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风野的小心思(1/2)
乌龙拜堂后,阿紫神奇地不再吃啥吐啥了,而月溪也在长公主府上住了下来。虽然风野对此很有意见,但他眼下每晚都可以名正言顺地跟阿紫睡一张床,便也忍了下去。
其实他不傻,若坚持把月溪赶出去,只怕阿紫的心反会同情那个情敌去了。……其实他真的想多了,阿紫不动月溪,不是有了情,而是纯政治上的考虑。
他一改以前的胡闹,每天都陪着阿紫去探望月溪,做足了二十四孝好丈夫的姿态,让月溪成功地怎么也好不起来。
后来有一天,他突然不跟着了,大方地让阿紫独自去看望。阿紫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却也无暇多想,因为皇商资格竞拍会马上就要召开了。
“月溪,你准备好了没?”阿紫走进客房,阿凉率先迎了出来:“殿下。”
阿紫点点头,“你主子的身子真的可以吗?”
阿凉犹豫了下,才点头。
阿紫知他话少,但也看出来他其实并不赞成月溪跟自己出去的。
“放心,让你主子去见识一下没坏处的。”阿紫安慰道,“至于安全,就算你余伤未好,本宫也能保他周全。”
阿凉只好点头。能有什么法子?原本主子伤情得跟什么似的,却不知这女人跟主子说了什么,自那后竟渐渐开朗了起来。饭也能咽了,药也都喝了,自能下地就跟着人家尾巴后转……虽然他们说的那些,有好多都听不太懂,但看得出主子一天比一天快活,这就够了,够了吧?
月溪一身锦衣夹袍自内室走了出来,脸色虽还有些苍白但比初来时已经强了很多。虽依旧瘦得令人心疼,但精神很足,看向阿紫的目光又温润如玉了。
“我这样还行吗?”月溪有些不自信,谁让她身边的男人都那么出色呢。偏自己又做下了那等昏头的事,现在还弱成这样子……
“哇~,行,这么俊的公子当然行了。”阿紫故意色色地,“走着?”
月溪微带着羞涩,笑了,全然没了半点冷血太子的阴狠,缓步向她走去。
阿凉见主子这样……无可奈何地抢前出了门,心里不免暗暗担忧。主子虽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强势,但毕竟根基未稳,实不易在外逗留这么久。但这样天性流露的主子,又是自己乐见的,这才是常人拥有的情感。
风野一身大理装扮走进客院,一见阿凉,才欲开口询问,便见阿紫已经跟月溪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顿时脸上堆满了可爱,“就知道你在这里,车早就备好了,干等你也不出来。”
月溪看着他走上来,占有性地揽住阿紫的腰,眼底微黯了一下,退一步却又有所不甘心。明明她肚子里怀的是自己的血脉,夫君却不是自己……还有比这更令人难受的吗?可她说的那些话,也有道理,自己总不好强人所难,还是先做朋友的好。
阿紫特意瞄了下他的腿,“知道不露肉了?”
风野窘了一下便笑了,“咱自家的东西不能随意被外人看。我这回捂得严严实实的,还帅吗?”
“帅。”阿紫呵呵轻笑,扭头冲月溪说:“你们两个,一个代表大理,一个代表越国,都去给我助阵,没问题吧?”
月溪摇头:“没~”
月溪忽然觉得先做朋友也不错,至少她承诺不会不让孩子知道谁是亲爹,如果自己做得够好,能够保护孩子了,也可以让他来看自己,陪自己……她没把自己当成仇人,欲先杀而后快,真的已经很好了。至于日后的事,……先做好眼前就是了。
风野觉得月溪的笑很碍眼,可阿紫眼下还有借助他的地方,算了,就当他是空气好了。阿紫说过,空气就是看不见的东西,但又确实存在的,每个人都离不开它。就像味道一样,有香也有臭,有甜也有苦,有咸也有酸,可这就是人生……不太懂,但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马车上坐了四个人,阿紫与风野并排坐在里面,左边是闾丘归,右边是月溪。风雷当车夫,七朵坐在旁边,阿凉只能跟其他人骑马相随。
“阿紫,过几天,我打算跟月溪去趟越国,那里有不少独特的草药,都是咱们这里没有的。”闾丘归觉得车里的气氛有些闷,便找了个话题。
阿紫正琢磨着一会儿开场白的腹稿,他说完后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要走?”
月溪有些担忧地看她一眼,连忙转开视线。心里却暗暗感激闾丘归,明白他这是不放心自己的伤势。又有些不明白,明明他也对阿紫情有独钟的,怎么舍得离开?
“你生产前,我一定会回来的。”闾丘归拉过她的一只手,安抚着拍了拍,“以前一直想去其他地方看看,总不得闲。你现在也稳定了,有他们在身边,我也放心。不如趁这几个月去越国转转,说不定会大有收获。”
阿紫脸上的不舍之情很明显,“那好吧,我会想你的,你要照顾好自己。”
闾丘归舒心地一笑,“放心吧。”
风野一听他要走,心里就一喜,但瞥着那相握的手,还是不舒服……算了,他都要走了,就便宜他一下吧。就是不知道自己那时走了后,阿紫想没想过,嗯,等回家后一定得想着问问。
“也好,月溪有你陪着,我也能放心些。”阿紫看向月溪,“你家里也一摊子事儿,早些回去也好。”
月溪轻轻点点头,想说我也会想你的,却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来。
好在离愁才起,会场已到,四人便依次下了车。
月溪跟风野直接被引入会场,而阿紫则在闾丘归的陪同下来到主办方的办事厅。
薛净这几天操碎了心,但眼见着场子都支上了,这心也略宽了些,不管结果如何,总之能过了殿下这关就好。
一回头,便见长公主殿下已经走了进来,连忙迎了上去:“殿下,您看还有哪里不够好?”
“挺不错的,薛总管辛苦了。这几天没睡好吧?今天完事后,放你个大假,美美睡上几天。”
“多谢殿下,一定先睡上两天两夜再说。”薛净觉得有这样的上司,其实也不错,至少累也累得心甘情愿。
“本宫允了。”阿紫笑道,“此次若成功,薛总管居首功,本宫一定奏请皇兄厚赏于你。”
薛净笑得菊花绽放,“不敢不敢,都是殿下的奇才,咱家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范宝捧着一张纸,另一只手上拿只简易的放大镜,边走边看边念念有词……
“范宝,准备得怎么样了?”阿紫扬声将他喊过来。
“殿下?……哦,这么背还行,就怕一上台就忘词。”范宝脚下一转,走过来,“不过殿下给属下的这个小东西真是不错,再小的字都看得清了。”
“可惜时间太紧,不然给你弄个架鼻子上的,就更方便了。”
“这就已经真的很好了。”范宝的笑容很有亲和力。
薛净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殿下,能不能让咱们宫里的工匠多做些这个,或许能卖个好价钱。”
“当然可以了,只是原料实在太贵,买得起的人家不太多。等本宫琢磨出廉价的原料来替代,到时就可以大规模地加工了。你先照着做几个出来也行,留着给皇兄赏人用……你跟马总管,先一人弄上一个,本宫作主了。”
“哎哟,谢谢殿下,谢谢殿下。”薛净连忙行礼,“马总管知道殿下这么想着他,一定感动得要流老泪了。”
阿紫一笑,“应该的,他对本宫也是用了心的。”心里暗想,我就是不说给,你一定也能弄给他,何乐而不为呢?
薛净暗忖这位殿下年纪不大,心思转得倒快,不过既出手大方,又不独揽其功,倒是比宫里的那位好得多。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要不人家怎么就能咸鱼翻身,照样混得风生水起呢?那位也荣极一时,隐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架势,可现在明眼人都知道大势已去,没几天好日子了。
墨穹一进厅门就见到阿紫,似乎她就是发光体,让人一眼便能看到。
“殿下,前面已经准备好了。”
“嗯,那咱们就过去吧。”阿紫点头,才一迈步,墨穹又道:“殿下,前来参观的人当中,似有两位不妥,下官已经让人留意了,您也多加小心。”
“无妨,一千两银子一张票,能出得起这个价的,自然不是寻常百姓。不过你得好好查查,他们的票是从哪家流出去的。”
“是,殿下。”墨穹稍放下心。他也是才发现,可人家都坐在那儿了,也不能冒然上前撵出去吧?
当阿紫缓步走上低台时,会场内响起了低低的嗡嗡声,但很快就重归安静了。
“感谢大家的光临,本宫就是凤紫亿。……或许大家会以为本宫在吹大话,毕竟多少年了,边境一直都不安定。但有了与苍国的友好邦交为始,本宫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榷场会越开越多,届时只要你们能加工出来,有多少货都不愁卖不出去。”
“可以给大家透露一下,目前已经有大理及越国两方代表与本宫取得了联系,而且前景非常乐观。”
阿紫冲贵宾席上的风野及月溪微微一笑,“本宫或许不是贤妻良母的料儿,但绝对是个可以信赖的朋友,四海之内皆兄弟,希望珉国与吴国的兄弟别太慢了,快点儿冲到本宫面前,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
台下响起轻笑,阿紫亦笑盈盈地接着说:“好了,说了这么多,不能把正事给忘了。现在就请各位准备好手中的号牌,为了你以及你的家族日后的荣光勇敢地举起来吧~!有请我们的竞拍主持人范先生上场~”
范宝在一片掌声中走了上来,阿紫含笑看了看,还好,表情轻松,不像刚才那么僵硬,于是放心地走到贵宾席上,挨着风野坐下。
范宝微微点头示意大家静一静,之后的开场白,简练而带了些小幽默,虽然是阿紫给了他底稿,但他又融入些自己的东西,让他很快就彻底适应了这个新鲜的角色。
阿紫点点头,这个范宝还真是可造之才,差点儿埋没了。古人的可塑性还真是强,即便在私下里演练过了,但第一次就能把握住场上的气氛,不至于冷场,实在太难得了。
风野摸上她的手,歪着头,小声在她耳边说:“我也能,你别那么盯着他看。要不,下次换我来,好不好?”
阿紫不动声色地拧了他一把,才把目光投向台下。
很快就发现了有两人打量自己的目光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兴趣。
阿紫做了个手式,墨穹悄然上前,听完她的吩咐,点了点头才退下。
最终竞拍结果大大出乎预料,竟拍得二百六十四万两白银,当然,这是三年皇商的资格。即便如此,也令一直等着结果的拓拔翰大为惊喜,亲自来内务府慰问一番。
虽然拓拔翰从不喜奢华,但一年下来,整个皇宫的日常开支,后宫以及对皇亲大员的各种封赏每年至少需要一百万两。最主要的是,他可以大规模地修堤建坝,可以修葺太学院,可以……做好多没钱就做不了的事了。
阿紫却正色地跟他说,必须留出一百万两储备金不动。这笔钱是预防突发状况的,不管是突起的战事,还是突发的天灾,都需要大笔的银子。另外拨出五十万两做军备建设基金,不能再以血肉之躯去捍卫国门了。太多的青壮年都守在边境线上,致使多数适龄女子都没合适的男人可嫁,只好去做妾,姿色稍强些的,还有可能被卖入青楼……所以得研发更厉害的武器,让男人们可以回家娶妻生子。没有家,哪来的国?百姓是水,水越多,鱼儿才能活得越滋润。
拓拔翰被阿紫这番又是水又是鱼的绕得头有些大,索性这些都是她赚来的就交给她支配了,反正自己想用的时候有钱就行。
阿紫大方地将手一挥,给他五十万两修堤建坝,但一定要专人专管,确保钱一定要花在刀刃上。
送走心情好好的拓拔翰后,阿紫来到客厅,那两位特别的客人已经被请了来。月溪已经跟人家聊得很投入了,风野则有些心不在焉地颇颇往门口看。
“终于过来了。”风野露出笑容,几步来到门口,拉住阿紫的手,“快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珉国的二皇子端木翼,还有吴国太子钟离炎。”
阿紫抿唇一笑,“两位既来了怎么可以如此悄无声息呢?太不仗义了吧~”
端木翼打量着她,“你不记得我了?”
阿紫眨了眨眼,“抱歉,遗失了部分记忆,能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十年前,你说你要回家了,出来得太久,会把最重要的人给忘了的。那个最重要的人……真的忘了吗?”端木翼看了看风野,显然暗指他不是。
阿紫看了看月溪,月溪苦笑,“应该是你离开我……越国之后的事了。”
“哦哦~”阿紫双手抱拳抵在下巴上:“那个……端木翼,我没欺负过你吧?”
端木翼瞧上去,比月溪大个三四岁,面色微深,却很阳刚,咧嘴一笑,“那得看怎么说了,或许你不觉得。”
阿紫挑起眉头揶揄道:“我可郑重声明,若是许了什么承诺,只要不是以身相偿,都可以商量。”
端木翼摇头失笑:“算了,不吓你了,没以身相许这码子事儿。”
阿紫一脸唏嘘地拍拍胸口,“吓死我了~”
“孤看你可不像真的吓着了。”
阿紫顺声看去,“你可有些眼熟,……去过边境上过战场?”
“那是孤的三弟,钟离镜,都说我们兄弟是最像的。”钟离炎平缓地说道。只是在提到钟离镜的名字时,微顿了一下。
“怪不得,我在你身上没看到杀气。”
钟离炎莞尔,“孤虽未去过沙场却对殿下的大名如雷贯耳,早就想结识了。”
阿紫一听,神情古怪地问:“一定是青面獠牙,杀人不眨眼之类的吧?”
钟离炎呵呵一笑,“难怪苍皇提及殿下时欲言又止,极力要孤一定来虞国想办法结识殿下呢。”
“原来你们是从御山关而来,也是,别的地方太绕远了。”
钟离炎有些不太好意思,“其实孤是不主张再打下去的。打了这么多年,也是一样,就算没有殿下在,虞国的边城也没拿下来过。不过三弟好战,常以不能跟殿下亲自过招而遗憾。后来听闻殿下的死讯,竟越发地要战了,父皇一向偏重于他,所以……”
“明白明白,不然太子殿下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前来与本宫会晤了。”阿紫说罢,屋里四个男人都僵住了。实在是这话说得……
“呵呵,殿下果然语出惊人,难怪苍皇对殿下念念不忘。”端木翼率先打破尴尬的气氛。
“说起来阿迦登基,本宫是应该亲去道贺的,可惜实在是抽不出空。希望来年开春有机会去游玩……”
月溪脸色一变,直接打断她的话:“殿下不是答应我那个时候去越国的吗?”
阿紫诧异地看向他,却见他盯着自己的肚子说:“我日夜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阿紫随即拍拍自己的额头,“瞧我这记性……咱们也别又是本宫,又是殿下的了,都你我相称吧,没一个正常的。哦……我是指身份。”
“那个谁……去看看酒宴准备好没?”阿紫往门口张望了一眼,一直当棍立着的风野连忙说:“娘子,我去吧,你先陪他们聊着。”
此话一出,那两位不知情的眼就瞪得大了些。“你成亲了?”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
阿紫好笑地点点头,“怎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后,才双双摇头,钟离炎温和地笑笑,“没想到你看上去年纪不大,成亲倒是早。苍皇说不能以一国之母迎娶你甚是遗憾,竟不知这么快就……”
“是呀,是呀~”端木翼附和着点了点头。
“这话说得,好像我跟阿迦有什么似的。”阿紫摇了摇头,“对了,他后宫之中可有位六夫人?”
“听说有位花淑妃甚是得宠,倒没听说什么六夫人。”钟离炎似乎与古迦摩关系更亲近些。
阿紫眯眼想了一下,六朵,花……莫不已是淑妃了?如果是,倒也不错。
当下把话题拉回正事上,并让墨穹送来榷场协议的副本,给他们看,就其中具体条例一一细说。
月溪听得相当认真,稍有不明白的地方都细问过,阿紫边想边琢磨,如何用恰当的比方让他们尽可以地理解。
偶一回头,见风野不知何时回来的,就坐在自己椅子的扶手上,听得也极用心,不由会心一笑。
风野见她终于看到自己了,连忙拉过她的手,露出一排小白牙……
说完这些,大家才去吃饭。阿紫早就饥肠辘辘了,速度不免快了些,风野小声提醒她慢些,又是夹菜又是端水的,自己倒没吃多少。
月溪一下子倒了胃口,难掩黯然地垂下眼帘。明明自己才应是陪在她身边细心呵护的,不是吗?
吃饱喝足后,阿紫又把他们拘到书房,“难得四国齐聚,我还以为得很久以后才有这机会呢,就差阿迦了。我本来想搞个五国联盟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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