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作保人（1/2）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一个双眼通红的小婢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等着段凌轩叫自己进去。王头儿进去通报了一声，就听段凌轩不温不热的道“叫她进来。”

王头儿才出去，就见一个带着婴儿肥，双眼大大的红红的小婢低头走进来。小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司徒蕊，头又慌忙的低下去。本该有的喜悦之情在她眼底都转化为愧疚。

章丘山一见小雯就冷哼一声，“这个婢女该不会和你要好，来欺骗贫道。”

司徒蕊横了章丘山一眼，走到小雯身边，一只手放在小雯的肩上，道“小雯，你把前天马婆子怎么让我给景丽质送东西的情况说一遍给大家听。”

段凌玥也上前一步道“是啊，你快说一遍。”

小雯抬起头，眼睛里转着泪，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姐姐……”才开口，小雯的眼泪就一个劲儿的往下掉，那双通红的眼睛让人心生怜悯。

老顽童见小雯不说话，急得直跳脚“你倒是说啊，快说出来。哎呀我说你这个小娃娃怎么这么磨蹭，说，有啥不能说的？”

小雯看了司徒蕊半晌，噗通一声跪在司徒蕊脚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下都触地有声，每一下都击打在司徒蕊的心上，她干涩的苦笑一声，踉跄的退后一步，一股悲凉感顺着她的脊梁爬上来，让她不由的一哆嗦。

小雯磕了头并不站起，将头低的低低的，像是挨着地面，呜呜咽咽的说道“司徒姐姐那天确实端了一杯血燕露给了胡延公子。是我……是我……是我……亲眼所见！”

说道最后，小雯泣不成声，‘亲眼所见’几乎是埋在她的嗓子里，可就是这样的音量，还是被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那只爬在司徒蕊背后的凉意恍惚间被什么东西抽了，辗转而来的是更大的心痛，恍惚间，司徒蕊听到自己的心扑通一声掉在了最深最深的深渊内。周围的灯在一瞬间全部熄灭，整个世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安静的坠落。

接下来是什么？

司徒蕊冷笑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雯，电视里曾演过那些善良的人被别人诬陷时的对话此时层层叠叠的在她脑海里冒出来，却引起她更深的嘲讽。

刚才还对着章丘山挑衅的老顽童此刻一下子蔫儿了，还有段凌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司徒蕊。只有段凌轩和耿穆元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一个站在原地将目光投入门外漆黑的夜色，一个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悠闲的笑着。

章丘上冷笑的看着司徒蕊，而司徒蕊只是一脸的木讷之色，这短短的四个字听在她耳朵里竟然像是一个个银针一样穿过耳鼓膜刺进心里。人心，真的这样险恶吗？司徒蕊苦笑摇头，即使在异世界，她依旧无法用真心去还的一个人的真心吗？

脚下跪着的小雯不断的磕头，每一下仿佛都要敲碎头下的砖块儿，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下又一下的触碰声是在弥补她心中的愧疚。

而那个曾经帮助过自己，为自己撑腰的女子，如今也望着自己出神。

只有那么一瞬间，在小雯磕了数十个头之后，司徒蕊那一滴一直挂在在睫毛上的眼泪才滑落在地上，发出吧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