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独自离开（2/2）

原来他也是孤寂的。百里轻霜心中莫名感叹，一声轻叹不觉溢出。

君莫离自是将这一声轻叹听了进去，缓缓转过身，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三步之外的女子。良久，轻吐出一口气，沉声问道：“你可恨我？”

百里轻霜一愣，才发觉以前似乎并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恨么？应该是恨的吧！若不是眼前这个人，自己又怎会每天如此矛盾。可是，真得恨么？

“我不知道。”百里轻霜说得是实话。“我只是不懂，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你明知道，如此做，将是三败俱伤，你怎忍心看着辰伤心难过。”

君莫离眸光黯淡了些，“你就那么在乎他？我不够好？”

“只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而已。”百里轻霜伸手搅弄着胸前的发丝，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就要圆了。这也意味着鸳鸯蛊……刻不容缓。

“你真的没有办法解开蛊毒么？”百里轻霜还是不死心，月光宝盒里面的内容，似乎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君莫离忽然低低地笑了，声音变得冷冽：“你不相信我！”

“我信！”百里轻霜身子一颤，一股冷意袭遍全身。又是一声轻叹，似呢喃飘散风中。“我会先行离开。希望蛊毒发作时，你能出现。”

“你想独自离开，去参加炼药师大会？”君莫离一语中的。心中越发苍凉。“为了救他，你居然肯牺牲到如此地步。你就这么爱他！”爱到可以将自己献给别的男人都毫不在意？

“这与你无关。只请你帮我暂时压制……蛊毒罢了……”再给她一个月时间，她一定可以集齐药引，配制出解药。她想过了，只要轩辕辰能够活下来，让她做什么都可以。不就是一夜情么，既然君莫离想要，那么，她，奉陪便是！

至于以后的路，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就是一死而已。反正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君莫离的心里忽然就窜起一股闷气，身形一转人便来到了百里轻霜跟前，一只手臂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低头咬牙切齿道：“你拿我当什么了？”

“解药啊。”百里轻霜眼皮轻抬，毫无惧色。

君莫离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眸中如飓风过境，波涛汹涌。“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一样的。”百里轻霜知道挣脱不开，索性不与挣扎。

嗤笑一声，君莫离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原来在她心中，他只不过是解药啊。也对，不是解药，还能是什么呢！更加用力地将百里轻霜扣进怀中，却只是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好。”

声音很轻很轻，仿佛一阵清风拂过，不留一丝痕迹。

颓废的松开手，君莫离眸中一片死寂。微微闭眼，再蓦然睁开，只是这一眨眼间，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百里轻霜双手紧攥，强行压下心中的伤痛，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抬步，离开。

没有人看见，不远处，那一抹孤独略显单薄的身影，旖旎月光下，泣血红衣越发清冷、孤寂，尽管更深露重，却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