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营通缉(求收!泪眼求收)(1/2)
裴木殷差点淹死。
夜半河水很冷,身上披甲又极重,若不是靠着一股倔劲儿支撑着自己,她早已陈尸河底了。曾自诩游泳技术高超,现在想来,只限身着游泳衣,在波澜不兴的泳池时,她才敢放胆子这么一句话。
当她一手掰住岸上泥巴,将重如灌铅的腿扔上岸时,已是喘如累牛。她就这么保持着一半身子扒在岸上,一半泡在水里的姿势,足足喘了一刻钟才缓过劲儿来。
夜风一吹,情况更糟,四肢已僵直,屈膝处都是酸软一片,若不是现在情势迫切,她真打算就这么一闭眼,睡过去完事。
手脚并用,费力的爬起,水面中倒影异常狼狈,她拧了一把裤子上的水后,又脱下靴子,将里头的水尽数倒出,赤脚踩地,抬起头环顾了四周一番,也大约能确定自己现在的位置。河岸边草木葱茏,砂石泥屑,脚下的泾河延伸几丈远外,有一座横跨的浮桥,水面浮影,远远望去,月下二桥首衔呼应,熟悉至极。
裴木殷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明白跨过这座浮桥就到厢兵营了。
但是,现在绝对不是回去的时候,步戎衣一定在找她,如果他够聪明,现在已经确定搜寻目标了——能当他面说出丈夫是“步戎衣”的人,显然一定是不认识他的人,骑兵营他不会再细找,找过左军的步军三营后,下一个就是厢兵辎重营。
寻人不是一件简易的事,独他一人不足畏惧,裴木殷还有大把的时间,只要换下湿衣服,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步戎衣与裴木殷相识,断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怕只怕他已将此事向将军反映说出,单是军中混入女人也就罢了,若冠以细作之名,满营通缉,那就当真不好过关了。
如今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地方换一身干衣服!
她不加思索,快步向姜邑帐中走去。
一路走去,军中似有些隐隐躁动,这让她几乎草木皆兵,甚至觉着别人瞧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她阖了阖眸子,深出一口气,不断宽慰自己是心理作用,不会这么快,不会这么快,饶是这般,她依旧不自觉地加快了脚下步子,几乎是三步一小跑的冲进姜邑的私人行帐。
咦,人竟然不在?
夜色里探入一个脑袋,裴木殷轻声唤了一声,并没有人应答,虽然未曾点灯,但帐篷不大一眼便能望全,许是在医帐中还未回来吧。如此,裴木殷自行掀开帐门帘子,闪身进了帐内。
从低案上摸到了一个火折子,扒开罩筒,她掩着手吹了吹,火星明闪几瞬,并不敢直接往油灯上燃,将它立在地上,只是幽幽送出几点光明。借着昏暗的光线,裴木殷同睁眼瞎似得摸去衣柜,先借姜姐姐一套常服穿穿,除了宽袖窄袍,她记得应该还有一套扎袖的常服,并不显眼,许能过关。
剥下身上的披甲,还有全湿的里衣亵裤,**个身子蹑步走到柜门跟前。
吱呀一声,拉开柜中门,里头衣衫叠起,颇为整齐,还有一些药剂方裹,日用杂物。裴木殷匆匆扫了两眼,便找到那件衣服,欣喜地抽出攥在手心……
“咣咣,监军巡营,各营士兵待命,不准擅自离帐,违者以敌军细作论处——咣咣,各营士兵听令,不准擅自离帐,独身走动,违者——军法不赦——咣”
刁斗敲击之声异常刺耳,这是一种夜间巡查时,警示通信的工具,又名金析,跟夜晚唱更的木挷差不离,只不过一个是铜,一个是木头。
帐外火光大举,似有一队人马快速跑过,战靴踏在地上的趵趵之声,如今击在裴木殷心里,如擂鼓一样咚咚作响,她立即觉得口干舌燥,面红耳热,紧张异常:完了,步戎衣这小瘪三还真把她给揭发了!
迅速穿起衣服,系上腰带,将湿衣服一脚踹到床板之下,她快步走到门帐边,藏在门帘旁,只敢用一根手指挑起帐帘的边隙往外窥看,见无甚动静,一咬牙,迎着夜风走出。
背脊挺得笔直,面不改色,只是脚步乱的像在逃。
路上自然有碰上的人,皆催促她快速回帐,她笑得尴尬,连连点头称是,托口说茅厕蹲的时间久了,现在立即回去。一来二去之间,她大致也搞清楚了,骑兵营兵士步戎衣称营中混入敌方细作,身着我方兵服不说,还认得军中不少兵士,想来潜伏已久,攥取着我方大量军情布局,不可轻视。不过,要想找出来也极为容易,此人是个女子!如今中军参见乾石大人已经全营通缉,势必要捕获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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