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二十二章 他的归来(1/2)
她坐在车子里,哭到喘不过气txt下载。
奎克和维夫一左一右的架着她的手,害怕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而被隔音玻璃拦在驾驶座上的两名随扈根本不敢回头,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她也会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车子沿着布涅罗森林的小道向巴黎的郊外驶去,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落车窗。
她渐渐的冷静下来。
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化,他们放开了她的手臂,她拉出车上的化妆箱,就着一面小镜子卸去被哭到一塌糊涂的妆容。
粉底掩盖下的她的脸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
“去布隆比斯堡。”她说。
布隆比斯堡的守卫隔着很远的距离便认出了她的座驾。
接到消息的总管沿着罗马式长廊快步走向会议厅,正在激烈争执的长老们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他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会,走到坐在前排的舒尔茨面前弯下了身,舒尔茨神情微妙的看了他一眼,却仍然允许了他靠近自己的耳边。
听完总管的耳语,舒尔茨立刻站了起来,转身看向会议厅内的长老们,“mademoiselle来了。”
这句话如同魔咒,整个会议厅瞬时安静了下来。
还没有等众人做好心理准备,会议厅的门已经再次被推开。
随着勒法夫瑞家族地位的上升与汉密尔顿的濒临破产,mademoiselle造访布隆比斯堡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在她所过之处,勒法夫瑞的大批随扈直接取代了汉密尔顿家族的守卫。
她站在门口,环顾会议厅。
除了坐在石座上的米尔斯,没有人敢直视她的目光,洗去了所有妆容的她,气势却更加凌厉。
“伊蒂斯。”他垂首俯视。
她抬脚走近他,仰起脸,“米尔斯。”
许多年后,站在石座底下的舒尔茨再度回想起当天的场景时,也仍然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mademoiselle和米尔斯,她们好像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
然后,在电光火石之间。
mademoiselle从身侧随扈的腰间拔出了手枪,拉开保险栓,扣下扳机。
米尔斯闷哼了一声,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的眼睛,愣了好一会才想起要低头捂住伤口。
那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心脏,暗红的鲜血透过指缝不停的沁出。
米尔斯挣扎着想要坐起,又抬手去抓身侧侍从的手,他的声音卡在喉咙处嗬嗬作响,却只能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她却只是看着。
汉密尔顿家族的长老们噤若寒蝉。
维夫上前将手搭在米尔斯的颈部,朝她点了点头,她扔下手枪,扭头离开会议厅。
她乘着飞机抵达法兰克福的时候,米尔斯身亡的消息似乎还没有传开。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长老们看见她很是吃惊,但却并没有流露出畏惧。在勒法夫瑞集中精力摧毁汉密尔顿的时候,罗斯柴尔德赢得了短暂的喘息之机,因为受到的伤害不够严重,所以他们对她的目的也不够清晰。
奥本海默最后一个步入会客厅,和到场的大多数长老一样,奥本海默以为她终于决定收手,如同过往的数百年,准备让三大家族握手言和。
“米尔斯死了。”坐在沙发上的她,直视着奥本海默的眼睛。
奥本海默浑身一颤。
她仰起脸,看向站在他身后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长老们,“伊斯托弗罗斯柴尔德先生于我、于我的未婚夫曾有大恩,蒙他看重,曾对我的未婚夫以家族相托,虽然……”她低下头,微微感伤,“但这番恩德,我一直铭记在心。”
罗斯柴尔德家族长老们的脸色一下子好看了许多。
“按理说,对于罗斯柴尔德的继承人选,我是没有资格发言的。”她的神色渐渐的冷了下来,“可是听说,伊斯托弗先生还有一个儿子,而在他逝世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个孩子。我不得不大胆的问一句,这个孩子……还活着吗?”
“你……!”奥本海默似乎被激怒了,他抓着沙发的扶手,额头青筋暴露。
“mademoiselle。”一个长老看了眼奥本海默,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您说这话的用意是……”
她微笑着抬起头,“如果这个孩子还活着,我想见见他。”
奥本海默脸色铁青的站了起来,他身后的长老们却按住了他的肩膀,“当然可以,mademoiselle。”
伊斯托弗的二儿子很快被带了上来。
他是奥本海默同父异母的兄弟,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第三顺位继承人,他的母亲是伊斯托弗的第二位夫人,在他七岁时因为一次雪山事故而身亡,据说伊斯托弗伤心了很久,从此再未近过女色。
她端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
伊斯托弗,奥本海默,还有他,三父子的眉眼之间极其的相像。
她对着在场的诸位长老说道,“像我们这样的家族,伊斯托弗先生放着至亲不管,却选择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义子继承他的家族。你们都不曾好奇……是因为什么吗?”
“其实答案很简单。”她说。
奥本海默已是面无人色。
她从沙发上站起,临走前,扔下了一句话,“把这孩子的dna和奥本海默的做个对比,你们就会明白一切。”
她回到巴黎。
梅格瑞斯大厦的金融中心还在没日没夜的运转,安德鲁斯率率领着他的精英团队正在对家族的产业进行整合,家族长老们因为私人产业的快速扩张也忙得不可开交,每天的深夜,梅格瑞斯大厦都充斥着加班的职员。
相比之下,伯利斯堡显得格外的冷清。
浴室的水龙头已经开了好一会,蒸腾的热气熏得镜子都蒙上了白雾,她抬手擦出一块空白,望着镜中的自己。
米尔斯死了,汉密尔顿濒临破产。
罗斯柴尔德的家族资产锐减了50%,奥本海默也马上就会被罢免。
一切都结束了。
身为勒法夫瑞的族长,她已经善尽职责。
可是她最怀念的仍然是她在台湾的时候,在巴黎街头看见疑似他的背影,那些被刻意压抑着的画面一下子又都闪回她的脑海。
他抱着她一起看日落。
他说,等他们头发都白了,儿孙满堂了,他还会带着她一起看日落。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好累。
大理石梳妆台上放着一把精工镶嵌的锋利匕首。在中东时,她曾用这支匕首伤过不少人,回到巴黎后,作为中东之行的纪念品,它一直躺在她的床头柜里,也许是因为她从未显露出自残倾向的原因,他们并没有把她住处四周的利器给收拾干净。
她低下头握住这把匕首,慢慢的将它拔出刀鞘,试图瞄准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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