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医生有救人的使命（2/2）

“死亡，真的是一件很悲伤的事吧？”身边的人突然轻轻说。

残星沉吟了一会，回答道：“也许吧。不过如果失去了活着的目标，死亡也许会是一件幸福的事。”

熏衣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这个比他还小一头的孩子，他的小师弟。

她的脸上有他看不懂的沧桑和疲惫。

那样苍老的感觉只是一瞬而已，很快就在残星的脸上褪去。她转过头对着他笑道：“师兄在为那些死去的人难过么？”

熏衣的脸上立刻出现了困窘的颜色，他默默地垂下头，不做声。

怎么说呢？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是不允许自己有这些卑微的怜悯的情绪的，但是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那么坚决地告诉自己，师父说的是错的，生命不是可以随便用来实验的东西，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同样的珍贵的……

但是师父那样残忍的行为又算什么？而自己这样的怯懦又算什么？矛盾交织着苦痛，让这个不满十二岁的孩子喘不过气来。

“师兄是想救他们吧？”残星笑着。她的笑容有一种很奇怪的魔力，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她邪魅得无可救药，有时候却会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比如像现在一样。

“那就遵循你心里的想法，去救他们啊……”熏衣从残星的眼里看到了鼓励的信息，以及那些沉在更深处的墨黑色的沉郁的东西，但他不能够理解，那究竟是什么。

如释重负地笑开，熏衣重重地点点头，转身向外跑去。他要去救那些人，那些都是活生生的命啊……

“哎，等等！”残星喊住他，“我跟你一起去吧，毕竟多一个帮手可以多救几个人嘛！”

熏衣想了想，也是。毕竟两个人都是医魔教出来的学生，比起普通大夫来，医术还是超出了一大截的。

残星当初学习医术的理由很简单——只为了随时随地可以检测自己身体的变化，所以她那么勤奋地学习医术，就是不想在还没有重新回到白烟身边的时候就死在这个世界里。

她似乎忘记了医术本身，是为了更多的人的福祉而存在的，直到今天，她从熏衣那里，看到一朵朵生命之花重新绽放，虔诚而又圣洁。

熏衣的表情很幸福很干净，他纤长的眼睫安详地在空气中轻轻颤动，温柔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