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爱恨两面（2/2）

他的气息浮动在颈间，孟清清鼻尖微醺，他喝酒了。慕容狄撑起胳膊，垂首望着她。孟清清回望过去。

“他竟然为了你退兵五里，没想到，没想到啊！”慕容狄在笑，略显张狂的笑容，“你究竟哪里好，值得他这样为你？”

他的眉眼近在眼前，眼中是她。孟清清只觉心痛，为何事情竟到了这步田地。她合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他粗粝的手抚过她的脸颊，擦掉了泪水，“墨楚攸要是知道他喜欢的女人却在我的身下辗转承欢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那一定很精彩。”

他的手伸到她身下，孟清清挣扎，始终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有哭泣。他身材魁梧强壮，每次动作都会使她周身一阵战栗，她羞愧，泪水流得更多，却是无声。

他要了她无数次，身体灵魂的煎熬，天亮时，她只觉虚脱，睁着眼睛听到他起身离去。

邵光岭一站竟然持续了三个月个月之久，这是南昭轩辕两国始料未及的。两国联军是墨楚铩羽后，本以为其剩下的三万残兵根本不足一击，后来再次交战才发现他们远远低估了墨楚攸的实力。墨楚军从不与联军正面交锋，而是利用漠河平原的地形展开迂回游击之战，墨楚攸身旁有一位“引路人”，对邵光岭周围极为熟悉。联军多次将墨楚军逼入末路，但都被其出乎意料的逃脱。数月之后，联军将士多有疲态。南昭将领青鸾锦忧心忡忡，终于在冬天到来之前决定与墨楚进行最后的决战，成败一役而定。

孟清清睁着眼，漠河平原上风声呼啸，像数匹饿狼齐声嚎叫。她睡不着，似乎很久之前她就患了失眠之症，只是这半年又加重了些。近一个月慕容狄都没有来，那晚之后，他又强要过她许多次，逼她交出《天佑笈》和《天策笈》，刚开始她还做无谓的挣扎，后来就异常平静。他看逼她无果，墨楚又久战不下，来她帐篷的次数便少了起来。

孟清清在被子底下蜷缩起来，她觉得冷，帐外号角声响，似乎天又亮了……

铁蹄声，马鸣声，号角声，混杂在一起，漠河平原上空黑云齐聚，天地之间腾出一股肃杀之气。步兵整齐划一的脚步踩在土地上，震起尘土迷蒙，金戈交鸣，霍霍声伴着士兵们的怒吼“杀杀杀”，漠河之水似乎也在低沉呜咽。

墨楚攸面色凝重，对面南昭轩辕联军十二万将士密密麻麻布满视野，是墨楚现在兵力的四倍。

普谛尧有些犹豫，“将军……”

“你现在可还信我之前说过的话？”墨楚攸问道，铠甲下的脊背坚毅直挺，脸上是久经沙场的将领才有的果敢和睿智。

普谛尧心神一震，高声道：“我信！我与将军相识也有三年之久，将军说的话何曾错过。”

“好，你率两万将士，从邵光和霞光岭之间的小道入谷，披上我的铠甲。”

没有犹豫，“末将领命！”普谛尧抚上腰间的佩剑，大吼一声，“墨楚军士随我杀敌！”朝霞光岭策马奔去。

看着他离去，墨楚攸戴上头盔，率余下的人马朝邵光岭北麓而去。

青鸾锦远远望去，只见墨楚分作两军，墨楚攸率大部分队伍向霞光岭赶来，似是准备迎战，而另一支队伍不过五千人，却是朝另一方背道而驰。秀眉微皱，心下迟疑。

“慕容将军如何看？”她问。

慕容狄唇边勾起一丝笑容，“不管是什么计谋，咱们把他两军双双歼灭，任墨楚攸有千变万化也逃不过一败。”

青鸾锦微微点头，“那我率三万南昭士兵去追那小队骑兵，势必将他们一举歼灭。这墨楚的主力军就交给慕容将军了。”

“好，定不会让青鸾将军失望！”

战斗进行到一半，慕容狄就看出了苗头，墨楚攸率领的这两万人的军队且战且退，方向竟是邵光与霞光岭之间的小道。慕容狄略作思量，想他墨楚攸应该没有本事在谷内做手脚，数月来被两军夹击的墨楚军根本没有能力去在谷内埋伏内应。探信兵来报，青鸾将军初战告捷，将墨楚那小队士兵打得落花流水，全军歼灭应该不在话下。慕容狄不再犹豫，领头朝小道上的墨楚兵追去。听青鸾锦说，小道尽头应该是一处断崖，墨楚攸自投死路，他倒是要去会会，看他还能有什么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