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月夜情长（1/2）

虞莨叹了口气，看他们的样子，有些话就是切了他们的舌头也是不得不说了。她不想再多打扰，只好冷静得劝道：“你们…不要站在这里聊，前面就是议事厅。这灯笼拿去——”看着凌展诧异得接过灯笼，虞莨摇了摇头，径自走开。

月色朦胧的夜晚，苦恋的男女竟然在都城的军机议事厅里——谈、情、说、爱。凌展觉得自己这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葩只此一生也就能绽放在这无厘头的穿越时代了。

议事厅只是一间空旷的大堂，一面门三面窗，中间有两枚立柱。正东方主位有双席并案，三面木椅围坐。一眼望去，连只耗子都藏不住，深夜并无需人把守。凌展不明白张良之前的判断，表面看起来，这里有暗道的说法简直是无稽之谈。虞莨既然无法阻止自己与晓遇见面，又不能大半夜的眼睁睁看他们共入一房互述衷肠。眼前的议事厅当然是择优下来的最佳去处。

凌展将秦晓遇扶到一把椅子上，选了个带着坐垫的。未等开口，女孩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一阵揪心的刺痛袭击着凌展的胸腔，他将灯笼一扔，一把将女孩的头搂在怀里：“别哭，有我在…”

此时此刻，凌展只觉得心胸无比开阔。她是谁的女人又怎样，她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又怎样，只要还在自己的身边，他就一定会守护到底。两个人的生活，可以朝九晚五可以平淡无奇，可以分食一餐可以相拥而眠。凌展曾盼望的生活并不奢侈，只是这个乱世给不了而已。

秦晓遇的抽泣渐渐平息：“你是不是怪我…”她声音小得像猫叫，偎在凌展的怀里鼻涕眼泪都蹭在他身上。

“……”凌展抚摸着她略有些凌乱的发梢，心疼得拧紧眉毛：“是我没用…”一切绞在肚子里的疑惑愤怒歇斯底里，都随着女孩的眼泪湮没在凌展的血液里。除了心疼，他什么也问不出口。

秦晓遇告诉他，是在临淄的时候…

任何一个男人，或强韧或懦弱，或王者或匹夫，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得出现在百口莫辩的情景里。与爱恨无关，与尊严有关。所以秦晓遇为此付出了早就应该尘埃落定的代价，这个少女在多年前出嫁那刻就该变成少妇，她只是晚了些时日罢了。

凌展什么都不想说，他只想竖起中指狠狠得立向天空——**thegod！但也有人说，往天上竖中指…容易遭到雷劈。

但他吞下眼泪换来的欣慰——是秦晓遇告诉自己，那一刻，她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期待与归属，对项羽的感情对英雄的崇拜早就不知在哪个平淡无奇的午后烟消云散。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凌展。所以挣扎哭泣与反抗所换来的，只是如同发酵在内心深处的愧疚。那天项羽似有醉意，罗帐之内，他叫得依然是阿莨。

人类这扭曲又纠结的生物，他们爱谁不爱谁为什么就不能坦坦荡荡得说出来？所有悲催的汗与泪，不过是当初脑袋里进的水！

“凌展…对不起…”

“别说了…”凌展用宽厚的手掌轻轻盖住女孩满是泪水的双眸，慢慢吻着她的脸颊：“跟我一起走好不好…我们不论楚汉不问政事，找个地方躲起来。相信我，我一定要找到回去的方法。”

红尘蹁跹金戈铁马，不过幻梦一场。凌展想守护的，从一开始就只有伊人而已。

“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秦晓遇苦笑着抹去泪痕：“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啊…”