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你是我的责任（2/2）

云漠刚从茗蝶的房间里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幅情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手无寸铁，浑身是血地在和那些手拿着冰冷兵器的守卫们拼杀着，不顾一切。

他被那个孩子震住了！

他认得那个孩子，是刚刚被他送进护法房间里的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男孩子的哥哥，他是为他而来的。

他曾经也被别人那样子送进那个房间里过，也曾遭受过……那样的非人的对待……只有默默承受着罢了！

只是因为有这样一张令人嫉羡的面容啊！

纤长的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面颊，倒映在荷塘里的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充满了魅惑。

突然有些嫉妒起来，嫉妒着房间里的那个男孩子，有这样的哥哥。

如果当初，也有这样一个人，能为自己这样不顾一切……还是会有那样黑暗的记忆吧……那个男人，从来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放手，只会白白地增添牺牲罢了！

“住手！”云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也许是想看看这个浑身是血的孩子到底可以做到何种程度，也许什么都不是……

总之，他将他放过去了，东方瑾没有将视线在他脸上做任何停留。

全身所有的地方都痛，痛得都不知道什么是痛了。现在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西门清不能出事！绝对不能！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拿我要负责的人怎么样！

西门清是她从瑶城里拐骗出来的啊，是她把他从锦衣玉食里捞出来，跟她过这种苦日子的啊！他虽然又刁蛮又任性，可是他却从没有离开过（他是不敢）！一直在她身后，从没离开过！

“砰！”东方瑾用了很大的力气，一脚踹开了房门。其实根本不需要太大的力气，她失血太多，太虚弱了。

脑袋已经开始不清楚了，冲进脑袋里的只有西门清尖锐的哭声，像是要刺穿人的耳膜。

随手抓起墙壁上挂着的东西，一个一个扔过去，稀里哗啦的碎玻璃声，哭声还有兴奋的叫声……

最后抓在手里的是一根韧性很好的鞭子，疯狂地舞动着。

东方瑾那时候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她却认得茗蝶。鞭子抽打的那个人就是茗蝶，东方瑾疯了似的抽打着，又准又狠。

血飞快地流走，鞭子疯狂地在空气里划出杂乱的轨迹，茗蝶叫得很兴奋，西门清哭得歇斯底里。

最后来了很多人——纳兰天、纳兰贞、右护法沧澜印、残声、残影……

东方瑾只记得最后看见西门清衣衫不整地哭着爬过来抱浑身是血的自己……

苍白的唇勾起邪气的笑意，可是却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不哭……我在……”

像是不久之前在那个渊城城外的小树林一样，在那里，东方瑾说了同样的话：

不要哭，我在呢！

是的，一直都在。

然后她两眼一翻，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