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业火（二）（2/2）

楚国众将几乎要被心底狂涌的热血给蒙了头脑，用几乎狂热的神情看向故衣，今日之事，足以让楚国公主，名将苏晋然彻底成为七国掣肘，她将不再是大楚战神，她将成为所有人忌惮的杀神！

兵者，器也，胜负之数，人谋天定，然，凡可逆天之力，必非器，而王也。

故衣环顾周遭面色变了好几遍的将领，楚人多半是狂热兴奋的，而宋将多有忌惮，看来是很不想她接着动混沌谷的东西。只怕，此事之后，宋国彻底不得安宁，怀璧其罪，何况是位于食物链底层的宋国。

只怕日后，比之中亚也不遑多让。石油，还真是害人的东西。

没错，这场战争的杀招就是石油，宋国混沌谷向来是个无人居住的死地，住在那里的百姓每每挖井取水之时，总会有黑乎乎的东西冒出来，那东西味道很重，熏得人心慌难受，水井中的水自然也不能喝。

因而，久而久之，混沌谷的人便都慢慢搬走了，所以繁华的青城之后就出现了这样一块无人的真空区。有传言说，那些东西是开天地时留下的混沌，凡人不得擅动，否则有灭顶之灾，混沌谷也由此得名。

本想插手此事的宋国高层忌惮于民间流言，不敢犯众怒，也就让这块地方荒着了，一荒就荒了百余年。

故衣初次听闻这个流言的时候，就怀疑那里埋着浅层石油，而且只怕非常浅，毕竟这儿的挖掘技术并不好，水井能打个百米已经算是了不得了。搞不好，甚至有可能是露天油田。但是，在这个时代，石油的用处和柴差不多，故衣也就没有去调查。

现在看来，还真应该好好利用它。故衣直直地对上陈尚恩血红的眸子，勾勒出冷到骨子里的笑意，她伸手，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嘭！

陈尚恩用几乎嘶哑的声音高喊：“退！快退！”他看着大批大批的秦兵被火光吞没，速度快得令人绝望，秦人疯狂地掌舵回航，可是火势太快，水势汹涌，那些个战舰就像是被席卷的叶子，根本控制不了方向。他们在怒涛火海里浮沉，生死不能由己。

楚人渐渐的也不敢看了，场面虽然宏大地让人心惊，力量也足以毁天灭地，但是人……人的性命当真蝼蚁不如，所谓屠杀，也不过千人百人，可是现在，是十万人哪！看着十万人死去，那是怎样透骨的心惊和心凉……

故衣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挣扎的生命，看着陈尚恩恨不得能将她剥皮抽筋的血红眼神，看着几个离岸尚近，功力尚可的秦人挣扎地上岸，看着那些副将样子的人，合力将愤怒近狂的陈尚恩合力推出去……

可惜，果然还是杀不了……故衣笑笑，淡漠地让人心惊……

对错，那是史家的东西，战争和政治从来没有对错，只有生死！今日，她的杀孽是因为昨日的恨，谁知道明日她又将为今日的杀戮付出怎样的代价？

将军马革裹尸归，这才是对的，这才叫做天道！出来混的，谁能不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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