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相信爱情(2/2)
白夫人扫了一眼灯笼,又看向白璃,轻喟一声,“孩子,你还小,不明白。男人都是这样,没得到之前总是会想尽办法讨你欢心,等得到了又弃如敝履。”
白璃笑道:“娘,他一个王子用讨我欢心么?应是我讨他欢心才是真!娘,他是真心对我好,你就不要担心了。”
白夫人走过去,拉住白璃的手,认真道:“璃儿,你一定要记住,爱一个男人切记不能用生命去爱,不能爱的太痴,一定是他爱你胜过你爱他。”
白璃点点头,道:“娘,我知道。”
白夫人语重心长道:“你知道是一回事儿,但做到又是一回事儿。你既然说了漠北王子对你好,那你也就应该慢慢忘记掉宁亲王,试着去接受王子。这样,你以后才会真正幸福。娘不希望你和娘一样,在等待和寂寞中慢慢老去。”
白璃点点头,道:“我知道,娘,我都知道。”
白夫人又是轻叹一声,低低道:“你知道就好。太晚了,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说着,又回头,握住白璃的手,“你一定要记住,娘只希望你幸福。还有,你也不要怨你爹,也许他是被功名熏昏了头,但他也有他的责任,也有他的无奈。”
白璃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心里何尝不明白爹爹背负着太多太多的责任,“这一切我都知道,女儿是心甘情愿的,您让我爹不要难过,不要觉得对不起我,回头我见了我爹,我也会和他说的。天色太晚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白夫人甚是欣慰,眼中泛起泪花,拍拍白璃的手,叮嘱道:“好,我走了,你早些睡。”
白璃目送自己的娘亲离开,风雪飘摇中,看着娘亲由人掺着一步一步的走远,心下竟是无限酸楚凄凉。这个风华渐逝逐日老去的女人是母亲,是给她生命的母亲。
摩耶见白夫人已走,便站了出来,白璃关门回身便见摩耶深情看着自己,那目光有怜惜,有心疼有愧疚。
白璃牵唇一笑,“好了,你也该走了。”白府的女儿,向来是不需要别人同情的。
摩耶走到她面前,扶住白璃的肩膀,认真道:“白璃,请你相信,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白璃点点头,也不知是真信还是假信,错开目光道:“我知道。”
摩耶知晓现在和她说这些她未必听得进去,也未必信他,他也知晓她心里一定怨毒了他。摩耶有三分无奈七分疼惜道:“白璃,我知道你怨恨我将你和你父母分散,我知道你也不愿嫁给我,我也知道我是在强人所难,可是我没有办法,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白璃仍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只是笑道:“我知道。”
“其实你不知道。”摩耶苦笑一下,“不过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说着揉一揉白璃的脑袋,“好了,你别乱想了,早点睡,我明天也要走了,今天特意来看你一下。”
白璃不动声色的避开他的手,笑道:“祝你明天一路顺风。”
摩耶垂下手,“你不去送我么?”
白璃摇了摇头,“不去了,反正也会再见面的。”
摩耶笑道:“真是好狠的心呐,再见面估计还得有五个月呢!”
白璃抬眸看他,低声问道:“你不愿等我么?”
摩耶见她如此问,终于高兴起来,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愿意了。”
白璃见他如孩童般高兴,笑道:“那你现在赶紧走吧!路上小心!”
摩耶忽然俯身,在白璃脸上飞快的亲一下,然后快速开门出去,“哈哈,我走了,记得想我!”
白璃看他飞身离去,心中暗道,方才那一簪看来是他故意让她刺中的。想到此处,白璃唇角微抿,漫出一个凄凄的笑,又何苦如此呢?为了一个根本无意于自己的人不惜以受伤来引起她的关注,值么?
可是她心心念念的想着言潇宸,不在乎别的男子的一片痴心又值么?莞尔一笑,这世上又有什么值与不值,又有什么苦与不苦,只要心中情愿,就没有苦,就值得。
雪还在下,窸窸窣窣,伞上已是积了一层薄雪,微烁闪光,乌日娜与言潇宸共打一把伞。自方才看见池潋歌与赵旭阳之后,她就发觉言潇宸的情绪已然有了为妙变化,尽管他掌握的极好,可她还是发现了。
例如离开他们的视线后,言潇宸就没再让她挽住他的胳膊,例如他只是一直在沉默的听她说话,只是偶尔才会答一句。
走到拐角处,言潇宸把伞还给乌日娜,“喏,给你。”
乌日娜没有接,只是抬眸看向他,问道:“你不送我回去么?”
言潇宸轻轻一笑,神色清淡,“公主可以自己出来,想必也可自己回去。”
乌日娜还是没有接,只是盯着言潇宸看,又是问道:“我们之间一定要生分到如此么?”她轻蹙着细眉,微有失落。
言潇宸明知少女心中所想,仍是微笑道:“既是政治婚姻,也该明白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没有感情基础,如何不生疏?”他声音清淡没有情绪起伏,
乌日娜仰起脸,长睫如羽轻颤,轻轻呢喃道:“我以后会是你的妻子。”
言潇宸含笑否定她道:“不,你只是未来的宁王妃。”
闻言,乌日娜却是幽幽一笑,继而道:“你可知,你真的好残忍。”
言潇宸看着乌日娜泪流满面,丝毫不为所动,顺手将伞放在地上,“我若真是残忍就会欺骗你了。”
“我宁愿你欺骗我,敷衍我!”乌日娜忽然声音就大了起来,转而又低了下去,“总好比这样对我可有可无的好。”她的神情愈发黯淡,雪夜中有种说不出的哀伤与无措。
言潇宸不再看她,转身离去道:“可我不会骗你一辈子。”
眼见他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乌日娜本想去追,抬脚的瞬间却倏然觉得一切都是徒然。倒退一步,幸而身后有墙可以倚靠,可是却是那么凉,从后背侵入心底深处。那寒意无处不在,顺雪夜流窜到身体各处。心痛的无以言说,像是有人拿刀子在一刀一刀的片,鲜血淋淋躺了满地,却舍不得放弃,痛得甘愿。
风吹来,绢伞转了转,飘向了别处。
乌日娜一惊,忙去巷中把绢伞拾起,细雪泠泠,她长发飞舞,独立在空寂的巷子里,手握着湘色绢伞。伞柄上还有他的余温,她轻轻用手抚上去,而后又将脸贴上去,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似乎只有这样才会感觉到他的温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方才与她并肩雪中持伞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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