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传宗接代的男人(1/2)
楚玉郎感觉自己浮浮沉沉,似乎沉溺在一片很深很深的水里,但是周围又很温暖,又像是被泡在软拖拖的棉花里,怎么使劲儿都挣脱不开txt下载。
脑海中仅存的记忆开始一点一点的回转,他这是怎么了?
他好像从张宏的金窝回来之后,就宝贝似的抱着一怀的宝贝朝着书房奔,在书房里,他摸摸琉璃盏,玩玩七彩球,还把前朝名家的字画细细拿来临摹,专门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到一对鸳鸯瓷盏准备送给媳妇;突然听见门外面传开媳妇的怒吼,他一时担心,想也不想的冲出门前去查探;但是却惊听到一个让他几欲要死的内幕!
楚云香想上他!
没错,是楚云香,那个长着妖娆美人痣的妖孽,那么长的被他还斯文秀气的混蛋,那个总是对他总是嘘寒问暖、贴心贴己的畜生!
一气之下,他拿不住手里的瓷盏,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惊着了坐在不远处的媳妇,还引来了虎狼军那群粗爷们的观摩。
想到大家都知道楚云香想上他的消息一定都被大家知晓了,他几欲寻死,可是当着大伙儿的面他又强撑着男儿气概,死活不肯表现出寻死觅活的态度,只能干瞪着眼睛看着乔羽那婆娘走上前安慰他,那个时候,他在乔羽的眼里终于看见了她属于女人一面的贴心,看见了那个比男人还凶悍的婆娘居然费尽心思想要安慰他;可是乔羽却不知道,他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温言细语,而是一把大刀,一把可以将楚云香的人头砍下来的锋利大刀。
为了男儿尊严,为了保护他最后的一点威信,他忍住颤抖的双脚不让自己跌倒,忍住快要冲出口的怒吼不让自己喊出来,尽量装的平和些,他问乔羽楚云香刚才听见的话是不是真的,媳妇很配合,一边点着头一边还不忘安慰他;那个时候,他真的在内心泪奔了!
看着地上碎掉的瓷盏,看着媳妇担心的眸色,看着虎狼军的爷们像是看花娘一眼瞅着他打量,他唯有躲开,一步一步的远走;最后,当他来到了别院小湖边的时候,他爆发了!
他冲着湖岸边的一块凸出来的石头狠狠地踹上去,大吼着楚云香那畜生的名字,飞起一脚就要往上踢,但是他忘记了一件实事,他不是他家凶悍的媳妇,不是那一手就能举起大石的乔羽!
这一脚,着实憋足了他二十年吃奶的力气,狠狠地瞄准那石头光洁的小尖尖,猛猛的踹上去时,石头不动!他动了!石头不痛,他抱着发麻的脚尖,憋着快要喊出声的嘶痛,忍着快要流出来的痛苦的眼泪,乱蹦乱跳的到处蹦跶,然后眼前一黑,噗通一声,周围一片黑暗!
那个时候,他隐约听见了丫鬟仓皇的呼救声:“不好了——王爷跳湖了!”
听见这句话,他终于流出了圆满的眼泪!操你大爷的楚云香,老子跟你没完!
乔羽看着紧皱着眉心的小白兔,看着那煞白煞白的脸色,揪起跪在一边的张太医,眼睛一瞪,低吼:“你给老子把他弄醒了!弄醒了!”
张太医年纪大了,此次跟着王爷出来也是受了老王爷的嘱托照顾小王爷,但这一路上小王爷都是心情舒畅,喜笑颜开,小病没有,小灾难见,他也乐得轻松自在,全当是散心游玩;却没想到在晌午午睡之际,突然被冲进来的乔公子提溜着衣领子拽出了厢房,一路上张太医捂着快要发作的心口,老脸发青,腿脚哆嗦的跟簸箕一样,在看见躺在床上湿漉漉的小王爷时,差点跪在地上厥过去;还是乔公子见他双眼翻白时,噌的一声抽出挂在床垣处的佩剑,剑尖阴冷,乔公子化身成夜叉,对着他怒瞪威胁:
“救不活他,老子就要了你的老命!”
在乔公子的威逼利诱下,张太医的老心脏很争气的没有复发,跪在地上爬到床沿,看着不省人事的小王爷,又是翻眼皮子又是诊脉,折腾了老半天,要药童背来药箱,在小王爷白嫩嫩的身上扎了好几针,才让王爷憋在嗓子眼的污水吐出来。
现今小王爷胸口积压的污水吐干净了,身上的湿衣服也被乔公子当着众人的面扒了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长衫;按理来说应该醒了,可是却依然纹丝不动,这可吓坏了在太医院素有“圣手”之称的老太医。
张太医哆嗦着两条腿,看着自己被乔公子高高揪起来的领口,吓得眼泪横流,双手发颤,战战兢兢的问道:“王爷可是在跳湖之前受了什么刺激?”
乔羽愣住,手劲松了松,张太医扑腾一声跌坐在地上,看着乔羽的脸色,就猜出个大概!
然后,张太医凭借着多年对小王爷的了解,又瞧着乔羽那副失魂的模样,拿出一张白纸,写下几个字,悄悄地塞进乔羽的手心里,抹了一把泪,对着乔羽说:“公子!老夫认为这贴药应该能让王爷醒来。”
乔羽愣住,刚想要打开细看,却被老太医神秘的按住,道:“公子,还是等我们出去之后,您再看吧!”
说罢,就由小童扶着站起来,招呼一屋子的人全部退出房间,将这偌大的空间留给乔羽和楚玉郎。
乔羽看着老太医一脸神秘,在关上门的时候,甚至还带着点悲壮的神色;难不成她刚才的模样当真是如此下人?
说罢,乔羽摸了摸脸,紧绷的一张脸上没有半点松弛的柔软,紧拧的眉心光是摸上去就觉得煞气最新章节。
打开纸条,就看见那曲曲拐拐的两行字,乔羽默默念出声:“别装了!老子知道你醒了!”
乔羽一念完,啪的一声就将手边的纸条砸向门口,刚要破口大骂那糊涂太医是什么劳什子鬼“圣手”时,斜眼正好看见楚玉郎慢慢睁开的眼睛,和眼瞳里的一片燃烧的怒气。
乔羽愣住了!
看着被她扔到门口的纸条,然后又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白兔,摇了摇头,彻底顿悟了!
赶明这小子是早醒了,在这里装病发傻呢!
乔羽捏紧了拳头,刚想吼一嗓子这让她担惊受怕的小白兔时,却看见小白兔张了张苍白的小嘴唇,转了转眼珠子,恨恨的骂:“干他娘的!死王八蛋!”
见小白兔一醒过来还有精力骂人,就算是再大的怒气,乔羽也散了;想着刚在她在听见丫鬟喊着王爷跳湖的声音时,她差点以为,自己也要跟着死了!
那种感觉,比撕心裂肺的痛更加让她绝望!
不由轻说,乔羽慢慢躬下身,看着到现在还双眼发直,脸蛋发白的小白兔,双臂一伸,就将那香香软软的身子捞进怀里,小白兔挣扎了一下,却被她越抱越紧。
楚玉郎发现媳妇的异样,动了动手臂,这才意识到刚才经历了多大的一场动静。
眼神里闪过愧疚,但是更多的却是难平的怒气,一拳头打在媳妇硬如铁般的身体上,嘟着嘴,眨着明眸抱怨:“乔羽你这个混蛋,早就知道那混蛋想要欺负我,你还隔岸观火,莫不是想要看那畜生骑到我身上,你才大彻大悟不是?”
乔羽咧着嘴笑了,感受到怀里人的温度,温柔的嘴唇,轻轻地吻了吻那耳畔后的月牙形胎记,一眼痴恋,自顾自地说:“谁敢动你,老子就把他拉到地狱狠狠地历练历练!”
楚玉郎一听这话,鼻子就酸了,眼睛一眨,嘟囔着发囊的嗓音,委屈:“媳妇!楚云香欺负人!”
乔羽拍拍楚玉郎的后背,“放心!老子收拾他!”
楚玉郎掉了一滴眼泪,继续委屈:“一定要剁了他!”
乔羽亲了亲那掉出来的眼泪,很肯定的说:“剁!一定剁!”
“跺了还要喂鱼,连骨头渣都不能剩的那种!”
乔羽点头:“放心,老子让他连个屁都剩不下来!”
……
对于楚玉郎知道了楚云香的狼子野心后,乔羽也就没有对他有所隐瞒;再说这夫妻之间过日子,最忌讳的就是相互有点小秘密,乔羽不是那种心里能装住事情的人,尤其是对于楚玉郎,她更是要求自己坦诚相待,前几天为了小白兔好,她已经咬紧了舌根子,就算是在心里把自己个造腾死也不敢对他提一个字;现今被他撞破,乔羽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干脆大吐特吐,将这两天心里的憋火都发出来。
床沿上,乔羽抱着怀里听话孱弱的小白兔,揉了揉他柔软的掌心,心疼:“瞧你这身子骨,本来才好了两天,被人一气就闹得要死要活,干脆还跳湖?大男人承受不了这点怨气,将来成什么气候?!”
看见楚玉郎心胸放开了,乔羽才开始说叨他,见楚玉郎憋着嘴不说话,干脆,低下头就咬了这不听话,爱闹腾她心的小混蛋,接着又说:“不就是被一个男人看上了么,这只能说明我的夫君相貌英俊,才色双绝,别人连羡慕都羡慕不来。”
楚玉郎很有骨气,甩开媳妇的手,唱腔:“呸!要是被男人惦记也算是一种福气,老子宁可不要。”
知道楚玉郎最讨厌别人把他这过于俊秀的外貌看成是娘们,乔羽顺着腔,宽慰:“不是说你被男人惦记是福气,只是在变相夸你长得美。”说到这里,乔羽眼神一闪,食指一勾,就抬起楚玉郎精巧的下巴,看着那双盈盈秋水一般的眉眼,白皙光滑的肌肤,就算是已经成亲了好几个月,她也是常常失神与他的俊美之中,低下头,亲亲他苍白的嘴角,知道他现在身体还虚着,也不敢放肆:“我乔羽的夫君,光是这长相都能让人够了魂儿,再加上这可爱的脾气,敦厚善良的秉性,还不成了香饽饽日夜被人惦记着。”
本来楚玉郎还在被媳妇夸他长得美有点恼气,现今看见乔羽这婆娘一眼痴迷的看着他,楚玉郎突然有些骄傲与自己的皮相,还别说,能把乔羽这混账迷成这个样子,除了他楚玉郎还真难找出第二个。
楚玉郎靠在媳妇怀里,小手主动塞进媳妇的大手中,也不觉得那粗糙的茧子咯得慌,只是玩着媳妇的大拇指,带着点羞涩,却是满眼的幸福和依赖:“你说,要怎么办那只混账!”
乔羽想了想,道:“嘉和驸马在关西胡作非为,早就作案累累,而楚云香仗着自己母亲的背景,更是强占美色,宣淫猖獗;虽是皇亲国戚,但是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咱们手里的金牌令箭和龙虎铡可不是白让帝皇军扛来的!”
楚玉郎听出媳妇是动了杀念,也是,被乔羽这婆娘碰见了如此荒唐的事情,嗜血的她怎会轻易饶了楚云香和周冲!
想到那一夜的暗杀,媳妇嘴角带着鲜红的血渍,眼角通红的看着通天的火光,舔着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楚玉郎突然有些发颤,弱弱的看了一眼脸色刚毅的媳妇,诺诺的说:“其实,有的时候杀人并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乔羽愣了一下,低头看楚玉郎:“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楚玉郎垂下脑袋,眼角带着一点仁慈,可很快,就又被一缕担忧替代:“我从小就身体孱弱,大伙儿都说是因为父王年轻时杀戮太重造成的;父王身强体壮,我母亲也是甚少生病,几位姨娘虽然年华老去,但是年轻的时候也是貌美健康,父王努力了一辈子,可就只是生了我一个儿子,还是病秧子;阿羽,你说这世上会不会真的有报应,父王虽然是为了保护大周才造下杀戮,可是他手里的冤魂也缠住了他,让他差点绝了后!”
察觉到楚玉郎的担忧,乔羽笑笑,用下巴蹭了蹭小白兔的头顶,沉稳的声音,安心的说道:“我不信命,更不信什么报应!如果这世道真有轮回因果,那么,也会报应到我身上,不会缠着你的!”
楚玉郎睁大眼,猛地抬起手按住乔羽的嘴,一眼的紧张:“你修的胡说,死女人,老子还想跟你过一辈子呢!”
乔羽看着楚玉郎的紧张,恍然睁大眼睛,琉璃一般的眼珠子里闪动着莫名的光泽,却是那般幽亮,那般惊喜!
楚玉郎垂下手,怅然说道:“我也不怕死,就是怕你跟父王走了同样的路;这个,是我最不愿意看见的。”
其实在那一夜,楚玉郎就隐约感觉到了!
乔羽的蹀血,乔羽的性格,乔羽的性动作派,简直跟年轻时的父王一模一样;而他也真正的明白过来为什么父王对乔羽一见如故,而且待她如亲生儿子,只是因为在乔羽的身上,有着他年轻时的骁勇和无惧的残暴!光是这一点,乔羽就已经不是他媳妇这么简单了。
乔羽看楚玉郎低着头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紧紧的搂着怀中的他;一点一点的收紧胳膊,不管她的力道会不会将他勒疼,只是想要这样狠狠地抱着他;告诉自己不管将来要面对什么,她都会腾出一只手搂着怀中的他。
……
小白兔的心灵受伤颇重,乔羽这只二愣子除了在压兔子的时候说几句贴心暖和的话,一般的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动作说不上暧昧,也讲不出不关心的一下一下的拍着楚玉郎的后背,就像是在安危一只走丢回来的宠物,眼神里偶尔闪出的宠溺才看得出她心里的在意。
小喜跟猫儿趴在门框,看着王爷乖乖的缩在王妃的怀里寻求安慰;小喜哧了一口,慢慢从门上滑坐在地上,抱着双膝,踹了一脚踮着脚尖死命的往里面偷窥的猫儿。
猫儿揉着被踹疼的后脚跟,哭丧着脸也顺着门板滑下来,乖乖的坐在小喜身边,眼神一阵怅惘:“你都没看见,公子听见王爷跳湖了,那身影,就跟闪电一样,嗖的一声就不见了;然后又嗖的一声,身上不沾水的就把跟落水狗一样的王爷从小湖里提起来了;当时,公子那叫个帅,叫个迷人,莫雷、李廷峰从来都没见过一个正常人的动作可以达到这种速度,只顾着鼓掌叫好,忘记给王爷叫御医,气的公子一脚一下的把他们两个揣进湖里,谁知道莫雷是个旱鸭子,在水里瞎扑腾,李廷峰想要救他起来,可是却被力大如牛的莫雷拉下去,两个人一个挣脱一个紧缠着,模样看起来怪异极了!”
说到后面,猫儿居然捂着嘴角无耻的笑了,那眼神,还是不死心的顺着门缝往里面看看,王爷似乎乏了,有小睡的倾向。
小喜摸着额头,颇为惋惜:“难得看见王爷跳湖我还给错过了,真是可惜!可惜!”
猫儿拍拍小喜的肩膀,凑上前奸笑:“小喜妹妹别惆怅了,只要王爷心里一天惦记着今天所受的屈辱,王爷指不定哪一天又想不开闹跳湖呢!”
小喜一听,也觉得在理;点着下巴,望向碧蓝碧蓝的天空,苦逼的叹了口气,道:“同样都是美人,王爷就有小姐陪着,我的身边却只有一只笨猫!”
猫儿缩缩脑袋,可怜兮兮的露出一双明亮干净的眼睛,吐了吐粉红色的舌尖想要辩驳,可是想到现在的小喜姑娘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拽着他的衣袖喊他“猫哥哥”的可爱丫头了,缩成一个小团团,默默地垂下了脑袋!
好不容易安慰了又是跳湖又是谈心的楚玉郎睡下,乔羽看了看门外日晷上面的时间,想到跟月芳约定的时辰,拍了一下脑门,冲出钦差行辕,飞身跨上拴在马桩边的刑风,冲着在行辕附近视察情况的大个子打了个响指,道:“看着王爷,别再整出些幺蛾子!”
大个子早就听说了小王爷跳湖的事情,虽然不明白事情的由来,可是还是抚汗了一把;现在整个钦差行辕上下都严谨待命,甚至连那一片清净的小湖边也加强了巡逻,只为小心小王爷又一个想不开寻了短见;到时候老王爷的**棒伺候,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事!
城北湖心亭
乔羽出现在湖心亭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月芳坐在亭中摆弄着一盆盛开的白兰花。
这个男人身上总是有那么一股自恃的清高,可是这份情高却又不让人讨厌,许是他的眼睛是温暖的,所以看上去或多或少的带着点感情;再加上相貌不错,又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雅士,所以乔羽对他的感觉不错。
走近了细瞧,那双青葱一般的手指轻盈的抚摸过一瓣一瓣白嫩的花簇,晶莹玉透的手指、娇弱素雅的馥郁芬芳,在微微抬起头看向乔羽走近的同时,满眼期待的眼神里带着欢喜,一腔欢悦,很快就又化成了嘴角的一抹淡笑,随着脖颈间掉下来的青丝,徜徉在早秋的清风中。
乔羽自知自己来迟了,上前,二话不说赔礼;堪堪君子之风被她做的极度完美,再加上面色谦恭,让月芳纵然是有些小脾气也尽数散去。
月芳是个性子很淡的人,只是在上次见了楚玉郎跟乔羽之间的暧昧之后,便猜出了一二;京城大官贵族中,有不少富贵之辈都喜欢养男宠,龙阳之风虽然在大周不算盛行,但也人人皆知,并不觉得稀奇;唯一让大家惊愕的就是没想到那娇宠成性的延平王居然会从了一个侍卫,而且,还为了这个侍卫大动干醋,不惜倾身前来才能放心。
月芳看乔羽面有忧色,便拿起一边的紫砂壶为他斟了一杯香茶,湖心亭风景优美,湖畔里虽然没有荷花芙蓉争艳,却漂浮着一层青绿色的藻类植物,看上去倒是也别有情趣;再加上香茶美人在侧,饶是乔羽刚才被楚玉郎扰的心绪不宁,现在也淡了些、沉稳了些。
一席静坐,月芳主动开口,打断了两日内之间的沉默。
“公子能够主动前来,月芳已经心满意足,只是不知道月芳带来的消息能不能帮着公子,所以心里有点堪忧。”
乔羽笑,她从来都不指望这样一个清风芊雅的男人更够给予什么样的帮助,在她的眼里,只要是美人,不管男女老少,那都是用来疼的;所以一听这话,除了觉得这文人雅士说话有点酸以外,便也不觉得什么,淡淡的抿了口茶水,道:“不妨事!说来听听就知道了!”
月芳点头,双手规矩的放于膝头上,看着乔羽,款款讲来,“小世子是个面相温和,实则内心如狼似豺的人;当年我也算是一个富贾之户的少爷,因为这张脸被小世子看了去,便从此饶了尘世,当了那不堪入目的宠侍;虽然命运如此,我也不曾妥协,许是知道我骨子里的傲气,楚云香对我总是念念不忘,纵然在芙蓉园中资历最老,也是最受宠的一名;这些年来我虽然小心伺候他,但也收集了他不少的罪证,尤其是被他这些年他逼奸未遂、自杀明智的貌美之人,我这里都有具体的记载。”说到这里,月芳就将手里的一方信笺送到石桌上,看着乔羽,一眼期盼:“这里面就是那些人的信息,虽然他们死了,可是他们的家人朋友还在,公子如果用得到,就一定要严惩那畜生,芙蓉园虽然雕龙画栋、富贵无比,但是那里,就是一个魔窟,让人痛不欲生!”
说到这里,月芳低下头;许是这些年来他因为常年伺候一个男人,动作之间已经带着一股柔劲儿,眉眼之间稍稍有些风韵,看的让人心存怜惜,不免想要纳入怀中好好呵护一番。
乔羽接过信笺,只是随意放入怀里,看了一眼不远处草地上吃草的刑风,眼神之间虽然没有表露什么,还是被月芳精准的猜出来。
“乔公子可是在着急着回去?”
乔羽自知心事被猜透,也不隐瞒:“在来之前,因为我一时疏忽让玉郎知道了楚云香的癖好,害的他落水受凉,心里难免有些挂怀!”
月芳掩袖笑,“小王爷不是已经跟乔公子在一起了吗?为何还承受不住被其他俊美的男子惦记?”
乔羽一听,就知道月芳跟大家一样误会了她,淡然一笑,没有解释,只是在低头抿茶之际,突然听见坐在身边的月芳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耳垂,“你、你怎么会有耳眼?”
乔羽一直以男装示人,并不是为了遮掩身份,不过是从小习惯了,很难侍从女子的着装打扮而已,现今看月芳认出,也不否认的点头:“这个耳眼极淡,难为你有这样的眼力!”
月芳一听这话,算是彻底的明白过来!
在为自己先前的眼拙暗暗羞愧之际,清贵的眼瞳里,纵然升起一抹羡慕:“延平王爷定是那极幸福之人,有公、……呃,应该是王妃您这样的女子陪伴!”
看月芳为难的看着她这张老爷们脸还能喊出一声“王妃”,乔羽抚着胸口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感染在这早秋的水波中,不知又融化了多少人的心。
……
乔羽从湖心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帮子侍卫急匆匆的朝着后院小跑,草草将刑风交给马房里的人照顾,乔羽忙走上前,拽住一个帝皇军的小兄弟,问:“怎么了?个个心急火燎的,出了什么事?”
帝皇军一看是乔羽,立马就跟看见救世主似的,一个个的带着欢喜,指着不远处的圆形拱门,道:“公子可算回来了,王爷午后睡醒,听见屋外有喜鹊叫头,偏偏要爬树抓鸟儿,急的李总管和莫将军上窜下跳,要兄弟们叠罗汉去救站在树上不肯下来的小王爷呢!”
乔羽一听这小白兔在她离开的这点时间里居然好好的床头不休息,反倒是跑出来爬树捉鸟,立马脸色一沉,喝退前去叠罗汉的帝皇军,阴着张不甚好看的脸皮子,朝着后院大步阔阔的走去。
帝皇军看乔公子一脸恼色,忙窜着脑袋讨论。
“你说公子会不会揍王爷呀?”
“揍王爷作甚?”
“王爷竟然敢爬树,这还不揍他?”
“你傻缺呀二虎子!就算是王爷在床上是被公子压,可是这身份地位是变不了的,就算是要揍人,那也是偷偷摸摸的打,哪有大白天当着大伙儿的面揍一朝亲贵,到时候要是传到老王爷的耳朵里,那延平王府还不遭灾了!”
这位仁兄见仁见智的分析了一通老王爷的凶煞威名后,弟兄们都苟同的点头了!
老王爷疼爱儿子那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在这个世上,唯一敢骑在延平王爷身上撒泼,将这小王爷压的嗷嗷叫的人,除了乔羽再没第二个人敢。
乔羽快步走到后院,果然,就看见莫雷、李廷峰傻缺的张着大嘴吧,眼睛都快瞪出来的看着抱着大树干,跟只小狐狸一般蹬着腿面色戚戚然的楚玉郎;一边,猫儿鬼哭狼嚎的声音听得让人一惊一乍,瞧那怕死的猫儿跪在地上,又是跪又是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哄着要楚玉郎赶快下来,另一边,几个丫鬟偷偷的搬了张凳子,手里端了一盘瓜子悠闲地看着楚玉郎有胆子上树、没胆子下来的怂样!
乔羽双手环胸,眼神一敛,对着抱着树干不敢乱动的楚玉郎吼了一嗓子:“你这是精神好了,不闹腾跳湖现在开始上树了?”
见媳妇一来给他他添堵,而且还提他先才的糗事,楚玉郎面色一委屈,蹬着腿,骂:“好你个乔羽,你就这么不待见爷?爷还不是看你不在,又闲的无聊,就到处逛哒逛哒,哪想到这上树简单下着难,我可没求你救我,我自己能摸下去!”
乔羽一笑,擦亮了眼睛看小白兔气鼓鼓的模样,又看猫儿在那里哭的跟号丧一样让人心里发寒,不免还是有些担心,走上前,双手一摊,似笑非笑的扬起那好看的嘴角:“跳吧!我接着你!”
楚玉郎岂能听不出她语气中的讽刺之意,“呸!鬼才信你——!”
乔羽向后退去:“那你跳吧!我闪开!”
楚玉郎一听这话,那还了得,瞪大了眼睛怒视这无良的女人:“乔羽,你到底安了什么心啊?摔死我你就称心了?”
猫儿也是吓了一跳,匍匐着地,一瘸一拐的跑到乔羽身边,拽着乔羽的裤腿就嚎:“公子哇!你可别对着爷见死不救,他吊在树上不让莫将军他们上去,就是等着你回来英雄救美呢!”
楚玉郎一听自己的计划就这样被这只破猫儿说出来,一时羞愤,对着猫儿开骂:“好你个小蹄子,你说谁是美?谁是英雄?死猫儿!爷白养了你!”
猫儿被楚玉郎这一吼吓得缩着脖子,也不敢哭不敢嚎,倒是莫雷看出了这两人之间的小九九,拉住猫儿的手,招呼着李廷峰和偷窥的丫鬟,清空了一院子的人,就丢下挂在树上下不来的楚玉郎和站在树下等着楚玉郎往下跳的乔羽。
乔羽站在树下,仰着头看着还死拽着树枝不肯往下跳的小白兔,她总结了一下,认为小白兔应该是挂的时间久了,心里的恐慌已经升级到了惧怕!当一个人害怕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发呆、变木,比如说她小的时候被小涵拿着一条水蛇,吓得连裤子都跑掉了都不敢往上提。
乔羽又双手环胸,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出其不备,先找一个话题跟小白兔说说,然后用轻功跳上枝头,然后在小白兔悲怆的喊叫声中,将美人抱在怀里,然后滚回房间,躺在床上,在……
就在乔羽想着心里的计划时,挂在树上的楚玉郎快要没劲儿了,动了动发麻的手臂,身子却差点又滑下来,吓得他子里哇啦一顿乱叫,惊的乔羽连计划都忘记实施,直接跳上树,一把抱起挂在树上的小白兔,紧紧地搂在怀里,然后借力直接稳稳地坐在树枝上,让楚玉郎坐在自己的怀中;两个人又同时挂在树上不下来了最新章节。
楚玉郎看着一瞬间就跑到眼前的媳妇,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双手在媳妇怀里摸了摸,却发现胸前有一个怪异的东西,掏出来一看,却是一封信笺。
楚玉郎眼露诡异,看着乔羽神经兮兮的问:“情人送的书信?”
乔羽低头嗤嗤的笑:“是楚云香到处拈花惹草的罪证!”
一听这话,楚玉郎立刻来了兴致,也顾不上跟媳妇调笑,任由媳妇那双无耻的手在身上乱摸,忙打开信笺,在细细的看完了上面的东西之后,唰的一声将那白色的绢纸硬是揉成了一团,愤恨着一双嫉恶如仇的眼珠子,瞪着吼:“干他娘的混球!老子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乔羽摸着小白兔的大腿,一点一点的揉,问:“他做了坏事,何曾丢了你的脸?”
楚玉郎记了大仇,不依不饶:“在百姓口中,大家都把我和他常常拿来比较,虽然两个人一个在京城一个在幽云州,八竿子打不着,可是只要一想到被这样的一个人惦记着,比较着,老子就窝火!”
看楚玉郎将拳头攥的梆梆响,乔羽亲了亲他挺翘的鼻尖,宠你一笑,道:“放心,我替你收拾他!”
楚玉郎笑嘻嘻的攀着媳妇的脖颈,看着抱着自己的这个恶名在外的婆娘,很是期待接下来楚云香会遭到怎样的酷刑!
就在楚玉郎想象着楚云香一脸泪水的跪在地上求饶叩头的时候,突然,察觉那双不规矩的手又伸到他的衣襟里,脸色微红,想动,但又害怕从树上掉下去,不动吧,媳妇那双撩情的手着实要他吃不消。
压着嗓子,含着羞涩,小白兔不规矩的扭了扭:“媳妇!我刚不久才跳湖了!”
乔羽摸到了那粉盈盈的小豆豆,指尖使坏的一捻,就察觉小白兔身体敏感的颤抖,连紧攀着她脖颈的手臂也紧了紧,无耻的贼笑:“我知道!”
她知道还这样折磨他?
楚玉郎抬起眼,刚想要再骂,嘴唇却被乔羽一口含住,那唇舌,紧紧地贴着他的贝齿,撩拨着他的**,吮吸着他口中仅存的一点稀薄的空气,差点把他给榨干了。
“阿羽!会掉下去的!”小白兔挣扎,还想着有生还的机会。
乔羽扎紧了他的腰,粗壮的树干有力的支撑着两个人的体重,“放心!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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