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又：寻身世，碧帘逝，又启程（2/2）

“是。”卿玄与锦然心里同时一震，锦然顿了顿又继续走向妇人

“你还好么？醒醒……”锦然摇了摇妇人，妇人突然猛地抓住锦然的手，

“沐……沐……”断断续续也未说完，妇人手无力的垂下，碧帘已逝。

“你……”锦然只觉得难受，看着来到这个世上见到的第一个人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

“然……”卿玄不知道要怎么说，

“你是谁派来的？为何杀她？”锦然并未理会卿玄，只对地上跪着的黑衣人道。

黑衣人看了看卿玄，卿玄点头，黑衣人这才答道

“买她性命的人是一个男人，其他的不清楚。”顿了顿，又说道

“那个男人说话虽极力掩饰却仍带点西域口音，估计是沐国人。”

在天谨大陆，人们说话偏西域口音的只有沐国，其他国家口音都相差不大。

“沐国……”锦然又习惯性的皱起眉头，事情似乎更复杂了。重要线索中断，唯一丝可能的线索牵扯范围过广，这有些难……看来，要弄清楚身世首先得弄清这名妇人的身份。

“你们这么杀人了，官府不会调查？”锦然想着要不要借助官府的力量。

“那人交代，完事之后，用化尸水。而且，杀手组织一般都有自己的一套处理方法，一般不会有什么意外。”

化尸水？嗯……确实想的周全。

“可否将她交给我？”锦然看向卿玄，她自然已经猜到卿玄才是正主。说不上现在的感觉，虽然有种身边的人杀了那个可能是最亲的人的感觉，却无法去憎恨讨厌卿玄，锦然想，就算事实是那样，她也不会去怪他吧……不知不觉，他在自己心里已然如此重要。

卿玄只点点头，心里有些担心，却不是为锦然“可能的恨意”，而是担心此刻的锦然。

锦然带上人，往郊外飞跃而去，卿玄望了地上人一眼

“将这里弄干净。”便随锦然而去。

黑衣人这才起身，却发现背后衣服全湿，抚了抚额上的汗珠，开始卿玄留给他的任务。郊外山林中，此时，天已全亮。

“埋了吧。”锦然对着卿玄道，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生母，但就算不是，也应该是与自己相关的人，自己能做的却只有这么多。

两人将妇人埋了，用树木做了一块简单的墓碑，欲刻写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不能写，因为……什么都不知道。

“那便不刻了吧，无字碑。将来弄清一切的时候再来刻上吧。”锦然跪下叩了三个头，起身离去。

卿玄跟在身后

“然，我是月楼楼主，初次见你给你的玉牌”半“，是楼主信物。”卿玄简短的讲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还有呢？我要知道所有……你愿意说的。”锦然在前面走着，也不回头

“只要你愿意听。”是啊，我什么都可以对你说，只要你愿意听。

“我六岁那年，有天半夜饿醒了，起来找东西吃，碰到一个要杀我娘亲的杀手。后来，看到了我，原本也想将我杀了，不知为何，最后关头，他放过了我们母子。”

“后来，他将我带走了，他说，只要我为他做事，他就不杀我母亲。那天起，我每日晚上被带到一个秘密山林进行了三年的训练，然后进入月楼开始出任务，用了三年时间成为了杀手界里据说第一的人——‘半’，因为，所有的人几乎都未见过‘半’的真面目，关于‘半’的传言很少也很神秘。”

“那天……我杀了他，那个将我变成杀手的人。然后，成了月楼楼主，楼内的人都知道我的样子，也知道了我是‘半’。然后，现在月楼有将近四千人。平常事物由四大护法处理。”

“嗯。”锦然只应了声，月楼，这个名字她听过，是近几年发展起来的极具影响力的集情报、暗杀、追踪等多种能力于一体的综合性组织。她知道，卿玄这些年过得肯定要更苦更艰难，那些他都没说，可是锦然就是很清楚，就像他说过一样，心里会有一些疼，隐隐的……

“然，我是你的。”卿玄顿步，看着前面的身影，他知道她明白他的意思，他的月楼也是她的。他想要为她分担所有，他想要她在有困难、有需要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

锦然也停住了，过了一会，转过身来

“帮我查那个西域口音的男人，还有那个人的身份。论武会完了之后，我要去沐国。”说完，锦然又补充道

“你和我一起。”而后走了。尹国……还是尽量不去吧，毕竟爹爹曾那样慎重的交代过。

卿玄听到，笑了，明媚而灿烂。次日，四月初三，锦然一行启程前往袁山。五日后，四月初八，到袁山，住在袁山客栈——袁山最大的客栈。远在槿安的百里，病体初愈，便启程往京华城赶，一路上不归居却都没有锦然的消息。百里心里有些不安。四月初九，终于到了君府。

“宽叔，夏……嗯，小姐可在？”百里一到君府立即问管家宽叔。

“这……小姐不在，出行了。”宽叔面有难色，可是想起小姐的吩咐

“小姐说，让你不要找她了，她说她若是想见你时，会去找你的。”

这个消息顿时让百里心里一紧，她，这是不要见自己吗？那么，我便等，等到……你愿意见我的那天。夏夏，你会来找我的，对不对……

“嗯，我知道了。”百里落寞的走近府里，他会在君府等着她。只是，他不知这一等，却是近两年，也不知那时竟是那样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