”

杜林点了点头，一口将碗里的肉汤喝完，居然还吃到了有小手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肉。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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