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绝地十反击(1/2)
千丈悬崖,人迹罕至,莫非不得已,谁也不愿意来这高耸危峻的悬崖游荡。
寒风打崖底而过,带着阴霾和腐朽的气味。
哨岗里的灯火欲明欲灭,里头站岗把守的将士早已是昏昏沉沉,夜里鸦声起,不知,是在唱着谁的哀歌。
崖底,一片人头攒动,领头的打了个手势,即刻,便是肃声寂寂,一千来人,皆是辽人装扮,在这夜色里,这饥渴欲饮人血的络腮大牙正是闪着寒光。
“放!”
凌天一声高喊,就在这一千辽兵才攀爬到一半的时候,簌簌箭雨密如牛毛泼洒,似乎看准了这个时机,顷刻,就是将这崖边上的辽兵射成了刺猬,某些身中数十箭的小个子辽兵,还生生地,被钉在了这岩石上,垂着手,再也回不去,那牧歌嘹亮的大草原。
崖上,赵回谨戴着头盔,身穿铁甲,手里握着红缨长枪,冷色一扫,听着崖底哀怨声四遍,就知道,今日战果。
身旁站着云璧,身穿狐裘大衣,手指尖已是冻得冰凉,却不及心里一片忐忑,自己当真是赌对了,自己当真,又是回去了一趟吗?
偏头看着安然无恙毫发未损的赵回谨,不去多想,最重要的是,赵回谨没事,这,便就是最好的结果,
接了下属递上来的清点的战报,赵回谨匆匆一扫,十分满意。
“可找到了这副将拓跋德?”云璧裹了裹大衣,上前问道。
“他已经死了,”赵回谨扬了扬手里的一页薄纸,“一千人,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没关系,”云璧淡然一笑,“我的计划里,不需要活人。”
三天后,一封六百里加急打冀州州府望远城过,书信封皮上封着封印,上头更是插了鸡毛,这不是边关急报,也定是这大臣急急上奏的奏章,送信的,是个脸生的年轻人,方端上这驿站的冷茶,便就是一口闷下去,擦擦手,道了声谢,又是欲换马急行。
“诶诶诶,这位官爷,等等,不急不急,”这驿丞一点头一哈腰,“你看,如今天色已晚,最近战火频繁,夜间行路实在欠妥,倒不如先歇一晚,可好?”
送信的军士一副为难的样子,“这可不行,我这是六百里加急,拖延不得。”说着,又是要提缰上马。
“诶诶诶,官爷,”这驿丞是拼了老命地一拦,急急喊道,“此番官爷若回,定要过这汾水,如今这夜间正是涨潮时,纵然官爷有胆子,这摆渡的,也不敢过啊。”
送信的军士簇地下马。
“何况,我们这望远城虽不大,可这姑娘却是各有风采,今晚,恰好可以好好领略一番。”
立马,这方才还一副职责在身的军士就是露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与这驿丞会心一笑,一甩衣摆,就是踏着军靴啷当入了这驿站。
夜里夜深人静时,正是坏事当道日。
驿站里各间房里都是传来各有特色的鼾鸣声,月明星稀,映得这鬼鬼祟祟的黑影有如鬼魅。
“大人,鸡毛信在这,怎么办?”
“老规矩,上交给胡图大人。”
胡图,也正是这众人口中的糊涂刺史,虽为一方冀州刺史,却尽做些窝囊事,面对北辽的强猛攻势和沧州刺史抵抗北辽初期频频发信求援,不仅没有立刻出兵,反而搬出了赵回诚这面大旗,只说,这上头没有指示,不敢贸然出兵。
云璧曾怀疑,这胡图囫囵吞枣的态度至这严苍劲于死地的做法,是不是也是间接地让严苍劲将这一股子气,出在了这夺了自己心上人的赵回诚身上,继而,更是加重了此人谋反重夺所爱的决心。
这世道,这谋反的倒是在拼命抗敌,这遵着皇命唯唯诺诺的,却是一推再推,当真是奇了。
刺史府,一夜未眠,胡图正是凝眉看着这案几上的一封黄皮书信,此乃血书,字字用血书写,也字字写得鲜血淋淋似的,笔笔,都直指自己这个胡图刺史,抗敌无力,未尽职责,这是自己这个月截下的第几封书信,自己,已经全然不记得的。
严苍劲如今身在营地,心却还是不忘了时时派着信差送上奏折告自己一状,这码子事,让自己着实很头疼。
“行了,你下去领赏吧,老规矩……。”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的定不会吐露半个字。”跪着的,是这白日还对着送信信差点头哈腰的驿丞,自然是老规矩,领了赏银,继而再偷梁换柱给这信差塞上一封边关战报的信,报些有的没的,可写可不写的消息,这事,也就遮掩过去了。
乱世嘛,做什么,都是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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