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变（2/2）

床上的人合了眸子，似是已经入睡。

碧柔心中一酸，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呵。

吹熄了灯烛，碧柔躺在床上，静夜中几可听见两人的心跳，一拍一合，而心却似乎渐行渐远。碧柔伸出手，握住身侧微凉的手掌。

身旁人叹息了一声，展臂揽住她瘦弱的身躯……

孟清清踏上慕容府的台阶，一小厮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姑娘回来了，夫人在丹锦堂等您呢。”

“慕容夫人？等我？”孟清清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道，“你弄错了吧。”

“怎么会错，姑娘快去吧，再晚就该传饭了。”

孟清清回头问狼生，“你说，慕容夫人叫我做什么？”

狼生想了想，“可能与孟茵有关。”

孟清清思忖半响，笑道：“管它什么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我们去看看。”

丹锦堂内孟茵低着头，脸上红红的，一众妇女婆子围在她周围，叽叽喳喳，咕咕囔囔，望向她的眼中都冒着兴奋喜悦的光，孟茵越发觉得不好意思，局促起来。

小婢女来报温大小姐来了，众妇女婆子方住了嘴，孟茵心中紧张，抬头朝门口看去。

孟清清扫了一眼厅中景象，朝主位上的人福了一福，笑道：“夫人找我来，有什么事么？”

“温姑娘请坐。”慕容夫人微微一笑。

孟清清也回她一笑，在她左手处一张椅子上坐了，正面对着孟茵，狼生站在她身后。

“温姑娘来慕容府也有些时日了，托得你与令妹之福，犬儿宿疾有转好的迹象。不过……”慕容夫人略顿一顿，继而笑道，“这也并非长久之法，我想让令妹嫁入慕容家，成为慕容府的媳妇，一则可保秋儿不为病魇所扰，二则姑娘也可长住慕容府，不用再受颠沛流离之苦，等到姑娘遇到合适的人，想要婚嫁，慕容府将姑娘如女儿一般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如此两全之法，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孟清清看了眼孟茵，孟茵垂着头，贝齿紧咬着下唇，脸红的似要滴出血来。

“慕容夫人是想让我妹妹嫁给慕容秋么？”孟清清问。

慕容夫人点了点头，“羽儿也已经答应了。”

梦清清笑了笑，“慕容夫人可知在我们家乡，女孩子不满二十周岁是不能成亲的。凝羽只有十三岁，现在将她嫁出去，我觉得有点早。”

“那倒不妨事，可以让她与秋儿先完婚，等满了岁数再圆房就是。”

孟茵听慕容夫人如此说，神色似喜似忧。

孟清清瞥眼看到，冷笑道：“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这儿也没我什么事，我该收拾收拾出府去了。”

孟清清说完，转身就走，本想回住处收拾东西，转而一想这儿的东西也没几样是自己的，银子什么的自是早已经存在了钱庄，银票都带在身上，要走立刻就可以走的。她拉了狼生的手，朝门外走去。

“姐姐！”孟茵叫住她，眼中噙了泪。

孟清清停了停，冷冷道：“你是在这儿做你的千金小姐名门少妇，还是跟我走？”

孟茵眼中泪水滑落，“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我便是与姐姐一起，现在……自然也是和姐姐一起走。”她朝慕容夫人行了一礼，走到孟清清身旁。

孟清清咬了咬唇，不去看她脸上的泪水，抬步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